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时间?"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匆忙的声音,我闻言大大咧咧的说:"我天天都有时间——怎么,要请我吃饭?"
"在十四楼消失的男人,是不是很有趣?"
"十四楼...消失...男人?"我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准备向他问个究竟,他却在手机那头抢先说道:"事件复杂,手机里面说不清楚,我马上就要到了...那啥,十五分钟后我在幸福广场等你,你快点来。"
"啊...哦..."
我叫钱方,是个写网络小说的写手,业余爱好是冒充侦探。
刚才和我通话的人是老马,是《新闻早知道》的记者,他和我一样,也是推理小说的发烧友,所以总是会在报道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件时喊上我。因此当老马在手机里说出"在十四楼消失的男人"时,我两三下就穿上了外衣,出门骑上我的二八自行车,便向幸福广场飞驰而去。
我玩命的骑了一路,终于在十五分钟内赶到了幸福广场。我锁好车,向广场中心走去,看见一个矮胖子正站在那里吃雪糕。我看那矮胖子好似天蓬元帅下凡,一定是老马没错,只见他今天戴着一副屎黄色眼镜,穿着一件屎黄色风衣,嘴里叼着一根屎黄色雪糕,看上去真的好像一坨屎在啃一坨屎。
"呦,今儿个您老儿没迟到呀。"老马瞅了瞅手机,把最后一口雪糕塞进嘴里,说。
我瞥了他一眼,说:"你这么着急把我叫出来,到底是出了什么惊天大案啊?"
老马向广场左边的幸福大厦撇撇嘴:"说,一个男人进了这幸福大厦十四楼的办公室以后...您猜怎么着,他就失踪了,咋样,是不是很有趣啊?"
我抬起头,看着L型的幸福大厦,说:"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儿下午,"老马从衣服里拿出笔记本,说,"失踪的男人叫张子龙,是金源经贸有限公司的经理,公司就在幸福大厦的十四楼。"
"这个张子龙...是怎么失踪的?"
"详细情况我也不了解,"老马摊摊手,说,"只是听说这张经理自从下午进了办公室,就没人见他再出来。"
"听你这么说,张经理是在十四楼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凭空消失的?"
老马点点头,说:"我目前就知道这么多,走,我们去幸福大厦里看看情况。"
电梯一会就来到了十四楼。我们出了电梯,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玻璃门前。老马推开门,拉着我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有几个人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来并没有发现老马和我。
"喂,你说老板会到哪去呢?"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女人问身旁一个光头男人。
"我哪知道...诶,老板的办公室离你的位置最近,该不会是老板偷摸溜出来时你没看到吧?"光头男人说。
"胡扯。"女子小声说,"我昨天下午和闺蜜一直在微信上聊天,打了十二分精神留意着老板办公室的动静,就是担心他突然冒出来抓我个现行,所以我可以打保票,咱老板自从进了办公室,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哦...昨天老王进去办公室,你不也跟着一起进去了吗?"光头男人问一个皮肤很白的男人。
"我是进去了,"白皮肤男人说:"可是我们当时在办公室里绕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啊——老王都把柜子打开看了。"
白衬衣女人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老马和我正在门口站着,马上狐疑的看着我们。
"二位好,你们有事吗?"光头男人走过来问。
"先生你好,我们是来找张子龙先生的,他现在有空吗?"老马说。
"不巧,经理不在。"光头男人耸耸肩。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光头男人闻言打量起马服和我来:"这个我也不知道,今天经理一天都没来公司。"
"哦..."老马失望的叹口气,看了看手机,说,"昨天我和他约好今天见面,不然我在这里等等他吧。"
光头男人点点头,道:"那你坐在那边的沙发上等吧。"
"多谢。"老马和我在一组皮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时那个穿着白衬衣的女人端了两杯水送了过来。
我们接过水,向女人道谢,之后就和没事人似的坐在沙发上喝水,好像真的在等张子龙似的。可能是因为办公室里来了两个生人的原因,刚才还聚在一起聊天扯淡的职员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而刚才那个光头男人正好坐在沙发的前面。
"都快一天了,你们经理怎么还没来呀,"一会儿后,老马伸过身子对光头男人说,"昨天他可是在手机里说他今天一天都在公司里的。"
