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海峡矿脉在穆达的管理下,变得越来越正规,不少临海的渔民,都自发主动的前往矿脉去挖掘元晶。
这正是因为薛见开的工钱非常高,对于很多贫苦家庭而言,一个人一个月的工钱,往往能养活一家七八口人。
在这种经济相对落后的地区,很多人都想要寻求这样一份稳定的收入。
而前去挖矿的工人越来越多,自然而然,挖矿的效率就会提高很多。
薛见与妃月乘着小船靠近那片海域时,可以看到海面上停靠了许许多多的渔船,这些渔船上站满了辛苦劳作的矿工。
在途径其中一艘渔船时,船上一个黝黑的青年,看到薛见后,立刻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
旁边一位五十多岁的老矿工,更是在看见薛见后,直接就跪了下来,高呼道。
“是薛公子,薛公子来了,您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这一船上的人都认识薛见,此刻纷纷露出感激之色,道谢不已。
其他船上的那些矿工,这几个月的时间,早就听说了薛见的事迹,这其中也有穆达故意宣传的意思。
此刻,所有人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向着他道谢。
其中有些人还跪了下来,痛哭流涕,说若非是薛公子心地善良,赏了他们一口饭吃,他们一家几口人就要饿死了。
还有一些人诉说着,黑虎帮帮主害了他们全家,是薛见帮他们报了仇。
四周之人感激道谢的言语不断,薛见却神色平静,淡淡道。
“大家不必如此,工钱本就该付给你们,只要大家踏踏实实干活,我们白虎商会肯定不会亏待各位。”
看着这一幕景象,妃月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低声道。
“你的手段不错,一些小恩小惠就把这些无知愚民收复的死心塌地。”
这话只有薛见能听见,他并没有去解释什么,也不需要去跟她去解释。
两人登上庞大的战船,在穆达的带领下,去看了看这几个月的收获。
战船货仓内,已经堆满了一箱箱元晶,薛见取走了八成元晶,留下一些,当做白虎商会交易的货物。
站在高高的船头上,薛见与黑纱蒙面的妃月并肩而立,他们望向蔚蓝的海水,薛见问道。
“你之前说,你有办法通过那块金色匾额搜索海神宫的位置,现在可以说了吧,是什么办法?”
妃月清澈的凤眸中闪过一抹激动,轻声道。
“我是海丰国皇室血脉,以我的鲜血为引,可以施展一门秘术,通过这门秘术,或许我能感应到海神宫的位置。”
薛见内心一动,侧头看向她问道。
“有把握吗?”
妃月摇了摇头,解释道。
“在海丰国只有皇室女子才能成为传承者,而我从出生,就一直被当做最佳传承者培养,从小学习了很多关于海神的秘术。
这门感应秘术我以前从未施展过,所以没有太大的把握。”
薛见点了点头,从空间腰带中取出了那块金色匾额。
妃月就地盘腿而坐,指尖轻轻在雪白的皓腕上一抹,就见一条血痕浮现。
她握住皓腕,缓缓将鲜血滴落在金色匾额上,伸出指尖,将那些鲜血在匾额上画出一个繁复的图案。
妃月闭上双眼,口中低声念着薛见听不懂的咒语。
没过一会儿,他就看到那金色匾额上的血迹图案出现了变化,整个匾额都轻轻颤抖了起来。
同时,妃月的娇躯也开始颤抖起来,似乎她的精神力与这匾额建立了一种联系。
薛见看不懂这种秘术,但好像与他用来寻常九龙残碑的秘法有些类似。
过了许久,妃月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气息立刻萎靡下来,整个人倒下一边。
薛见上前伸出一只手将她扶住。
“你怎么了?”
妃月缓缓睁开双眼,似是受到了强烈的反噬,气息微弱道。
“我……我感应到海峡深处有一个强大的存在,它盯上了我。”
听到这个消息,薛见内心一沉。
海峡深处有一个强大的存在,那岂不是说就在他们这艘船的下面?
薛见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背后一片冰凉。
他取出一枚大还丹,递给妃月服下,等她调息恢复的差不多后,才继续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感应到海神宫了吗?”
妃月脸色十分苍白,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在海峡深处,有一条漆黑的深渊,我在那里面感应到了海神宫的气息,但当我想继续深入时,却突然无法控制精神力。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存在,凝视着我,只要我稍有轻举妄动,那个存在念头一动,我就将……万劫不复。”
薛见看得出她没有说谎,她那双清澈的凤眸里,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似在平复内心的波动。
过了好一会儿,薛见才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妃月低着头,望着那块写有“海神宫”三个大字的匾额,许久后,她的眼神异常坚定道。
“我想去闯一闯。”
简简单单一句话,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想要复仇,渴望变强的信念。
正是这股信念,才支撑着一个亡国公主,一个本来娇弱的女子,一步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薛见看到了她双眼内的坚定,也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信念。
他点了点头,平静道。
“我跟你一起。”
薛见也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妃月神情一愣,极为诧异。
突然,她脸上露出了习惯性的嘲讽与冷笑。
“你觉得你这样做,我就会对你心生感激?”
薛见早就适应了她的毒舌,懒得解释。
他之所以选择跟着去,只是因为不放心矿脉下面有这样的一个隐患。
不管那恐怖的存在是真是假,他都要去调查清楚。
收起金色匾额,薛见看都没看妃月,走到一边向穆达交代了两句,便纵身跃入了海水中。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妃月低声喃喃了一句,跟着跳进了海里。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自始至终都没搞明白薛见心里在想什么。
这是她从未看透过的一个男人,越是这样,她就对薛见越加提防,也越有探知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