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擒雪:“……”
坦克大叔:“……”
小老头不干了,他一把抓住易冷的衣角,声泪俱下:“不行,不行,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
可怜小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真的是老泪纵横,别提有多伤心了!
连坦克大叔也看不下去了,捂着脸走了。
易冷对小擒雪眨巴眨巴眼睛,又朝木框上努了努嘴角。
小擒雪会意,乘小老头没有防备,伸手就把易冷眼睛锁定的那块奇石,塞进了口袋。
“等等!你,你刚才拿了什么?”下一秒,小老头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天啦,我的猴耳变石!”
这声音洞石穿云,让人为之动容!若是让不知底细的人知道,恐怕还以为小老头遭受了多么恐怖的厄遇。
小擒雪也只觉头皮发麻,就一块石头,至于么?不过从易冷的选择,以及小老头的反应来看,石头的价值,必定不菲!
有时候,要想吞下一杯羹,就要逼对手做选择题,是让利?还是承受更大的损失?
易冷采取的,正是这样一个策略。
小老头一眼看穿了易冷的阳谋,可看穿不管劲啊,阳谋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根本不怕你看穿,就怕你看不穿。
小老头心疼无比:“把猴耳变石留下来,一人再拿一件衣服,赶紧滚!”
任谁被欺负到这种份上,估计都不会有好脸色吧?更何况是手握大权的军需官呢?相信事后,他会找坦克大叔好好‘说道说道’!
易冷保持了一贯见好就收的本性,在衣架上取了两件小号的软甲,一人一件。
小擒雪也丢下奇石,赶紧闪人。
两人溜得那叫快啊,根本不给小老头丝毫反悔的机会,直到跑出了军需库,身后,还隐隐有悲愤的声音传来,“啊,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门外,坦克大叔脸色涨红,实在憋不住了:“还是你们厉害!快走,快走,要不等下老李该发作了!”
以坦克大叔对小老头的了解,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易冷伸了一个大拇指,马上和小擒雪开始跑路。
因为有坦克大叔的保驾护航,一路上畅行无阻,很快,两人出现在基地广场上。
高台下方,停着两辆大车,数名士兵,站成两排,已经整装待发。
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训话:“这次去鸡冠山,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目标,保护好你们自己!”
坦克大叔带头走了过去,把工作交接了一下:“大熊,人我给你带来了,剩下就交给你了!”
那位叫大熊的高大男人点了点头,认真看了易冷
和小擒雪一眼,眼神不由变得古怪,不过军人以命令为天职,他还是毫不犹豫执行了上峰的命令:“全体都有,立正,稍息,向右看齐!”
士兵们马上踏步,侧目,向右报数,“一,二,三……八,九,十!”
大熊很满意的一挥手,开始发号施令:“全体都有,上车!”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排好队列,迅速登车。易冷和小擒雪也上了车,不过是和大熊同一辆,走在了前面。
在坦克大叔的目送中,汽车缓缓发动,驶上了回旋车道。
来的时候,用脚丈量,回去的时候,卡车护送。这滋味,真的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小擒雪感觉有些受宠若惊,透过汽车敞开的尾篷,他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远处,某个黑暗的角落中窜了出来。
那是军需官小老头,口中骂骂咧咧着:“小兔崽子们,咦,人呢?”
“走了!”坦克大叔给了他一个白眼。
“……”小老头沉默了,一下子懵了,良久,良久,他终于认清了现实,扭住坦克大叔,没好气的道:“来来来,是你把他们带进来的,我们俩好好理论理论!”
此事揭过不提!
就在此时,小擒雪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把刚才的经历过了一遍,虽不到半个时辰,但短短的一幕,给了他很深的印象。他给易冷下了一个评价,处事干净利索,妙到毫巅,简直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心里,小擒雪把自己与易冷进行了比较,找差距,找方向,从气质,谈吐,到为人处世,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另外,小擒雪想了起来,大熊就是站在他家门口,不曾说话,和坦克大叔身份一样,大盖帽的另一名警卫。
就这样,小擒雪的思绪渐飞渐远,最后陷入了沉睡之中。易冷跟大熊聊了两句,也在默默闭目养神,车厢里一时无声,陷于寂静。
卡车在出了基地以后,突然加快了速度,上坡,下坡,恍如一头猎豹,在崇山峻岭间,穿梭。
数日之后。
一片荒山脚下,来了一行人,二十余人,都背着包,拿着武器。
其中有一人戴眼镜,长相斯文,一眼看去就很有才学,这时做了个止步的手势:“队长!这里就是鸡冠山山麓了,过了前面这片山,就是鸡冠山外围。鸡冠山山脉主要分为外围,和核心两个区域。”
“嗯” 队长模样的人点了点头,又道:“钟鸣,把你知道的,关于这里的,都告诉我!”
叫钟鸣的那人不慌不忙,娓娓道来:“报告队长!根据军部掌握的资料,鸡冠山是远古时期火山喷发形成的一条超级山脉,以屋脊山为界,过了屋
脊山就是鸡冠山的核心地界,据说那里可能藏有史前巨兽,因年代久远,资料的真实性,已不可考究!”
“另外,你们看最高的那座山峰,那便是鸡冠山主峰雷临峰,现在看,雷临峰是不是一直就在那里?”
“是的!”有人点了点头。
“可一旦进入山脉内部,你就会发现,雷临峰时而在东,时而在西,极易迷失方向!里面的磁场,非常混乱,指南针,罗盘,统统没用,只能凭记忆摸索!”
“我可以在树上留下标记,当路标!”有人点了一句。
“换做我,我就根据树叶的朝向来判定方向!”还有人道。
只见钟鸣摇了摇头,却道:“没用的,你们说的方法我们都试过。等下进去就知道了,里面的植物,恢复力惊人,半指深的切口,不到一天就愈合了,而且最让人头疼的是,地形经常会发生变化,根本就找不到留印记的地方!”
“那岂不是完全没辙了!”有人如是道。
“据附近的老乡讲,经验丰富的猎人,可以在里面短暂行走,但时间长了也不行!”钟鸣道。
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一小少年,忽然面露激愤之色,站了出来:“还我爸爸!你们都是凶手!”
立刻有另外一名小少年也奔了出来,拉住了他,“别这样,花擒雪!”
“你们都是凶手!你们都是凶手……”那名叫花擒雪的小少年吼着,叫着,稚嫩的脸上,透着一股凶气,狰狞。
在他四周,是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军中精锐,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他马上粉身碎骨,可他竟感觉不到一点害怕,一双通红的眼睛,直视对面军中大汉。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神?
是悲伤!是愤怒!还有一些歇斯底里,和不顾一切!
正在汇报鸡冠山情况的钟鸣愣住了,从他瞪大的眼睛,张大的嘴巴,不知所措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此时肯定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大熊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声,他马上清楚了事情原委,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别这样花擒雪,别这样花擒雪,我爷爷也在里面呢!”另一名小少年当然就是易冷了,易冷抱着花擒雪,轻轻安慰着,一缕淡淡的忧伤,爬上他的额头,谁言初心年少,顽心不老?一入江湖岁月如草!
“你爷爷,你爷爷,你爷爷!?”花擒雪喃喃自语着,一双明亮的眼眸,也沾上了灰色,透着些许不甘,和无奈。
“花擒雪,不到最后一刻,不要轻言放弃!谁能保证,命运不会拿我们开玩笑呢?”易冷劝说着。
“真的吗?”花擒雪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