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海觉得胸前钻心的疼,估计胸前的骨头都断了。王刚俯身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拎了起来,正反十几个耳刮子打完,徐东海牙掉了几颗,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酒店的服务员加店主,吓得身子贴墙上,一动也不敢动。
王刚双目盯着徐东海惊恐的目光,冷声道:“你他么再动我妈一指头,老子直接宰了你!你知道老子干的出来,是不是?”
徐东海连忙点头。
王刚一松手,把他推倒在地,伸手在他身上一摸,给吴芳的那些钱果然从徐东海兜里翻出来了。他抽出几张往吧台上一拍,“这是赔打坏的东西的。”出门扬长而去。
徐东海忍疼挣扎着爬起来,吐了一口,浓血混着几枚牙齿,他心中恨意滔天,“老子他么也是混过的人!你他么等着,老子不弄死你跟你姓!”
他一瘸一拐的出了酒店,他人虽然不跟龙哥混了,但昔日的兄弟落难,龙哥一定会仗义出手的。
别看莱茵县一个小县城,隐藏了数股黑势力,其中郭云龙的一支底子算最老的,也算是最大的一股。徐东海原先就是跟郭云龙混的。
郭云龙把持莱茵县的拆迁工作多年,经营娱乐酒吧KTV,什么赚钱做什么,手下有近百个兄弟。
徐东海知道郭云龙家,就住在临近弥河的滨河别墅区,直接上门找他。
再怎么说徐东海都是为社团负的伤才废了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见到郭云龙的时候,正巧他来了一客人,是从东圳市看守所刚放出来的董建国。
麓阳市的董建国和郭云龙是老交情了,最近董建国跟了郝阳明,混的风生水起。郭云龙有意跟郝阳明打通关系,就托董建国当中间人。
刚放出来的董建国,等于是进去镀了金,出来后更加威风。手下的小弟都知道董哥是个猛人,坐过牢的。
“龙哥,这位是……”
徐东海到了老大家里也不客气,坐下就吃。
“给你引见一下,这是麓阳市的董哥,刚从里面出来。”
董建国看着浑身是伤的徐东海,有点纳闷,“你咋弄成这样?跟龙哥怎么混的?”
“董哥,您不知道,我他么碰到一个不孝子,被儿子给揍了!”徐东海把王刚揍他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满嘴‘王八羔子,龟儿子’的乱骂,说王刚从牢里放出来之后,不把昔日道上的人放在眼里,连龙哥都不鸟,嚣张的不要不要的……
董建国也是刚放出来的,他一听就火大了,“龙哥,还有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走,别吃了,教训教训这小子去!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儿的老大!”
郭云龙有点不愿意管徐东海家里的破事儿,你徐东海连个便宜儿子都搞不定吗?他又不好驳了董建国的面子,只好说,“行,教训完了回来再接着喝。”
带了七八个小弟,开两辆商务面包直接到了吴芳家门前,董建国大包大揽,“让我来,你们一边看着!弄不死他!让龟儿子早受点教育,知道怎么孝敬长辈!”
董建国一马当先,领人闯进了院子,叉腰大喊,“龟儿子!他么给老子滚出来!”
王刚正在和吴芳吃饭,一桌子菜还没动几筷子,一听外面有人嚷嚷就出来了。他站在门口一看,愕然道:“董建国,你他么什么时候出来的?”
吴芳也跟着出来,一看是徐东海带人来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一把拽住王刚的胳膊,低声道:“刚子,能跑你就快跑,咱别吃眼前亏……”
董建国一看是王刚,也愣住了,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越怕什么人,那人就会突然的在你面前出现!
他心里崩溃的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卧槽尼玛姓徐的,你坑死老子了,你他么不提前说你便宜儿子叫王刚啊?这不成心陷害老子吗?”
他尴尬的笑了笑,“王哥,您,您住这儿啊?”
他这一叫‘王哥’,大家都愣住了。徐东海也感觉不对了,一瘸一拐的到了董建国跟前,“董哥,就是这小子,教训他啊?”
董建国劈脸就是一个嘴巴子,‘啪’的抽在徐东海脸上!徐东海新伤旧伤一起发作,脸上就像开了杂货铺,什么颜色都有了,红的白的紫的黄的都有……
“草泥马比的!王哥的妈你也敢草?我抽死你个老王八蛋!”
董建国一顿乱抽,把徐东海打得抱头鼠窜。王刚一看就明白了,是徐东海找来的人收拾他的,谁也没成想王刚和董建国是老相识,而且还是狱友。
王刚有多牛逼,董建国再清楚不过,他宁愿得罪郝阳明那样的人,也不愿意得罪王刚这种人,这货他么太可怕了!找死也不是这么凑巧吧?
“老董,算了!今天我和妈团聚,不想揍人!”
董建国连忙住手,冲王刚弯腰作揖,“是,是,王哥您慢慢吃,我先告辞了……”
“不留下一起吃点儿?”王刚冲他笑。
董建国毛骨悚然,连连摇手,“不打扰您和老太太了,您慢用,您慢用……”
他转身挥挥手,示意赶紧撤,郭云龙拦住问,“怎么回事儿?这货什么来头?”
董建国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低声道:“龙哥,说来话长啊,回去慢慢聊,你以后要是靠这位爷混,我担保,放眼整个东圳地区六县三市,都可以横着走了……”
徐东海跟着跑出来,“董哥,龙哥,这咋回事啊?”
董建国指他鼻子狠狠道:“你他么差点害了老子知道吗?回去小心伺候着!要是王哥不爽,老子分分钟砍死你!”
徐东海彻底懵逼了,这分明是怕他那个便宜儿子的架势啊?他一想王刚是刚放出来的,董建国也是刚出来的,难道这董哥在监狱里吃过那小子的亏?再严重点儿,弄不好王刚还是董建国的顶头老大呢!
卧槽!这下麻烦了,老子这不是自己找死吗?上了他妈,他会轻饶了我吗?
徐东海霎那人生彻底的陷入低谷,感觉有点生无可恋了。
他想跑,又没地儿可去,他想回去给吴芳母子跪地赔罪,又鼓不起那个勇气,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