以前,柯潇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每次向方丈和智圆师父询问时,他们总是闪烁其词,避而不谈,而如今,师父却要主动把他的身世说给他听,柯潇然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智圆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了起来。
“我的俗名叫苗青山,原本是青城山太极剑派的弟子。三十年多前,青城山有个道士,俗名司马清风,人称清风道长,他为人光明磊落,剑法出神入化,深受武林中人景仰,创立了太极剑派。由于清风道长胸怀坦荡,广纳弟子,太极剑派在川蜀一带曾盛极一时,我就是其中的弟子之一。
清风道长有一挚友,也是其道学上的师弟,原名已不可知,因与清风道长交往甚密,自称明月道长,取清风明月相伴之意境。明月道长精通易理,长于五行卜筮之术,也善剑法,两人经常相互切磋,共研技艺。
后来,两人各取所长,将清风道长出神入化的剑法与明月道长太极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原理揉为一体,悟出了一套精妙的剑法来,写就了一本独一无二的剑谱,称为太极剑谱,其剑法就称为‘太极剑法’。
由于该剑谱卷首有‘飞龙在天’四个字,这四个字取自于《易经》,因此该剑谱又被人称为‘飞龙剑谱’,太极剑法也被人称为‘太极飞龙剑法’。
清风道长为人豁达,所收弟子皆能学到这套剑法,许多弟子因此剑术大增,威震武林。大师兄陈凛义就是其中之一。”
智圆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了下去。
“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十几年前,由于我师父清风道长年事已高,身体虚弱,已无力再管派中之事,而大师兄陈凛义剑法已经练得登峰造极、罕有敌手,他便开始狂妄自傲起来,做了许多令江湖人所不齿的事情,而且他一意孤行,不听师父和师弟们的劝导,败坏了太极剑派的名声。
有一次他在山下喝醉了酒,乘着酒性强奸了一个良家妇女,事后又怕败露,竟把那女子杀死。而他的行径恰巧被两个师弟发现,他竟然又将其中一个师弟刺死,另一个有幸逃脱,并指证了他的罪行。没想到陈凛义断然否决师弟的指控,反而诬称是那个师弟所为,并仰仗着自己是大师兄,以清理门户为名把指证他的师弟杀死。
从此以后,陈凛义开始公开排挤甚至杀害与他意见相左的师弟,许多门徒不得不相继离开,太极剑派的威名也逐渐江河日下。
当时我和另一个师兄贺云飘成了知己,贺云飘是个侠义之人,做事光明磊落,顶天立地,深受师父清风道长的器重,而且他的剑法也已炉火纯青,与陈凛义难分伯仲。我们不愿与陈凛义同流合污,早已成为陈凛义的眼中钉,但陈凛义碍于师父情面,且对贺云飘的剑法有些顾忌,因此迟迟未敢对我们下手。
清风道长觉得自己去日无多,不久将乘鹤西去,他知道自己一旦离世,陈凛义就自然成为太极剑派的掌门,从而让他背负千古骂名。因此在一个月黑之夜,他把我们两人叫入他的寝房,亲自将太极剑谱和象征掌门之位的玄黄宝剑交给贺云飘,并叮嘱我要协助师兄保护好这两件宝物,并且要我们迅速离开那里,暂且隐姓埋名,决不可使宝物落入奸人手中。
我们于是连夜离开,乔装改扮,乘船顺江东去,不几日就听到了师父仙逝的消息,也听到了大师兄陈凛义派人追杀我们的消息。陈凛义得知剑谱和玄黄宝剑不见的事实后十分震怒,他好像对剑谱并不太在意,可能是他认为自己已经学会了剑谱上的剑法,但是他十分在乎那把玄黄宝剑,因为那是太极剑派掌门的象征。
我和贺云飘最终决定到苏州投靠师叔明月道长,明月道长因道法精深,当时已经是苏州玄妙观的住持,我们于是乘船到达扬州后,准备转船赶往苏州,没想到在扬州码头歇息时遭到了一些杀手的伏击。由于我们遭到了暗算,且寡不敌众,我们两人均身负重伤,但仍然杀出重围。我们流了很多血,最终跑到一只商船上,被一个商人所救,他将我们藏在舱底的夹层里,以躲避敌人的追查。几个杀手也登上了此船,但他们搜查了一遍没发现我们,只能作罢。
杀手走后,那个商人为我们包扎伤口,给我们食物,还问我们去哪里,我们说去苏州,而那商船正巧也去苏州,因此顺路载了我们,我们当时万分感激。