"这个...大概是经理有别的要紧事要处理吧。"光头男人说。
"就算是有急事也要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啊。"老马装模作样的拿出手机瞅了一眼,"这老张也不知道又去哪鬼混了。"
"二位找我们张经理是为了什么事?"光头男人说。
"就是很久没见面了,怪想念的,想在一起聚聚,顺带谈谈事。"老马说。
光头男人"嗯"了一声,不再言语。这时那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女人走了过来,在光头男人耳边低声说:"今天的订单怎么处理?必须老板签字才能发出去啊,那头都催我们好几次了,不发就来不及了。"
光头男人说:"今天老王也没来,这样,你打电话问问老王这个事。"
"行吧。"白衬衣女人闻言便回到了座位上,开始给老王打电话。
"兄弟,你们经理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老马问光头男人。
"这个..."光头男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其实昨天下午我给张经理打过电话,那时候就没打通一一你别担心,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是报社记者。"老马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名片递给光头男人。
"记者?你来有什么事吗?"光头男人看着老马,一脸警觉。
"别紧张,我确实和你们经理认识,这次来是想报道一下你们公司,可谁成想你们老板出了这事...具体情况能和我说说吗?要不我就这样回去也不要交差。"老马搓搓手,努力想使自己看上去诚恳一些。
"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好报道的,我和你说了,万一我们经理回来,我也很难做的,不行不行..."光头男人不断摇手,突然眼前一亮。
只见老马拿了一张红色的毛爷爷在他眼前晃呀晃,老马晃了几下,就把钞票塞进了光头男人手中,"通融通融,都不容易,我要是不报道点什么回去,社长非把我炒鱿鱼不可,拜托啦兄弟。"
"这,好吧,那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光头男人显得颇为谨慎。
"这是自然,我是那种人嘛,咱们到哪里去说,这人有点多。"老马鬼鬼祟祟的说。
"你和我来吧。"光头男人好像也怕被别人看到,便带着我们去了一个好地方。
这个地方不大,很臭,不错,就是厕所。
光头男人拿出一根烟,递给老马,老马瞅了瞅烟,说:"抽我的。"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上面都是洋文的烟,看起来挺唬人,不过我知道,这烟就是老马用来装样子的,其实比光头男人递给他的烟贵不了多少。
光头男人笑嘻嘻的接过洋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直说好烟,我差点没乐出来,心说你能闻出个屁。
我不抽烟,所以老马就没给我。
老马给光头男人点上火,自己也抽上一根,两人抽了一会,我闻了一会,见他们要说正事还要等一会,不由有些恼火,说:"这位兄弟,麻烦你给我们讲讲你们经理消失的具体情况吧。"
"哦,对,瞧我这脑子,光记得抽烟了。"光头男人假装的拍拍脑袋,我知道他是想看看能不能多捞些好处才故意磨蹭的。
"事情是这样的。"光头男人终于开口了:"我们老板那天下午..."
"那天是哪天。"我问。
"就是月15号,"光头男人悄悄瞟了我一眼,看上去对我打断他的话有些不满:"我们老板那天...哦,月15号下午,来了公司以后,心情看上去十分不错,和我们大伙讲了好几个笑话,虽然一个也不好笑,可是我们还是笑的前仰后合,没办法,谁让他是老板。然后我们老板就进办公室里去了,我记得当时是四点。过了一会我去给老板送文件,突然发现老板人不见了...哦,钥匙我是和老王要的,他是老员工,老板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我进去以后转了一圈,没见到老板,觉得不对劲,就这么大地方,能去哪里呢?于是我就把老王也叫进来,和他一起找,可是还是没找到,真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最后没法子,只能和老板娘说了。"
"老板娘来了吗?"我问。
"按照常理推断肯定是要来的,可不知道为啥,那天她就是不来。"光头男人挠挠头:"我没法子,只好问老王怎么办...这个老王和老板娘...嘻嘻,好像有点不清不楚的,当然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就是这么一说。"
"具体说说。"老马这胖子一听这事马上就兴奋了起来。
"我们公司的员工经常看到老王接送老板娘回家,原因是老板经常和他一个朋友去玩,他那个朋友是个男的,我也不知道两男的总是玩什么。老板娘就很无奈了,就提出让老王接送她回家,哦,老板娘有工作的,她出于爱好,在一家幼儿园当老师。"
"还有这爱好?"我奇怪的说。
"老板娘可能怀不了孩子。"光头男人说。
"这话怎么讲?"我问。
"老板和老板娘是二婚,老板和他前妻是有孩子的,老板娘和老板结婚都十年多了,还没怀孕,你说说这..."
