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山寨中。
“头儿~”一个小个子冲进了“忠义堂”。
坐在头坐的龅牙大胡子呵斥道:“瞎、瞎、瞎嚷嚷什么!”
“不是啊,头儿,有巡逻小弟汇报,山下面来了一家有钱人,正在那观景石上看风景呢!”小个子气喘吁吁地讲完了。
龅牙大胡子笑道:“组、组、组织几个弟兄,抓、抓、抓来了便是!”
须臾之后。
“来人了,不用转头,你们还看不见,”小儿还躺着,卢伟杰指示着,“等一会要先淡定,等知道了关押乡亲们的地方再动手。”
“能动手的只有你啦,不用跟我们汇报。”诸葛冰清笑着。
卢伟杰挠挠头说:“怕你们到时候催我啊。”
“不许动!”小个子嚷嚷着。
“啊,相公,我好怕……”诸葛冰清很假地演着。
“……”卢伟杰一脸无奈。
小个子笑着:“哈哈哈,怕了吧,带走!”
“还真信!?”卢伟杰更无奈了。
一帮人脸上春风得意,前头走着三人。
“头儿~人带来了。”小个子又冲到最前面。
龅牙大胡子走了下来,看着诸葛冰清说:“这、这、这小娘子长的好、好看啊,哈哈,看、看、看、看你相公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啊,你、你还是跟了我吧!”
“如意刀。”手链应声亮光一闪,从卢伟杰右手中伸出了一把刀闪着金光。
随后,卢伟杰已经将刀架在了龅牙大胡子的脖子上,只嗔道:“谁手无缚鸡之力啊?还有,你刚才是想打谁的主意啊?!”
全场都傻了,空气似乎也随之凝滞了,卢伟杰的说声音一时没有传到小喽啰的耳中。
卢伟杰警惕呵斥着:“谁都不准过来,否则,你们当家可要身首异处啦!”
小个子连忙拦住刚反应过来准备劫回当家的旁人,小心问道:“不知壮士来是为何啊?”
“带我们去你们关押乡亲们的地方!”卢伟杰手中的刀往上稍提,命令道。
“乡、乡、乡亲?”龅牙大胡子想不起来,只能进一步试探,汗从头顶的发根处不断地渗出。
小儿生气的怒喝道:“就是山下被你们绑了人,烧了村的乡亲们!”
“哦、哦、哦,小壮士息怒,我知道了,这就带你们去。”小个子马上应着。
小个子将三人带到关押村民的院子,把大胡子从一个大房子里喊了出来。
卢伟杰继续挟持着龅牙大胡子,看了看屋内的情况,就让小儿进去。
“你不是说要淡定吗,怎么瞬间计划就改了啊?”诸葛冰清好奇地问着。
卢伟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可爱的娘子被调戏了,这还不动手就不是男人了。”
诸葛冰清一听傻了眼,但还是笑着应道:“不知道你说真的假的。”
龅牙大胡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壮、壮、壮士,我,我尿急,能不能……”
“就地解决!”卢伟杰恶狠狠应道,脸上似乎从未有过柔色。
“……”龅牙大胡子脸色一青,当真顿时裤裆一湿。
“……”
“啊~”房内小儿一声惊叫。
“怎么啦?”卢伟杰不安心地问道。
这时,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挟持着小儿走了出来。
“干、干、干得好啊,二当家!快来换人啊!”龅牙大胡子笑着嚷嚷道。
“哼、哼、哼,谁说要换人,你这个老不死的,一没文化,二没大脑,可是什么都属于你啊,这是为什么?”二当家的怨气似乎已在心中酝酿很久,这一个随着怒吼声,破了丹田而出,声音震得周遭的人都感到耳中干涩。
“猎人哥哥,不用管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见到了父母。”小儿在二当家的手中哭着。
龅牙大胡子问手下:“你、你、你们愿意跟谁?!”
卢伟杰眼珠一转,放开了龅牙大胡子,护住了诸葛冰清,轻笑道:“有好戏看了。”
正说间,山贼里瞬间分为两派。
二当家的刺激着手下的神经:“没有我,你们哪来的吃穿,这老不死的,理想主义,想着什么忠义,只劫富济贫啊!”
龅牙大胡子摇摇头,口吃竟然好了:“二当家,你让我太失望了,上山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竟然还背着我去村里抢人烧村啊,你不配做我兄弟!”
底下的分派愈加明显。
“话说,该来了呀。”卢伟杰看了看天色。
“什么该来了啊?”诸葛冰清贴近了问。
卢伟杰不敢看她,只应着:“反正快了,等着吧。”
“……又卖关子。”
龅牙大胡子提刀冲了上去。
二当家放了小儿也冲了上去。
卢伟杰连忙带上小儿和诸葛冰清,冲回了房子。
跟随着二当家从后门见来的仍在房内看守的人冲了上来,卢伟杰只飞身上去数脚,其人应声跌倒。
现在,才是感人的再会。
“爹娘!”小儿哭着扑了过去。
中年夫妇,抱着小儿哭着:“傻孩子,为什么要冒险救我们,你如果出事,可叫爹娘如何是好啊!”