那个好心救我们的商人,正是你的父亲柯贤德。”
听到师父终于提到了自己的父亲,柯潇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智圆也是稍微停了一会儿,接着又说了下去。
“你父亲柯贤德当时是木渎镇上的一个员外,家中有田有宅,平日经营一家南北货店铺,日子过得殷实富裕。你父亲又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多次出钱翻修寺庙,因此和本寺慧空方丈成为了好友。你父亲原来一直膝下无子,因此更加虔诚烧香,积德行善,终于老年得子、如愿以偿。
我们找到明月道长后,才发现玄妙观位于苏州城中闹市,不便藏匿,明月道长建议我们到城外隐居,因此我到了灵岩寺出家,取法名智圆,而师兄贺云飘到了穹窿山的上真观出家,人称虚云道长。
而当时我们也得知,陈凛义由于找不到玄黄宝剑,竟然自立门户,称为寒剑门,不再沿用太极剑派的名号,并不知羞耻地自尊为飞龙剑宗创始人。不知道清风道长在九泉之下该如何瞑目。那寒剑门成立后,竟与铁掌帮相互勾结,做了许多杀人越货的事情。由于兵荒马乱,江湖许多名门正派都逐渐衰微,而像铁掌帮这样趁乱作恶、杀人敛财的帮派居然势力越来越大,而寒剑门居然和铁掌帮走在一起,证明其已经彻底堕落。
由于你父亲常来灵岩寺,我与你父亲也成了好友,得知你父亲也喜欢练武,我就教会了他一些太极剑法的招式,没想到却给你父亲引来杀身之祸。
陈凛义很狡猾,他料想到我们很可能会寻访明月道长,当时就派了很多爪牙到苏州,而你父亲又喜欢在河畔练剑,有一个杀手很快就认出了你父亲是当时扬州商船上的那个人,而你父亲练剑的招式又像太极剑法中的招式,因此他们认定我们就藏匿在你父亲家中。陈凛义立刻派出了寒剑门副掌门薛长锋赶赴苏州,联合了铁掌帮,洗劫了你家。寒剑门要的是宝剑,而铁掌帮贪的是钱财,两派人马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寒剑门没想到我们并不在你家,而你父亲义薄云天,拒不说出我俩的行踪,于是寒剑门和铁掌帮大开杀戒,杀了你父母和其他家仆,铁掌帮还掳走了所有钱财。”
说道这里,智圆悲愤异常,而柯潇然更是满腔怒火。
“当时你还小,只是个孩童,不懂事,你母亲有个贴身侍女叫做袖香,她捂住你的嘴,抱着你躲在花丛中,才躲过一劫,救了你的命。她对你家中地形比较熟悉,偷偷逃出你家,将你带到灵岩山上。等我们赶到你家时,坏人已经离开,只留下尸横满地。根据那丫头的叙述,我们知道,杀你父亲的正是铁掌帮帮主罗峥虎,杀你母亲的是寒剑门副掌门薛长锋。
潇然,你要永远记住罗峥虎和薛长锋这两个名字,将来为你父母报仇雪恨。”
柯潇然听到这里,含着泪点点头。
智圆看着柯潇然,又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潇然啊,原来方丈和我并不想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主要是不希望你再卷入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之中。可是,江湖上的事情,有时候你想逃也逃脱不了。今天,铁掌帮副帮主罗峥豹认出了我,因此他们早晚也会找到虚云道长贺云飘,因此,我必须将这个消息早日告诉虚云,让他能够早日防备。
潇然,为师今天把你的身世告诉了你,并不是要你立刻去寻仇,而是让你分清敌我、明辨善恶。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凡事皆不可冲动莽撞。你的武功虽然长进很快,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而且你的仇人都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武功在你之上,如果你贸然行事,自投罗网,那为师岂不是害了你?因此一定要切记,江湖险恶,凡事皆要三思而行。”
柯潇然点点头:“弟子一定铭记师父教诲,以后做事一定三思而后行,绝不莽撞。”
“好。”智圆放心地笑了一下,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柯潇然。