"所以你就觉得是老板娘的锅,她不能怀孩子?"我说。
"这不明摆着的事嘛,再说,还能因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看上去身体都没啥病,也有钱,老板正直壮年,老板娘...长得那叫一个风骚动人,不要孩子还能为啥。"光头男人接着说:"我接着说啊,这老王叫王成,长的那叫一个帅,老帅哥,太帅了,你说我们老板也是心大,他也放心让这么一个迷人的男人来接送自己的老婆。"
"你们公司挺乱啊。"老马摸摸下巴:"你看啊,你们老板总是和一个男人玩;你们老板娘和你们公司的老王不清不楚;而且,你们老板还知道,还要让老王去接自己老婆,你们老板是不是有啥想法,想故意甩了你们老板娘啊。"
"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光头男人谄媚的向老马笑笑,示意老马再来一根烟,老马撇撇嘴,又给光头男人点上了一根。
"老板娘没孩子,我们老板又可能喜欢男人..."光头男人抽着烟说。
"啥?"我惊讶的表示怀疑。
"您还别不信,这事真有可能。"光头男人笑嘻嘻的说:"你们知道老板为啥这么器重老王吗?就因为他长的帅呀,哎呀我去,帅惨了,你说老板又不是个娘们,为啥要动不动就盯着老王看呢?这就是有奸情。二位还别不信,我们老板就从来不盯着我看,因为我难看。"
"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规定盯着看就是喜欢男人了。"我不屑的说。
"哎呦...您不信我也没辙,根据我的想法啊,我们老板,他就是喜欢男人,但是...老王他不从啊,于是他就去找别的男人。再加上老板他老婆生不出孩子,所以他就故意撮合老王和他自己老婆,想故意捉奸,成功甩了他们俩。"
"简直是胡说。"我摇摇头。
"有意思,这才叫爆料!"老马兴奋了。
几天后,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这回是我的警察表哥张明打来的。
"表弟,别睡了,有事拜托你帮忙!"表哥的大嗓门即使在电话里也把我震的耳膜疼。
"干啥,不让人好好睡!"我刚睡了没多久,正困呢,这家伙真是气人。
"有案子,大案子,你知道是啥不,你一定不知道..."表哥故作神秘。
"十四楼消失的男人呗。"我不屑说。
"啊,你咋知道的。"表哥懵逼了,他总是这么傻。
"我什么不知道呀...我来猜猜,莫非是那个张子龙的老婆报案了?"我挠挠头。
"对,表弟你可真厉害,什么都知道!"表哥还是这么呆萌,我还能说什么呢。
一会工夫,表哥就到了我家楼下。
"钱方!下来!"表哥在我家楼下扰民大喊。
"靠。"我骂了一句,提起裤子下了楼。
"呦,表哥,我表嫂又把你给甩啦。"我看了表哥一眼说。
"你,你咋知道。"表哥又开始卖萌了。
"第一,你的胡子没刮,表嫂有洁癖,你要是敢不刮胡子,表嫂就敢把你从你们家三楼阳台扔下去;第二,你来的这么早,这不和常理,今天是星期六,你应该做的是趁着休假和表嫂啪啪啪,而不是六点就在我家楼下大喊大叫,再说这案子肯定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因为你没的啪闲的蛋疼;第三..."
"好好好,你厉害,别第三了,咱快走吧,去见见那个报案人白洁。"表哥看来是服了我的嘴炮。
"白洁?怪不得那个光头佬说老板娘风骚,名字起的就很有预见性。"我说。
我坐上表哥的警车,来到了幸福大厦,进了大厦,来到十四层,进了张子龙的公司,只看到一男一女在等我们。
男的看到我们来了,便热情的走上来和我们打招呼。
我看着这个男的,见他留着修剪得当的胡子,头发黑白相间,面容刚毅英俊,八成就是那个光头男人口中的王成了,便说:"王先生是吧,你好。"
王成明显愣了一下,说:"哦,我们见过?"
