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叨扰,静楠难得的有些空闲,也恰巧在这个时候,清荷公主摆驾过来,和她叙起了分别后的事情。
当听说清荷公主就是慕清寒失散的妹妹时,静楠百感交集。
没想到,孤苦伶仃的雪荷,竟然找到了生身母亲,还有兄妹,更庆幸的是,她还有这样一个尊贵的身份,从此,没有人敢来欺负她了。
“雪荷,祝贺你。”静楠听完雪荷的讲诉,拉起她的手,兴奋地说道。
雪荷垂目看着自己的手,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那难解的惆怅一如先前,半点没有缓解。
“姐姐,雪荷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微微地叹口气,雪荷苦着脸,看着静楠说道。
“傻孩子,找到亲人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可你为什么还不开心呢?”静楠不明白,明明是该无比高兴的事情,为什么雪荷竟然这样说呢?
“姐姐。”清荷公主将头靠在静楠的肩上,幽幽地叹道:“他不要我了,楚云天不要我了。”
清荷公主的眼泪因为遇到了亲如姐妹的静楠,而毫不保留地缓缓淌下来,如夏夜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静楠的衣衫。
静楠有些惊慌失措,她摩挲着清荷公主的后背,轻声地抚慰着:“别哭,雪荷别哭,你将事情告诉姐姐,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清荷公主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无法自拔,于是静楠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过了好久,清荷公主终于止住了哭声,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静楠,求助道:“姐姐,那个楚云天现在不理我,还曾经前来索要这个。”
清荷公主将绢帕拿出来,递给了静楠,又将那日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跟静楠讲诉了一遍。
听了清荷公主的讲诉,静楠柳眉紧蹙,气愤地骂道:“真是个榆木脑袋!朽木不可雕也。”
书生怎么这样迂腐呢?静楠真是无法想象,亏她还曾经对他动过心。就因为彼此身份地位的改变,就断定这段姻缘不合适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静楠气呼呼地站起身,眸光在雪荷的身上打着转儿,看得出来,雪荷是真的喜欢那个楚云天。
可是,那个楚云天就是个迂腐的书生,拿定主意恐怕就不会轻易改变。
怎么办?
正在这时,外面两个孩子跑进来,说是达士求见。
这个达士为什么会到她的清雅别苑呢?
就在她暗自揣测之时,脚步声起,达士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静楠抬起头,对上达士那俊朗的容颜,心里豁然开朗,有办法了!
“达师兄。”嘻笑着上前一步,盈盈下拜道:“欢迎达师兄光临静楠这里,快,快请坐。”
达士原本笑盈盈的脸,立即沉了沉,这丫头怎么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的心里究竟装了什么鬼主意。
想到此,达士手掩嘴巴干咳了两声,正色道:“你可不准叫我师兄!”
“为什么?”这倒是出乎静楠的意料,她不明白达士为什么不准自己这样叫他。
“达师兄,你看,你是皇上的师兄,自然就是我的师兄。”静楠倒是一点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
“我是那小子的师兄不错,可我不愿意当你的师兄,要是你执意想叫,就叫我师父吧。”某人唇角微敛,笑意尽显。按照辈分来说,她可是小辈呢,叫师兄,岂不是乱了。
静楠张大嘴巴,怔愣地看着达士,半天没有出声。
好不容易消化了他的话,静楠嘟起嘴巴恨恨地说道:“你占我便宜,我要是叫你师父,岂不是比皇上矮了一辈吗?这蹩脚的想法,也真亏你想得出来。”
静楠索性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姐姐,你们聊,我先走了。”清荷公主站起身,告辞道。
看着雪荷脸上未干的泪痕,静楠的心里有些不忍,哎!为了雪荷,豁出去了!
静楠一闭眼,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拉住雪荷,对达士说道:“你要是肯帮我一个忙,我就叫你师父,如何?”
达士眉心微敛,端起胳膊不可思议地看着静楠,不知道她这心里到底揣着什么主意。
眼见静楠的眸光一直停留在清荷公主的身上,达士也顺着她的眸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清荷公主。
不得不说,这位北冥的公主,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达士那颗长久冰封的心,似乎有了些许的松动。
唇角微敛,达士注视着静楠,微笑着问道:“小丫头,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吧,为师看看能否答应你。”来不来,这位达士便以师父自居了。
静楠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先别急着答应,我这条件你未必做得到。”
“哟,还有我达士做不到的吗?”达士慵懒地倚在床畔,邪魅倾城。
“那好,我说了你可不许不答应啊。”静楠水眸顾盼,笑得诡异。看来这招激将法,成了。
“那好,你过来。”静楠轻轻招手,示意达士近前,附在他的耳朵边上,笑意盈盈地将自己的主意告诉了达士。
达士听完,一双眸光打在清荷公主的身上,没想到,静楠这丫头居然想到了这一招,不过这样也好,他正好可以假戏真做,真心实意地争取一下这位美人。
“行不行嘛!”静楠发现达士一直打量着雪荷,并不言语,以为他不答应呢,便上前摇着他的胳膊,出声问道。
达士稍一侧头,不动声色地看着静楠,心里一阵轻笑,“小丫头,你这是帮我呢吧?真不愧是我的好丫头。”
“你倒是说话啊?”看到达士始终一言不发,静楠心内着急,催促道。
达士将眸光在静楠和清荷公主两个人之间游移了一下,显得有些为难地说道:“这…恐怕不好吧?”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明明心里欢喜的不得了,脸上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不出来丝毫的破绽,仿佛帮了人家,自己就吃了很大的亏似的,殊不知,他其实是暗自庆幸自己由此占了很大的便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