“潇然,你明日一早便启程去穹窿山拜见虚云道长,并将此信亲自交给他。为师受了伤,不能陪你去了,你一路上多加小心。这些年来,为师已将自己所学倾囊所教,你从我这里也学不到什么了,而虚云道长的剑法远在我之上,你要虚心听他教诲,不可懒散。”
“是,”潇然一听师父要他明日便离开,不禁泪流满面,“师父身负重伤,而弟子却不能在身旁服侍了……”
“傻孩子,”智圆笑笑,“师父没事,休息几日便好了。你已长大成人,也该到江湖上见见世面了。”
“我只怕那些恶人再来寻事。”
“你不要担心,灵岩寺乃江南名刹,历来受朝廷保护,当朝吴王张士诚也常来进香,岂是那小小的铁掌帮所能撼得动的?再说,即使论武功,我看铁掌帮帮主罗峥虎也不见得能胜得过慧空方丈。你就放心下山吧。”
“弟子明白。”柯潇然听师父这么一说,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他接着又说,“师父,弟子明日就要离开,但弟子心里仍有一事不明,今天斗胆想问师父。”
“问吧。”
“为何方丈始终不肯收弟子为正式弟子,不肯为弟子剃度?”柯潇然问。
“傻孩子,”智圆笑着说,“当年你父亲一直无子嗣,他千求万求,终于老年得子,可是他积德行善,却被奸人所害。方丈始终不肯给你剃度,是他不希望你们柯家从此无后啊。”
“谢谢师父,弟子明白了。”柯潇然点点头。
“回去休息吧。”智圆对柯潇然说。
柯潇然拜别了师父,回屋去了。
第二天早上,柯潇然收拾好了行囊,穿了一件干净的青衫,挑了一把宝剑,便准备出发。
柯潇然走到大雄宝殿前,看见方丈、师父和众和尚都站着等待与他道别,他突然觉得要离开这朝夕相处的地方是多么悲伤的事情,想想自己十几年来天天在这里习武、诵经、读书、习字,想想方丈和师父孜孜不倦的教诲,想想和师兄弟们有苦有乐的生活,而这一切都将远去,他不禁湿润了双眼。
柯潇然扑通一声跪在方丈和智圆师父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净明,”方丈把柯潇然扶了起来,“快去给佛祖上香。”
“是。”柯潇然点了香,到香炉上插好香,走进大雄宝殿,跪在佛祖面前,又不禁落泪。
望着佛祖和众菩萨的金身,柯潇然三叩九拜,然后与众人一一道别,抹泪离去……
柯潇然下了山,到了木渎镇上,木渎镇一直是江南名镇,商贾云集,虽然时逢战乱,镇上却也一派熙熙攘攘景象。
柯潇然向一位路人打听去穹窿山的走法,那路人回答:“从木渎镇往西走几十里路便到,走路约一天时间。不过看这天色怕是要下雨,公子不如乘船去吧,也花不了几文钱,当天也可到了。”
柯潇然道了谢,便向码头走去。
可能是天色不好,码头上倒是比较冷清,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行人,码头边停着几艘船,岸上有个临时搭起来的破棚子,棚下有个小小的茶叶摊,卖茶的是个老汉,身边有个丫头,看样子是老汉的女儿,长得倒是十分标致。
茶叶摊旁有只破旧的八仙桌,几张简陋的板凳,桌上有两个茶碗,里面泡着茶,有两个客人正在饮茶,想必是今年的新茶,飘出来的清香沁人心脾。看来卖茶叶的老汉也顺便卖几碗茶给乘船的过客解解渴,挣几个零碎钱。
那两个坐着喝茶的人,一个是个清瘦的老者,留着长须,目光慈祥,身穿一件灰色的长衫,很不起眼;另一个是个中年男子,穿着暗红色的丝绸质地的衣裳,面容富态,体型微胖,一看就是个生意人。
站在茶叶摊旁有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看样子也是在等船,他手持一把纸扇,样子潇洒倜傥,风度翩翩,像是一个满腹经纶的书生。唯独不像书生的一点,是他身后还背着一把长剑,不过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出门在外带着兵器防身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这时,从远处呼啦啦走来个几个人,气势汹汹,走在前面的是个又矮又胖的阔少,后面是三个身高马大带着兵器的随从,看样子都是打手,面目可憎。而那个卖茶叶的老汉,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刘老汉!”那阔少瞪着眼对那卖茶叶的老汉大声喝道,“你什么时候还我的钱?”