"我听说过您,您是你们公司里出了名的老帅哥。"我打趣道。
"哈哈哈,这是什么话,谁胡说八道的。"这些话王成听了明显很受用,乐的合不拢嘴,看来他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容颜。
"您就别谦虚了,对了,这位是白洁女士吧。"我对眼前这位美女说道,边说边悄悄咽了咽口水。
真美...或者说骚吧,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丰满的身材,勾人的眼神,这小眼神,呦呦呦。
"您好。"白洁细声细语的对我说,边说边用小眼神瞅了瞅我,瞅的我心中一阵荡漾。
"咳咳咳。"表哥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是您报的案吗?"他向白洁问。
"对的,是这样的,我的丈夫失踪了,我好担心他,心里好难过。"白洁悲伤的掩面而泣。
我靠,这演戏呢。
"老板娘,没事,这不有警察同志帮忙嘛,肯定能找到老板。"王成不愧姓王,这时他正把白洁搂在怀里安慰呢。
"咳咳咳,"表哥又咳了一声,"那啥,白洁女士,你先来说一说具体情况吧。"
"是这样,我和我老公很是恩爱,平日里几乎形影不离,当然除了工作的时候。今天是月17号,月15号那天我老公进了他的办公室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求求警察先生,一定要帮助我找到我老公。"
"据我所知,您好像不是很担心你老公的安危呀。"我冷冷说。
"怎么这么说..."白洁有些慌了。
"那天,也就是十五号,你老公失踪那天,你不是死活不来公司吗?怎么现在说起来担心了呢。"我说。
"哦,那是..."白洁支支吾吾起来。
"那是有原因的。"王成这时突然插话:"那天,老板娘幼儿园开家长会,她走不开,而且她也觉得老板可能只是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离开办公室的,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些话不是该老板娘自己来解释吗?"表哥也察觉到了他们二人关系不一般。
"我们在偷情。"白洁淡定的说:"这些话是我告诉老王的。"
啥?好一个女中豪杰,真是敢爱敢说!
"这..."表哥明显想不到白洁竟然能把龌蹉的事说的真不坦然,手足无措了好一阵才说:"既然这样,那就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来听一听,比如你丈夫的近况,有没有仇人之类的。"
"我和我丈夫感情很好,不要这样看我,"白洁对我看她的眼神表示抗议:"我和老王的事他是知道,他也在外面花,被我知道了之后他就允许我花,呵呵,估计是对我没给她生孩子的报复吧。其实我俩都没有不孕不育,只不过老王他其实喜欢男人,他就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前妻离婚的,后来找我,也是为了应付他母亲,他对我根本没有感情。"
"你们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丰富多彩..."表哥的语气里竟有些羡慕,这时我咳了一声,提醒他该问正事。
表哥回过神来,对王成说:"那个你也来说说情况。"
王成说:"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说说老板的近况吧,公司业务顺风顺水,最近又成了好几笔大单子,老板心情也不错,经常和我们开玩笑。他人很仗义,和人做生意不管成不成,几乎都能成为朋友,真的是个精明能干的商人。所以我觉得,他可能只是在我们都不注意的时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而已,不可能消失的。"
我和表哥面面相觑,发现这两人虽看似豁达,实则都在说谎,于是便和他们告辞,约好有了情况就联系他们。之后,我俩就在我的建议下,去了一个我认为能套出真话来的地方,老天保佑我俩这次不要再空手而归吧。
我和表哥开车来到一个小区,上了一栋楼的二楼,敲了敲01的门。
不一会,一个女人便打开了门。
"你们找谁?"女人问。
"我们是警察,找刘强了解点情况。"表哥掏出证件晃了晃。
"哦,你们请进吧。"女人说:"今天也是奇怪,先来记者又来警察。"
"记者?"我一听就头大了,这胖子怎么来了。
我和表哥进了屋子,果然看见一个胖子正在和一个光头笑嘻嘻的谈着话。
"老马,你来的挺早啊。"我说。
老马听了一惊,回头一看是我,笑道:"可不嘛,第一手材料要及时掌握。"
老马给坐在他对面的光头点了一根烟,说,"你继续说,刚才说的太好了。"
"让我们也听听。"表哥这时坐到了光头男人的旁边。
"你们谁哇,嘞,我好像见过你..."光头男人指着我说:"你不是上次和老马一起和我在厕所聊天的哥们吗?你这是..."
