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要叫的销魂而且动情!
叫,要叫的逼真而且充满痛楚!
叫,要让一旁的丁薇丝毫看不出破绽而且还不能声音太大。
声音太大了,招惹了有好事的人来观看的话,这出戏就演砸了!
谭史这个“演员”虽然在何俊导演的这整场戏中是个“配角”,但他的戏份可以算是最多,而且最难演。
何俊倒是有些暗暗庆幸,幸亏前天说服了谭史成为他的盟友,不然的话,今天这场戏就是他策划了出来,少了谭史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演员,那也是白搭。
“何俊,他,他有没有生命危险呀?!我看他的样子好痛苦!你,你……要不就算了吧!”
丁薇毕竟是个软心肠的女人,见此时的谭史一脸的痛苦,甚至连“口吐白沫”这样的场景都出来了,于是心里有些害怕,紧紧的拉着何俊的手,走到一边问道。
假的毕竟是假的,何俊也正担忧着假戏演的时间长了会出现什么破绽,一个明明没有痛楚的人让他演绎痛不欲生,时间一长难免就会出现纰漏。
所以,他借着丁薇问话的这个机会对她煞有介事的讲解道:“生命危险应该暂时没有,最多是疼的昏厥过去!巫医术中的点坹法可以让人的经脉不通,气血瘀滞,从而引发身体大面积的疼痛,而我刚刚点中的他的坹道,更是让他气血倒流,呃,气血倒流你懂的吧?”
丁薇眨动了一下迷茫的大眼睛,摇了摇头。
她哪里知道什么气血倒流,即便是何俊,好像这个词儿也是在脑海里自己跳出来的,他随口拈来就说出来了。
要论究竟,他和丁薇一样也不懂……
只是,不懂不要紧,只要对方也不懂,那他就可以不懂装懂!
“呃,看来有机会我真的得好好的给你科普一下有关的知识了!这个气血倒流呀,讲的就是人身体内的气和血都和平时不一样了,不是顺着经脉的走向而顺着流动,却是逆着经脉的走向流动的!”
何俊一脸很有学问的样子讲解着,引得丁薇懵懂的点了一下头。
“……呃,这样给你说理论很枯燥,你大概不能够体会的出来,他正在经历的痛苦是什么样一种痛苦!”
何俊皱了皱眉:“这样给你比一个例子吧,鱼鳞你知道的,你说,逆着鱼鳞的生长方向去拨动鱼鳞,鱼儿会不会很疼?”
丁薇蹙眉点头,那样子似乎她是一条鱼,而她身上的鳞片正在被逆着拨动。
“呃,拔指甲你知道的吧?十指连心,很疼,一点点的拔是不是更疼……”
何俊故意说得“鲜血淋漓”。
“啊啊啊!别说了,何俊你别说了,你说的我身上都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
丁薇叫了起来,女孩子,谁经得起这样的“惊吓”?一种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对,他现在就在经历着我说的那种逆鳞拔指甲一样的痛苦,我看他能忍受到多久!”
何俊在一边继续对丁薇的心理承受能力“火上加油”。
“何俊,要不,你别折磨他了,算了吧这事儿,不就是拍了几张照片嘛,让他删除了不就完事儿了吗?”
丁薇向何俊说情。
戏演到这儿,也就差不多要走向高朝了。一切,都按照何俊的计划,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那哪行呀!谁知道他偷拍我是什么目的?”何俊一边说一边将眼光投向了谭史,趁着背对丁薇的姿势,冲着谭史眨巴了两下眼睛。
那是他对谭史发出的信号,意思是告诉他,戏演的不错,现在可以在“痛苦的折磨”之下屈服了!
谭史会意:“我说,我说,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偷拍你吗?好吧,只要你先把我身上的妖术给解了,让我不再疼痛!”
“嘿嘿,我还以为你是个钢筋铁骨的汉子不怕疼呢,原来你也会怕?……”
何俊在谭史面前调侃,冷不防身后的丁薇轻轻拽了一下他的手腕,小声道:“何俊!人家都求饶了,你快帮他把坹道解开吧!”
何俊回头凝视了丁薇一眼,然后再次扭头看向谭史:“今天是这位美女为你求情,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就先给你解了坹道,但你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我问你的话,否则……”
“我说,我说,我全说!”谭史一副完全屈服的样子。
身上没有疼痛,却非要演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这份戏,并不好演。谭史几乎已经极尽所能了,要是何俊再不喊停,估计他就得露陷儿。
何俊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在谭史身上胡乱的点了几下,嘴中道:“好了!”
“啊……”谭史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配合着何俊的那句“好了”,一副被解除了痛楚之后很销魂的样子。
“我问你,你是谁?”何俊看着谭史逼真的表演,真的有一种进戏了的感觉,连声音也不由自主的透着一种威逼的味道。
丁薇在一旁,双手搂住何俊的一只胳膊,紧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对于她来说,今天逛街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让她终身难忘。
“我,我是裕昌公司下属的裕昌广告公司的总经理谭史!”