“马少爷,”那刘老汉强装着笑容,躬着身子回答,“您看,今年的收成都在,等卖完了这些茶叶我一定还您的钱。”
“就怕你还不了,”那马少爷奸笑着说,“算到今天,你已经欠了我二十两。”
“二十两!”那刘老汉一听显然是吃了一惊,“马少爷,当时我给老妻看病,只借了你二两银子,怎么就变成了二十两,你搞错了吧?”
“你借钱不用付利息啊?”马少爷瞪了一眼。
“当时我地里没有收成,是拖延了一段时间,可利息也没有这么多吧?”刘老汉几乎是哭着说。
“白纸黑字,月息翻倍,你没看见啊!”马少爷手里挥着一张借据,大声地说。
“我又不识字……”刘老汉委屈地说。
“识不识字没关系,关键是有你的手印就行,怎么,就是到了官府你也照样得还我。”
“二十两,就算这些茶叶全卖了我也还不了啊!”刘老汉哭着说。
“哈哈哈,刘老汉,何必那么紧张呢,”突然,那马少爷的声音变得温和了起来,“我看不如这样,你让你女儿到我府里做几个月婢女,咱俩的账就算一笔勾销了。”
说完,那马少爷用淫邪的眼神盯着那老汉的女儿,而那姑娘早已吓得脸色惨白。
“啊!这可不行啊!”刘老汉连忙下跪,“马少爷,我只有这个女儿啊,你千万不能打她的主意啊。”
“他妈的,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马少爷顿时发怒了,“来人,把她女儿给我带走!”
“是!”三个打手卷起了袖子,正准备拿人。
“慢!”只听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众人皆转过头去,只见发话的是那个坐着喝茶的中年生意人。
只见那个生意人站起来,打开了随身一个布包裹,取出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二十两,我替这位老汉还你的钱。”那中年生意人说道。
刘老汉也惊讶了,连忙磕头道谢,那姑娘也跪下磕头,中年男子忙把他们拉起。
柯潇然和那白衣少年皆用钦佩的目光望着那中年男子,其他路人也啧啧称赞。
那马少爷笑眯眯地拿起了银子,掂了一掂,看了看那个中年男子,沉思了一会,又转身对那刘老汉说:“好,算你走运,今天就放过你。我们走!”他挥了挥手,正准备离开。
“等一下!”那个中年男子又发话了,“钱既然已经还给了你,你应该把那借据还给老汉。”
众人一听,皆点点头,毕竟还是生意人精明啊,大家都忘了这一点。
那马少爷转过了身,慢慢地走到那中年生意人前面,笑了笑:“我差点也忘了。”
大家都以为那马少爷就要拿出那借据,可是令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马少爷突然伸手朝那中年男子的胸部用力一推,那中年男子向后一个踉跄,而后面是一个板凳,那中年男子腿部绊了一下,朝后狠狠地摔了下去。
众人大吃一惊,只听那马少爷狠狠地说:“要你多管闲事!”