"他们是警察,来了解情况的。"这时好像是光头男人老婆的女人说道:"我看过证件了,是真的。"
"啊,我可没犯事呀。"光头男人搞笑的抱起脑袋。
"你怕什么,我们问你什么你就如实说,不用怕。"表哥有些威严的说。
"行,您问吧。"光头男人说。
"那好,你具体把你知道的老板的一切情况都说一遍,不许说谎,不许夸大。"表哥说。
"好,我们老板叫张子龙,是广州人。他父亲死了,就剩母亲了,他是真孝顺,对母亲是言听计从,可能你们也知道,我们老板是同性恋,可他还是听他母亲的话,和他现任老婆结婚,两个人也一直没有孩子,这老太太能不着急嘛,催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急什么,老板明明和前妻有一个孩子啊,还是个儿子,能传宗接代,多好,不行,非再要一个,你说这尴尬不尴尬..."光头男人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停停停,你也别光说别人,你说说你自己,你叫什么,在公司里是干嘛的。"表哥说。
"您不会怀疑我吧,我可是大大的老实人啊。"光头男人带着哭腔说:"我叫刘强,是河北人,来北京就是打工的。一开始在一个培训学校学了点手艺,然后就到我们老板的公司当平面设计。就这么多,实在是没的说了,这事可和我没关系啊。"
"你是第一个发现你们老板失踪的人吧。"表哥说。
"是我,那天我们老板来了以后..."
"是下午来的对吗?"我问。
"对,确实是下午..."
"下午几点?"
"五点半。"
"你们公司几点下班?"
"六点..."
"你们公司那时候还有谁?"
"有我..."
"没别人了?"
"当时老王去厕所了,那天周五,下班早,所以大家都回去了,只有我负责锁门...等等,你不是怀疑我吧,我可什么都没做!"刘强突然激动起来。
"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能对你做出什么指控。"我说。
"哦,那..."
"以后就不好说了。"
"你怎么..."
"别急,别急。"老马赶紧打圆场,你说说你们老板的母亲吧。"
"这我了解的可不多。"刘强说,"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哪会了解这么多事。"
"知道多少说多少。"表哥厉声说。
"我说还不行嘛。"刘强摸了摸光头,有些害怕的说:"你们可不能在怀疑我了,我真就是个打工的。老板他妈吧,把老板从小带大,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所以老板特别孝顺,大房子,保姆,都给他妈配备着,他妈是想吃啥给他妈买啥,他还亲手给他妈做,他真的是个大孝子呢。"
"这么孝顺,难得啊。"我瞅了眼老马,老马说:"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让你好好听听。"我说。
老马撇撇嘴,说:"刘强,你继续说。"
"他妈特别传统,觉得老板必须要有个伴,不然不吉利,就找了个大师,让大师给老板算个合适结婚的旺夫女人,这大师还真给算出来了,就是现在的老板娘。"刘强说。
"这商量好的吧,估计这算命的和白洁商量好骗婚的。"表哥说。
"这就不知道了。"刘强摊摊手,"有些事也没法说不是?总之,就是在一起了。他妈也是想孩子想疯了,所以才逼着本来是同性恋的老板赢和老板娘同房,这还行?直接吵起来了。"
"谁和谁吵。"我问。
"都吵,没一个消停,老板和老板娘吵,老板娘和老太太吵,老太太又和老板吵,这一天天没个正事,全吵架了。"刘强说。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表哥问。
"解决啥呀,我也是上次聚会听喝醉的老板说的。他说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只有男人才是心连心。哈哈哈哈,你们说逗不逗。"刘强看我们都不乐,自己也就不笑了。
"对了,上次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我们老板喜欢男人,你们都不信,这次你们怎么都得信,我有证据。"刘强神神秘秘的拿出手机,"看到没,我那天偷摸拍的,我们老板和他相好的,男人!"
我们三个来了兴致,都凑在一起看,只见照片里的张子龙和一个看上去很稳重的男人正坐在一起喝咖啡。
"这有啥的。"老马不屑的撇撇嘴。
"你没看到重点,你看他们的手干哈呢!"刘强八卦的说。
我们哥仨一看,好家伙,敢情这俩大男人一手喝咖啡,一手牵着手呢。
"这也太恶心了。"老马说。
"可不是。"我点头。
我们三人走出刘强的家,便一起商量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来看,下一个要去调查的对象,肯定是张子龙的母亲没错了,看来这个老太太应该能提供不少线索。
我和表哥上了警车,老马说他也要跟着去,我和表哥只好不情愿的带上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