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这话说的有欠公允。
她是生怕秦枫接触地上寒气。
秦枫挣脱不开,用了几次力道,默默躺着挣扎。
眼见这人搂得更紧,不禁脸都绿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秦枫开了口,声音也如虚弱得他一般带着底气不足。
"姑娘,你快放我下来。"
这唱的是哪一出?他的转醒,本该是朦胧混沌,突然对上这样陌生的女汉子,惊得三魂七魄都飞了出来。
也直到开口,才来得及打量身前所在的环境。
悠悠的水声,排成一排鱼贯而行的几人中,只有秦若落在了最后。
前方的第一个他识得,正是那满肚子心机不少的白沐。
再往后跟着的他也认识。
确实同他一起临敌的齐浪,背上背着的应是老神医。
秦枫前面的,当是和她相处了良久,只清醒过一次的白霜。
唯有这抱着自己,铁箍手臂缠在身上的十七八的姑娘,面生的紧。
师姐呢?
独独少了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姐。
猛然间各种可能鱼跃出脑海。
他惊得一身冷汗,趁着本就羸弱得脸色,更加难看。
人都分个远近亲疏。
秦枫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只得冲着最前方算是和他接触次数最多的那个白沐,提高了声音。
"我师姐呢?"
他自觉提高了声音,可听在别人耳中,不过喃喃自语。
秦若离得近,听得最是清楚不过。
脸色突变,这才想起来,自己"长大"的时候,秦枫并未亲眼所见。
白沐对秦枫的醒来,那是半点好感都没有的事。
几次因为这人,让他心生不爽。
身体有了防备,只他一醒,虽然身在最前面,耳朵却是时刻关注这里。
没错过秦若将白霜交给韩川的一幕,自然更是没错过秦枫提出的这个问题。
心下一转,就想着先吓吓这小子。
还没开口,只发出了一个你字,就被秦若细细的嗓音淹没下去。
秦若声音不大,回答秦枫的时候,和面对白沐的伶俐判若两人。
如果非要比较一下,一个是温润如玉,一个是横眉冷对。
她道:"师弟,你又不认识我了?"
嘟嘟唇,一副娇憨。
少女的任性混合在了声音中,又有刻意放缓的轻柔。
听得从未见过秦若温柔的韩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这这...
还是那个每次对上他,就一副要杀要剐,河东老虎的女汉子吗??
秦枫眼眸再次睁大,额头上都被这强撑的眼眉带出了痕迹。
俊俏的面容,眼尾挑起的韵味,全部化成了惊讶。
胸膛中滚烫起来。
口干舌燥。
师姐抱着自己??
还是像个男人一样抱着自己?!
直想就地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若说是不认识的人,看在他伤重,也便罢了。
事后他自会将这一幕驱逐出自己脑海,就当做从未发生。
可师姐!
让他怎么忘...
这辈子恐怕都要牢牢记得。
他更慌了。
嘴上说的话,颠三倒四。
"若若,快放我下来。哪有这样,你抱我的。应是我抱你才对。"
急不可耐,手脚并用。
只差没在秦若身上翻腾出来。
白沐早转了身,看到秦枫的不自在。
自在的不得了。
在他眼中,这时候的秦枫再无平日里的稳当,像只落入水中的癞皮狗,狗刨样挥舞起臂膀。
心中憋笑,看的好不过瘾。
秦若被他挣扎的不明所以,全不知道他心中女人就该小鸟依人,男子就该担负起护卫自己女人的职责。
被他险些碰到脸庞,险险别过头去,躲过再次挥舞过来的手臂。
好声好气的对他说:"师弟,地上寒气重。你刚清醒过来,还是我抱着你走比较稳妥。"
她和齐涛作为夫妻的那辈子,后来的婚姻生活中几乎家中所有的事物都是由她一人承担,早忘了儿时那点柔情蜜意公主遐想,习惯了这样的角色。
就事论事,秦枫的身体真是不适合在地上行走。
秦枫张了嘴,正待再要辩解一通,韩川反倒是解了他的围。
刚被秦若变脸的手法吓得浑身乱颤的男人,可一点也不想面对更加过分的场面。
现在的秦若,在他眼中就像是个披着小绵羊皮毛的大灰狼,不定什么时候就再次张牙舞爪起来。
他心脏不好,经受不了反复折腾。
忙道:"秦兄,我抱你。让她抱着我媳妇吧。"
瞧,多简单,他们换换抱着的人就是了。
白霜刚才的拒绝表现得那么明显,就差在脸上刻上抗拒二字,不是和这秦枫一样吗。
秦枫保持静默,在听到韩川的提议后。
终于停止了挣扎,只要不是师姐抱着他,什么他都干!
他是彻底被秦若的行为吓到了。
秦若也不含糊,两人动作迅速的将二人分开抱起。
韩川心中直范嘀咕:说好的********,还是硬邦邦一坨。
秦若反倒是没什么怪异的想法,左右师弟有人照顾着,没沾了寒气也就是了。
若是真有什么不好的,就是说话没刚才方便了吧。
白霜这次重新窝回秦若怀中,安静的小猫一样,放松了身体。
她也还没做到和韩川相处时的泰然自若。
白沐依旧是领头羊,脚下步子迈得均匀。
心中却是开了窍,唔看来他一定要快些修炼了。
若是哪日,自己也如秦枫这般被灵芝抱在怀中,他恐怕是要块豆腐撞死的,真真是太丢人了。
几人都不按常理,经由秦枫这么一闹,反倒是对目前堪忧的处境看了更加淡薄。
秦若这次走路的时候,加快了脚步。
水道细窄。
几人拍成长蛇,不过是地势原因。
临近两边的墙壁,相隔不过寸许。
一个人走尚算合适,两人并行就有些拥挤。
他们向着前方,那光线越来越亮。
只一对上眼,就已经有了以臂阻挡的冲动。
光线刺目的很。
韩川一背一抱,颇为吃力,全没有秦若这么做的时候轻松。
只是咬紧了牙关,不愿意被自家媳妇小瞧。
那小母老虎和他做相同事情的时候,尚是轻松自如,没道理换了自己累得就跟只狗似的,只想伸了舌头重重喘气。
前面的光线给了他无尽希望,只在心中盘算,马上就能到了尽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