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这小子是咱们哪个军中帐下的,就这身子骨能撑过去我也算是顶顶佩服。"副将说的顺口,而他周边和秦若一同混进来的几个人却是迟迟不敢开口,不知要如何接了这将领的话。
还是先锋队中另一个人缓了他们的急。那是一张相当狼狈的面孔,仔细看过去在这张脸上也找不出一块干净的地方。陷进区中的摸爬滚打,几次凭着过人的运气硬是支撑到了最后的这位兄台,一张口便是满嘴的白牙,在太阳光下格外显眼。"我们都是马哥帐下的兵,平日里马哥对我们挺好。"
他神情中的亢奋一直持续到现在,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能等来自己人的救援,将军问话也是心中激动赶忙便接了上去。
"马哥?马哥不还是我帐下的人吗?!"将军心中绕了个弯,合着刚才挑这些人的时候那另外两人说得好听,挑来挑去却是只捡了自己帐中的人马出去送死。这事放在谁身上,谁也要先恼上一会儿。
"得,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先锋中所有的人都是从我帐下捡出来的!"
将军拍拍马屁股,又朝着马背上驮着的秦若看了一眼,原先还有些不满这小兵身子骨单薄,现在却只对副将和主帅恨的牙痒痒。
生还那位仁兄自然也要说上两句,只冲着将军单枪匹马就敢闯到护城墙下将他们救走便要感激得烧香拜佛了不是?"将军,这五百人的的确确都是咱们的人。"
有他一句话,胜过秦若这些装聋作哑的一百句。
秦若闭目中,感受着身下马匹的颠簸。原以为这就是最难熬的一段时间,谁曾想过了没半柱香的功夫,副将马镫一上,也翻身上了马背。
"这小子太瘦了点,我看着他那身板风一吹便是要倒。"将军有心护住秦若,这才登上战马。秦若闭着眼睛,放松身体任着马匹颠簸的结果,就是在副将眼中羸弱不堪,急需要人的照顾。
两人同在马背上。秦若所占的空间并不大。军中战马驮着人,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都是讲人打横里一放,管你是死是活,马背上颠簸的厉害与否。只要做到安安生生的呆在马上,不会轻易掉下去便算是答道了目的。
副将必然也是习惯这些做法,只是打横间秦若放在马身上。而他临时上马,无非是觉得稳当点,也更便于照顾这摇摇欲坠的小兵。
秦若胸腹都被马背咯着,背后又陡然多了双温热的大手按在身上,固定她的位置。
不用一时半刻,已是让秦若又闷又难受。最不能接受的,莫过于背后那只大手随着马背的颠簸,也在她背上摇摇晃晃。
她苦了脸,悠悠转"醒"。胳膊才在空中哗啦了半圈,就听得副将惊喜的声音。"嘿,好小子。这就醒过来了?快让我看看,到底是伤到什么地方了?"
你才是小子,你全家都是小子。
秦若尚未来得及说话,那副将双手顺着她的腰身就摸了上去,想要将人扳正,好好瞧上几眼。
这不明摆着吃秦若豆腐吗?
随行在后的,除了本身就是先锋军中一员的几人,秦若带来的那些人纷纷表现的各有不同。等闲几个人将将停了脚步,另有几人抬头遥望。
将军却兀自关心着小兵的伤势,真就在马背上想要完成高难度的动作,将秦若调转了方向和他并驾。
秦若急中生智,就在将军手上力气将发不发,还只是保持着束在她腰身的时候,"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战马嘶鸣一声,将军木了。
"快快,将人扶下马。只怕这马背给咯的很了。"
蒙逼中的将军如梦出醒,那双大手临时改道虽然也是在秦若身体上用力,方向早已不同。在这瞬间想到的便是将人放下马。可下一瞬,他不过是眼角扫到地上秦若新吐的那摊东西,这手上的劲道是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了...
别说他嫌弃。能冒着那么大风险,顶着别人压力来救这些本该死了家伙,原就算是他仁至义尽。
只能说是秦若这招用的太贱。幽冥中鲜少有这样吐秽物的时候,见过的只怕都没几个。秦若临时想出这一出,将军那是震惊多余嫌弃。
木登登的将军有些回不过神。"肚子里的东西,还能从口中吐出来?"他呆呆问道。
土生土长的阴家人,没在人间走一遭,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呕吐这个词。
"都什么时候了,快将人放下来啊。放在地上,放平!"
秦若随行的人,马上上来解围。一把从将军战马上将秦若抱了下来,放在平坦的地势上。
将军挠挠头,"放在地上就好了?"眼睁睁看着人将秦若抢了去,只担忧秦若这小兵是不是命不久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