“孩儿不会出事的,有猎人哥哥在。”小儿指着守着门边的卢伟杰说。
卢伟杰略点头。
站于卢伟杰一侧的诸葛冰清也冲着两老笑着。
还没等乡亲们说什么,门外已经有人来报:“山下,山下有兵冲上来了!”
正对决的两人未有理会。
这时,卢伟杰一轻笑,飞身出去,打断了两人的决斗,正对着二当家,对龅牙说道:“除了你的轻浮以外,我还是挺看好你的,希望你的原则能坚持下去,我会对那些当兵的讲的,当然你以后若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定将亲手收拾了你。今日我是受人委托对抓了乡亲们的人施以惩戒,给我个机会吧!”
龅牙一看,抱拳鞠躬而退,带着站他一派的拦下了二当家派想逃跑的。
卢伟杰提刀光,刀光只一闪,二当家已经身受重伤。
二当家大惊问道:“这是刀光剑影?!你究竟是什么人!?”
“替天行道的普通人。”只见卢伟杰右脚向前一跨步,竟在声有残音,行有残体的情况下,已到二当家身后,将刀架在其脖。
僵持数秒,救兵也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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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卢伟杰对小儿说:“不要觉得世间黑暗,守城官要管这种事还是要层层上报的,会一时不理你也是正常的,他们需要来确认这事之后才能行动。当然,正因如此像我这种清闲的猎人才应运而生了。”
而七个孩子都很实诚,还记得卢伟杰的话,于是问道:“猎人哥哥的,要求呢,可以提了。”
卢伟杰微微眯起了眼,笑道:“我的要求就是,你们这些孩子,要自己组织村卫队,和愿意保护村庄的人一同保护村庄。当然,现在的首要任务自然是重建村庄。”
孩子们叽叽喳喳起来。
“啊!就是这样啊?”小儿一声长叹似乎有点失望。
“你给我当了一天的儿子,我已经赚到啦!”卢伟杰笑着,最后一次摸了摸小儿的头,也不等村里人赶来道谢,无视了孩子们的挽留,带着诸葛冰清回去了。
“相公,你怎么知道那些当兵的会来呢?”诸葛冰清眨巴眨巴眼睛,在路上转头问着紧跟着自己的卢伟杰。
“你、你还没出戏啊?!”卢伟杰有点无奈,“当然是出城之前,在你和小儿挑衣服的空当去确认了一下啊,我可不打无准备的仗。”
“哦,相公真厉害!”诸葛冰清一脸佩服。
卢伟杰脸一红,转头轻语:“厉害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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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啊,说起来有点想念小儿呢,嘿嘿。”吃早饭的时候,卢伟杰往门口望了望。
诸葛冰清放下了空碗和筷子,笑道:“想儿子了啊,那就去见他啊。”
“你啊,还真没完了。”卢伟杰嘟着嘴,叼着筷子。
“爹娘!”一个孩子冲了进来。
“小儿!?”卢伟杰嘴中的筷子掉落了。
“嘿嘿嘿。”小儿都是伤痕的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
“怎么啦?怎么都是伤啊?”诸葛冰清母性大发,温柔的握着小儿满是伤痕的手。
卢伟杰一把将小儿拉到身边,说:“男子汉嘛,要组织村卫队当然要受点伤咯。对了,小儿,你们村重建的怎么样了。”
小儿抿了抿嘴说:“今天是来道别的,村里有几个人的亲戚在别的城旁,他们那还有空余的屋子正好可以救济我们,今日上午就出发,所以……”
“是嘛!道别啊,那喝酒吧!”卢伟杰看着小儿有点感伤,就冲店家要酒,“上酒。”
诸葛冰清连忙拦着:“他还是个孩子!”
“我也还只是个孩子。”卢伟杰装着一脸委屈。
“……”
三人共饮了一杯。
“啊,好辣!”小儿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卢伟杰笑着抱住了小儿说:“好了小儿,记得你有父母在这想着你,要保重。”
“哼……”小儿紧紧抱着卢伟杰大哭了起来。
下午。
“啊,原来孩子远行是这种感觉啊。”诸葛冰清在凉亭遇上了卢伟杰心中一阵烦闷,发着牢骚。
“我觉得我该写封信给我师父,嗯,还有父母。”卢伟杰听了,起身,“你是不是也该写一封无关经济只言亲情的信啊。”
“说的是……”诸葛冰清目光并没有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