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瞧着倒尽了胃口,却因为那小舅子三字没有立时发作。
姐姐的去向他根本不知道,消失了一个月的人,猛然之间来了消息却是这样让人根本意想不到的结果,他受不了!
齐浪还不知收敛,一抬手身后的众人放下绵延几里地的箱子,呼呼啦啦散了一路。
说道:"小舅子,先别急着走,再怎么样也喝了我和你姐得喜酒再走不迟啊。"厚脸皮神马的用来形容这个混蛋那都是抬举他,这货从来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自来熟是他家常便饭,白沐这角色在他眼中也是需要自己讨好的那个,客气的很。
白沐忍了半天,再听他提起这三字,腹中几个想法已经成型。他惯爱心中做事,没有将事情全盘考虑清楚前,是不会轻易任着脾气掌控自己。
所以干脆不动了,就在原地,提着包袱淡淡看他,问到:"你是何人?"
那时候正是秋冬交汇的时节,齐浪的长衫长裤统统掩在斗篷下,露出边角。
但看斗篷,布料甚好。反着天光,带着银亮。那微微露出的衣角,选料也是上乘。
白沐用得是最最普通的一套开场白。小舅子三字,他是提都不愿意提。
齐浪脊背一挺,身板笔直,有意显示下自己的派头:"在下西风派掌教齐浪。"说话时,哪里有半点礼数,仰着脖子语速畅快,就像这是天下第一了不得的名头。
白沐只听此言,眼睑就垂了下去。半阖的眼瞳,完全不让人看透他的想法。
齐浪身后随扈数人,一身华服。自报家门却是风雷西边分派的掌教。
单这来势,对上百草堂反倒是大材小用了。往日里这西风可是眼睛长在头顶,传话什么的都是派那最末端的小卒。
情况似乎不妙。两人都像是事先商量好了,绝口不提白霜这一个月的失踪之事。
白沐只拎着包裹的那手,用力下青筋突了出来。
接着问:"我姐在你那?"若不然,这人凭什么上来就叫自己小舅子?天下间最可笑的就是这个傻缺了吧。
齐涛还是那皮笑肉不笑,扯了脸皮干瘪瘪的笑。这次的声音比着刚才小了一分,一提起白霜,反倒是去了强撑的派头,开了话匣子当白沐真是自己小舅子,顺着就上。"哎,你姐和我正谈恋爱呐,不愿意回来。"说这话,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
瞧他说的几多轻松,就像白沐问的只是今天天气好不好。
常人若是本来还有理智用来冷静思考,听了这话恐怕也马上炸了毛气上了天。
自家亲人,消失了一个月的时间,猛然间得到音讯却是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带来的口信,更何况这人还满嘴跑火车,上来就要认亲。
搁谁身上都让人受不了。
白沐却单单只是低垂的眼睑复又抬起,睫毛黑长,深有含义看他一眼。那方帕子,却是阿姐身上的东西。
这时他眼中一分疑问二分端详三分询问四分担忧。将个失了姐姐,又猛然闻讯的弟弟扮演的淋漓尽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