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病入膏肓
夜锦笙先是扫了他一眼,那双漂亮的眸子溢出些许的寒气,其实他是可以完全拒绝和她交谈的,可不知为什么,想到能够跟她单独呆在一起,他就拒绝不了她。
“可以吗?”何静兮见夜锦笙很久都没有开口,猜不懂他的意思,于是她再次抬起脸来征求他的意见,那双漂亮的眸子全是询问和悲伤的眸光。
夜锦笙触到她眼中的光芒,隐约觉得何静兮会谈些自己不是很喜欢的话题,但,他还是用行动直接回答了何静兮。
他的长步一迈,直接用行动了回答何静兮他同意跟她交谈,何静兮跟上她。
两人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处亭子里,阳光很明媚,倾洒在亭子上,使得整个亭子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一样。
夜锦笙的脚步停下,何静兮也不敢再走着,他看夜锦笙站在庭院里,他所朝向的地方是一个漂亮的池塘,池塘里还有很多的莲花,粉嫩的粉红色能够轻易的夺人的眼目。
何静兮望着他的后背,阳光明明那么明媚,可不止为何,她总觉得夜锦笙好悲伤啊!阳光再明媚、绚烂,他却好像是一个置身于阴影中的人。
她不敢离夜锦笙太近,生怕也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阴郁感完全的吸附进去。
“我……”但如果她不先开口,夜锦笙好像就要像现在一样陪着她耗到天荒地老,于是在经历短暂的沉默后,何静兮还是强忍着喉咙的不适开口了,只是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我们能够离婚吗?”
话落下,夜锦笙高大修长,反复永远都屹立不倒的身子隐隐晃动了一下,不对,是颤抖,他的身子僵硬了半会才问道。
“为什么?”
何静兮深吸一口气,说出离婚的事情,她似乎比谁都要难受,可她强忍着,抑制从鼻子里生出的**辣的气流。
“我想过了,我要照顾翊楠,而且跟重要的是他需要我。”在说这话时,何静兮眨了眨睫毛,眼中似有晶莹的液体在晃动着,她整个人看上去似乎要比平时都要柔弱,无端让人生出几分怜爱来。
夜锦笙的唇悲凉一启,“他需要你……”他重复了一下,听似没有任何起伏的话,却隐藏巨大的悲伤,“他需要你……对,他确实需要你,何静兮,你真的很自私,你永远都只会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那我呢?我在你的心里算什么。”
一鼓作气的将那些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夜锦笙还觉得不够痛快,他甚至转了转身子,迈步上前去狠狠的攒住了何静兮的肩膀,像疯了一般摇晃着,那平日里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此时也染上剧痛的悲伤。
“我算什么呢?何静兮,难道我就不需要你了吗?我也同样需要你。”
这个时候是应该推开了夜锦笙的,但不知为何,何静兮的手臂却忽然失去了力道,连举起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红着眼眶看着她。
她这一看,才彻底看清楚夜锦笙眼中的痛苦,所以说,她还是令他痛苦了吧!
“夜锦笙,放手吧!放手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何静兮抛下的另一句话,让夜锦笙僵着的身体停了一下,他又转过身子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色恢复了冷漠,眼眶也不再很红。
“放手?就这样放手的话,我会有什么好处呢?你告诉我。”
何静兮的神色变得冷漠起来,亏她还以为夜锦笙对他是有那么一点真心的,看来到头来又是因为利益。
他们之间除了利益估计就不剩下什么了。
呵呵,想到这里,何静兮不再痛苦了,她站直了身子,摆出一个谈判者的形象来,“嗯!你当初确实也帮过我不少,我愿意把何氏集团让给你,只要你能够好好守护我爸爸的基业就行了。”
咚的一声,夜锦笙似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了一下,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他真的没有想到对公司那么执着的何静兮,居然会想要将公司给拱手让人,那么当初她所做的一切努力算什么?
看来,她现在才真正看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爱的人是韩翊楠,也大概只有爱情的力量才会使得她变得癫狂。
好久,何静兮都没有得到夜锦笙的答复,何静兮想夜锦笙是同意了,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我真的不介意,何氏集团可以给你,只要你可以跟我离婚,我保证我也会很好的消失在你的生活的……”
夜锦笙缓缓转身,这次,他又跨着长步走向她,只是看着她,那眼神是说不出的冰冷。
他天生自带强大的磁场,别说是现在这种盛怒的情况下,就算是平时那种不温不火的状态也会让人害怕。
何静兮下意识的挪开自己的眼睛,强行逼自己说话,“可以吗?你不是想得到公司吗?公司给你。”
“你不会后悔?”夜锦笙终于挑眉问出了一句话来,语气听似很平淡,但细听却隐藏着极大的危险。
何静兮怔愣了几秒,她想夜锦笙只是更加来确认她的心意,免得她反悔。
不过只是一个公司而已,对她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她当初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何氏集团壮大起来,毕竟这是父亲多年打拼下来的企业而已。
但现在交给夜锦笙,说不定是一个更好的办法,他的能力那么强,公司要是在他的手上一定会发展的很壮大的。
“是,我确定,绝不后悔。”也许是担心夜锦笙再反复问,何静兮甚至还咬着牙吐出了重话,她想如果再加上绝不后悔这四个字,这个男人或许就会确认她的心意了吧!
夜锦笙的眼中睁大了半晌,像是没有想到她居然那么坚定,他的眼帘慢慢垂下,睫毛在风中颤动着,慢慢的吐出一句让人模棱两可的话。
“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别后悔。”
说完,他转身沿着那条青石小道走着,风好像带着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她的视线忍不住定在他的身上,心好像额比挖空了一般难受。
果然,分个手,她也在心里病上很久,她大概是要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