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很重要吗?你以为凭着云阳那套破剑法就能城中横行?"角色对调,仿佛从一开始秦枫他们这一方就成无端生事的主儿。
"那就是一定要打?"废话不多说,秦枫寻求的也只是一个答案。见证过云阳的历史又浑身充满阴气的家伙是真的想不出来有谁。云阳自诩正道,鲜少有个歪门邪道接触的机会。师父眼中,应是荡平这天下的妖魔,此人更不可能是师父的朋友。
"哈哈哈,小家伙怕了?问的问题听来可笑。老夫我站在这里,难道咱们之间还是喝杯茶坐下聊聊天的交情。他秦楚的后辈,我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秦楚正是师父名讳,久未提起的名姓,隐隐带着陌生。下清三杰的名号用的惯了,师父捻着胡须,骄傲无比的样子也成了定格。
"师父的名姓也是你这人能随便叫的?"从之前不过是教训这些来人突然演变成了对师父的袒护,秦枫自然不会有丁点的怠慢。这句也成了两人交战前最后的那句话。
秦枫长剑出,真气汇聚剑尖,隐隐有着山鸣海啸之势。
反观这怪人,倒是自若的很。临阵前,所做的动作居然是将身上的马甲脱了下来,边脱边说:"宝贝儿啊,今儿我就看你的表现了。"一副旁若无人的姿态,脱下来的马甲细细抚摸,犹如对待心爱的姑娘。
高玉身后站着的高家人,纷纷一阵恶寒。不少人互相面面相觑,完全弄不明白这猥琐隐匿的老头在做些什么。恋物癖?刚刚退下阵去的那个矮子,更是直勾勾喊了出来,声音之大,本就安静的厅堂一时沸腾了起来。
高玉斜靠在郎柱上,手下搬来的椅子根本不碰。吊儿郎当的晃着腿,听了那矮子的言语,流里流气的笑了出来。也随着高喊一声:"叔,回去我让我爸将整个城中的马甲全送你。"显然心情不错,对于秦枫和此人的较量,那是不带一点的担心。
这怪人反手而出。眨眼间略到了矮子面前,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是矮子四分五裂的身形。那些还来不及收住笑脸揶揄的人们,刹那间慌了神。一张面容上的表情,只能用扭曲来形容。就连高玉,原是秉着开玩笑的心思,也蓦然收拢,身形站的笔直。
"还有人有话说吗?"阴气丛生的语调,冻得人连神经都要麻痹。高家众人这次算是对着怪人有了深刻的认识,统统闭目抬头,不敢去看矮子死时的惨状。
"叔,你吓到大家了。"高玉从未对家中的门客这么客气过,一口一个叔,即便是矮子在他面前被这人弄死,连句基本的埋怨也没有。仿佛躺在地上的,只是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
秦枫看着怪人出手。高家那些普通人看不出来的门道在他这里还有些眉目。原是紧皱的眉峰渐渐舒缓了,不是他不存着担心,而是当紧张和认真都存在在体内的时候,认真代替了紧张。地下冒出来的阴气像是孤魂野鬼的枯骨,取人性命只在顷刻。
这样的功法他更是不曾见过。
"小子,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怪人每说一次话,都让人胆战心惊。众人似乎能想象的出他话中的贪婪和自信,仿佛这怪人自身就是一只来自地狱的野兽,要将所有人撕成碎片。
秦枫放慢呼吸,调动着身体中所有的能量。每次呼吸间的间隔,都成了极富有节奏感的存在。他将内息调到最匀称的时刻,眼中只有这怪人,牢牢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好小子,云阳那套不传的功法也被你骗到手了?秦楚那孙子不是说只传自己女儿女婿吗?啧啧,自己打脸的老家伙。"怪人脱下马甲后,内里的马褂也将整个人罩的严严实实,连他的身形都看不出来,从上到下一般的宽度,只如能够行动的木桶。缩着的脖子照旧保持着原型,头上毡帽也紧紧的贴着头皮,如论是谁,恐怕都看不出来他究竟是谁。
越说越难听的话,渐渐传了过来。秦枫心如明镜,不愿意被他的话语所牵连。两人交战,并不完全是实力的交锋,很可能本在伯仲间的水平因为一两句话牵动了心中的情绪,造成失误。
眼看秦枫眼中清明,如距的光线都汇在自己身上。怪人再道:"哦,我倒是忘了提云阳那废物小妞了。百年前出生的时候秦楚怎么说来着,哦对。天降之女,必有其因。他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就全心全意当自己孩子养的女儿,转脸就跟着外人祸害了云阳,若是那老小子泉下有知,会不会气的跳出来亲自将那丫头斩了?哈哈哈。"
"你说什么?!"说出这句话的不是秦枫,而是秦若。楼上飞身而下的蓝色身影,只如一只翩然的鸟,蓝色的裙身,还未束起的长发,都成了众人眼中唯一能看到的光景。只在空中划了弧线,落下的地点正是这怪人身前。
"媳妇。"秦枫轻唤。在这怪人面前,是闭口不提秦若二字,生怕只要他说了出来,接下去就是更加难听的话在等着他们。
"小家伙也有媳妇了?"怪人不动手,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凭着一张嘴,让秦枫动了真火。几次说出来的话,都有着针对。"秦楚,你可真够倒霉的,两个孩子都是你最中意的。一个流落街头,找了个无盐丑女做媳妇,一个一心向外,跟着外人将你辛苦建立的云阳碾成废墟。"他感叹着,外人眼中正是如此,传说秦若和齐涛夫妻齐心,才将云阳毁于一旦。传说秦枫因此自暴自弃,不问世事只和酒水为伍。今日他看的分明,那些流传在世的话,诚不欺他。
瞧瞧那楼上下来的女人,一张脸只怕没一处能见人,连他都要嫌弃着女人的长相,秦枫这样的毛头小子,是存了什么心思将这女人弄回家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