谭史一五一十的回答。
“呃?裕昌公司下属的裕昌广告公司的总经理?”何俊侧目看了丁薇一眼,继而转回目光看着谭史又问道:“说,你偷拍我干什么?”
这一点最关键,也是他导演的这出戏的最精华部分,这出戏的作用,要通过谭史的回答来释放出来。
“是,是我们老大让我跟着你偷拍的,目的就是为了拿这些照片根据需要PS出来另外一些照片,别有用心的挑拨你和新奥华老总丁蔷之间的关系……”
谭史低着头说着,样子装的很像,让丁薇绝对相信,要不是刚刚何俊让他经历了生不如死的痛苦,他绝对不会说出来这么多的隐情。
“呃?为什么要这样做?”何俊装模作样的问道。
“我们老总说,他要吞并新奥华,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就要先将你从新奥华里清除出去!所以……”
“太卑鄙了!太卑鄙了!”何俊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你这是第一次偷拍我吗?”
“不,不是,之前已经偷拍过好几次了!但那不是我拍的,据说那些照片已经按照我们老大的要求PS合成出来了一些‘花样’……”
谭史老老实实的样子像极了被抓住的俘虏,让丁薇丝毫没有觉察出他是在演戏。
“裕昌?”丁薇小声的说了一句。
裕昌和新奥华的矛盾,她偶尔也会从丁蔷的嘴里得知一些,所以谭史现在这样说,她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那你说你是裕昌的,怎么证实你不是瞎说一气,嫁祸于裕昌呢?”
何俊话锋一转,问出了又一个让丁薇也跟着关注的问题。
“我,我口袋里有工作卡!”
谭史哭丧着脸,一脸悲催相的低着头说道。
何俊刚刚虽然没有点中他身上的坹道让他经历痛楚,但却一开始就点中了他不能动的坹道。
现在,为了逼真演戏,也就只好继续让他受些委屈,何俊并没有解开他被点中的坹道,他也就只能是站在那里,除了说话和头部可以动以外,身体一律僵硬。
何俊上前,伸手在他的裤子口袋里很容易就拽出来了一张工作卡。
丁薇连忙凑上前去看,却只见那工作卡果然就是裕昌的,上面写着裕昌的大名,而所有的资料都和谭史刚刚说的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工作卡上有照片,证实了谭史的身份。
这张工作卡原本就是真的,在这场何俊导演的戏中,也就只有这一样东西是真的。
“呃,果然是裕昌的,潘豹那个狗东西,玩阴的算计我!”何俊抖了抖手里的工作卡,又放回了谭史的裤兜里。
“啊?这么阴险?”丁薇失声轻轻惊叫:“要不是今天亲身经历,我还以为这些情节只能在电影电视里才会有呢!”
“哎……社会险恶呀!这要不是今天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情,恐怕他们的阴谋得逞了,我被人陷害了,却还蒙在鼓里呢!我蒙在鼓里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恐怕新奥华的利益要受到一定的损害!”
何俊站在丁薇身边装B的说道。
眼见丁薇陷入了对这件突发事件的沉思当中,眼光茫然,何俊连忙借着这个机会上前一步将那张工作卡又塞回了“僵硬”着的谭史的裤兜里。
同时,他对着谭史又眨巴了几下眼睛,那意思是告诉他,这一幕戏可以完成,继而开始进行下一幕戏了!
“要不,解了他的坹道,放他走吧!他也不过是被潘豹利用的而已!正所谓是端人饭碗受人管教,潘豹让他这样做,他也不敢违抗呀!”
何俊对着丁薇轻声说道。
太阳此时已经快爬升到了人的正头顶上,耀眼的光辉带着极大的热情挥洒在大地上,空气中有一种热燥燥的意味,贴在人的皮肤上能让人感觉到痛。
这儿两边高楼,却遮挡不住从天空中直射下来的阳光,何俊看见丁薇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大概是在回味这突然发生的意想不到的事件,思维陷入了沉思之中,连自己在阳光下的暴晒也忘记了,双眼茫然的盯着面前的一堵墙壁。
何俊的话,将她的思维从沉思中拽了出来。她的眼光迅速的掠过了对面站着的谭史,而后看向何俊:“哦……放了他?”
她稍稍犹豫,眼光再次落在了谭史的脸上。
谭史的脸上,除了一脸悲催,还装出了一副让人怜悯的迫不得已才做这件事情的样子。
女人的心都是柔软的。
“放了他吧!”她轻轻的叹出一口气,认同了何俊的说法。
何俊于是伸手又点在了谭史的肩膀上一处坹位上,这次倒是真的替他解开了坹道。
哪知道,谭史的坹道刚刚被解开,惊人的一幕马上就被他演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