那中年男子跌在地上,突然用手摸着脚踝,痛哭地*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看来脚已扭伤,且伤得不轻。
柯潇然立即走上前扶起那中年男子,抱着他坐到一边。
那马少爷恶狠狠地盯着柯潇然,而柯潇然也怒目而视,毫无畏惧。
那马少爷却转过了眼神,又盯着那个老汉的女儿,慢慢地朝她走去。
那姑娘吓得魂不附体,躲在桌子后面,马少爷淫笑着走了过去。
而那个坐着饮茶的长须老者,正好挡住了那马少爷的路。
“给我滚开。”马少爷轻声细语地对那老者说着,那语气里明显含着威胁之意。
那灰衣老者却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众人都知道那老者一定被吓坏了,又怕那马少爷作出伤人的事情来,都为那老者捏了一把汗。
果然不出所料,那马少爷突然抬起了右手,看来真的要出手打人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白衣少年嗖的一下窜到那灰衣老者的面前,一看就是想替灰衣老者挡那马少爷的一掌,果然是个侠义少年。
而与此同时,那马少爷的右手腕突然被另一手紧紧地抓住了,那手指十分有力,马少爷的右手居然动弹不得。马少爷猛然回头,一看是一个青衫少年,正是柯潇然。
马少爷恼羞成怒,嗨的一声想用力挣脱,却没想到越用力却感觉越紧,殊不知道柯潇然练的是大力鹰爪功,他如何挣脱得了。
柯潇然冷冷一笑,使出大力鹰爪功,用力一抓,那马少爷顿时痛的像杀猪般嚎叫起来。柯潇然一放手,那马少爷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仍呼号不已。
那三个打手一看,呼啦啦都脱了上衣,赤膊上阵,旁人一看那些打手都肌肉发达,杀气腾腾,心想这两个少年真是闯了大祸,大难临头了。
柯潇然一看,轻轻一笑,左掌置前,右掌置后,摆开了架势。
三个打手一起朝着柯潇然冲去,那白衣少年正欲上去帮忙,他刚迈出半步,就止步了,反而拿出扇子悠闲地扇了起来。
为何如此?因为柯潇然简直将这三个打手玩弄于股掌之间,打手的每一次出击都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才打了几个回合,柯潇然就觉得不耐烦了,使用了大力金刚掌中最普通的一招罗汉指路,啪啪啪三下就把那三个打手击倒在地。
众人齐声叫好。可没想到,那三个打手爬起来后,刷刷刷抽出了大刀,众人顿时又绷紧了神经。
柯潇然毫无惧色,正欲拔剑,却听到那白衣少年说道:“这位兄弟,你且歇息一下,我来对付这般强人。”
柯潇然点点头,退到一旁,但也生怕那白衣少年不敌那些打手,自己也随时做好了出战的准备。
那白衣少年抽出剑,笑着说:“你们一起上吧。”
三个打手挥着刀,杀将过来。
只见那白衣少年镇定自若,剑法可谓沉着冷静,攻守兼备,一看就是受过名门正派的高人指点,一招一式都是法度严谨,中规中矩,几个回合下来,那三个打手渐渐不支,气喘吁吁。这时,那白衣少年突然加强攻势,剑风也变得犀利起来,当的一声,其中一个打手虎口发麻,刀也掉了下来,吓得逃到一边,另外两个立即手忙脚乱,白衣少年飞起一脚,踢倒了一个打手,手里的剑又一挑,划伤了另一个打手的手臂,三个打手皆倒地服输。
那马公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颤巍巍地拿出那老者的借据,那白衣少年接过那借据,立刻撕得粉碎。
那马公子和三个打手跌跌撞撞,仓皇逃走。
而此时,柯潇然正欲扶起那仗义的中年男子,可惜中年男子脚已扭伤,无法走路了。
“这位大叔,您莫急,”柯潇然对那中年男子说,“我送你回家。”
“那太感谢了,”中年男子感激不尽,“公子真是侠义之人。”
“哪里哪里,”柯潇然忙说,“大叔刚才的善举,才是侠义之人所为,值得晚辈学习。”
这时候,那个白衣少年也走了过来,向柯潇然抱拳行礼:“兄弟身手不凡,在下钦佩不已,鄙人常逸书,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在下柯潇然,幸会幸会。”柯潇然回礼道。
随后,两人互相道别,那老汉和女儿更是拜谢不已。柯潇然得知那中年男子住苏州城内,便叫了船,护送他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