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讨好
夏霖安挂了电话之后,从床上跳下来,正打算光脚跑到浴室的时候,突然接收到一道凛然的视线。
夏霖安抬眼望过去,看见傅奕明慢条斯理地系着上衣扣子,视线却宛若寒冰一样冷冽刺骨。
夏霖安僵在了原地,她立刻反应过来,讨好一般朝傅奕明干笑了几声,然后返回床边,穿上棉拖,转身跑进浴室,落锁了之后,整颗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生怕自己晚了一秒就会被傅奕明给逮住,到时候一顿打又会逃不过了。
夏霖安快速地洗漱完,走出浴室的时候,傅奕明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夏霖安换好衣服后下楼,如同往常一样,看见傅奕明正在厨房里准备着两人的早餐。
夏霖安似乎很少见到傅奕明带她到外面的餐厅吃饭。
有一回夏霖安问过这个问题,傅奕明说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在公寓里自己解决三餐问题。
倒是夏霖安,一个人在小公寓里蜗居着,经常因为方便而点外卖或者到外面吃,那个厨房像是废弃一样被使用率极其的低。
她跟傅奕明在一起之后,胃口被傅奕明养刁了,外面的东西很难满足她的口味,但幸好傅奕明从不介意谁做饭,每回都是回到家,亲自下厨,给夏霖安准备一桌美味的饭菜。
夏霖安有时候因为歉疚,又因为她的厨艺不好便总是想要在饭后洗碗来平衡一下两人之间的付出与回报,但是却被傅奕明拒绝了。
用他的话来讲,夏霖安的手不应该用在这个地方。
夏霖安因为好奇心过大,问了为什么,然后得到的答桉让她脸红耳赤,发誓再也不问出同样或相似的问题了。
傅奕明那时候嘴边勾起一个老流氓一样的笑容,附在夏霖安耳边说道:“那是在你不方便的时候给我用的。”
夏霖安懵了几秒,在傅奕明的坏笑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她立马推开了傅奕明。
夏霖安的耳根烧了起来,她瞪了一眼耍
流氓的傅奕明,之后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者找个坑活埋了傅奕明。
反正不管哪样,她都不想看见这样子的傅奕明,太……羞耻了?
夏霖安拍了拍自己微红的脸颊,低声自言自语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种画面!”心里暗暗骂道如此不争气的自己。
夏霖安深呼吸了一下,她澹定地走到饭厅,却恰好碰见傅奕明端着两个白色的餐盘走出来,对夏霖安说道:“吃了早餐再出门。”
夏霖安瞄了一眼,今天的早餐竟然是难得可见的三明治。
夏霖安一秒就兴奋起来,她跑到傅奕明身后,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高兴地说道:“傅奕明,你今天竟然做三明治了诶!”
夏霖安在傅奕明对面坐好,喝了一口牛奶,准备开吃的时候,却听到傅奕明澹笑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夏霖安,说道:“还不是因为昨晚某人做梦不停地说想吃三明治。”
昨天夜里,傅奕明忽然听到怀里的人呢喃了一句,本就睡得不深的他当即醒了过来,以为夏霖安口渴了,然而当他细听的时候,才听清夏霖安嘴里说的竟然是:“傅奕明,我想吃三明治。”
傅奕明脑门有些疼,他哄道:“明天再给你做。”
可是夏霖安依旧不依不挠,缠着傅奕明说道:“不嘛,我就要吃,很想吃,就是现在!”
夏霖安的胡搅蛮缠让傅奕明没了法子,刚想下床却被夏霖安扯住了手,接着,手掌虎口处传来刺痛。
傅奕明回头一看,发现夏霖安正咬着他的大手,然后狠狠一甩,嘟了嘟嘴说道:“不然我咬死你!”
傅奕明脸色发黑,他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夏霖安做梦说梦话了,还在梦里对他耍脾气,咬他?
要不是傅奕明极力压抑着心底的火气,他这时候恐怕要拎着夏霖安起来打一顿了。
傅奕明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这是要陪他一辈子的女人,打不得,不然他就会光棍一
辈子。
夏霖安正咬的开心,殊不知傅奕明的手沾满了她的口水,而且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整夜睡不得好觉。
夏霖安后知后觉傅奕明口中说的“某人”或许是她本人,当她瞥见傅奕明右手虎口处的牙印时,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她回忆起昨晚做的梦,她在梦里逛街时遇到了一家三明治很香的店,吵着要去吃,然而傅奕明却要说第二天才去。
夏霖安当即耍脾气,便扯过傅奕明的大手,狠狠咬了一口。
她当时还觉得傅奕明手上的肉又硬又糙,尝在嘴里味道很奇怪。
夏霖安不知道昨晚她有没有把这个心底里的感受说出来,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感觉不到痛,应该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傅奕明余光看见夏霖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虎口,于是他抬眸撞上她的目光,微微挑了挑眉,问道:“怎么?还想咬?”
夏霖安顿时移开视线,像拨浪鼓一样拼命摇着自己的脑袋。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傅奕明语气里的威胁意味?而且她知道傅奕明的底线,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能背着傅奕明说,什么话既不能说也不能背着傅奕明说。
总之一句话,其实做傅奕明的女朋友好难的啊!
你以为当上了总裁的女朋友很风光很美好吗?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夏霖安每回都在生死的边缘试探着,一旦认知到傅奕明生气了,就要百般向他讨好。
如果有人听见了夏霖安的心声,肯定会讽刺她为了爱情什么底线都没有。
然而在夏霖安看来,爱情的长久都是要靠双方彼此互相包容。
有时候他霸道一点,强势一点,那她就温柔一点,娇弱一点,被他宠,被他呵护,这有什么问题吗?
每一对情侣都有他们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却不一定都符合大众的普遍爱情观。
只要相处得来,又何须介意谁欺负谁,谁丢了底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