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回家
叶若欢噎了,无语地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
刚才的那一声吼整个工作室的人都听见了。
但他们都习以为常,因为这种订了定制戒指,但新娘却逃跑的故事听得太多了。
丢了这一个单子,叶若欢心情很郁闷。
藿梓夕拍拍她肩膀,安慰她说:“没事,还有下一次机会。”
偌大的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正在专注地批阅文件,手腕处的袖口精致而好看,他手上拿着钢笔刷刷刷地写着。
突然,一个人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他走进来直接低头汇报说:“老板,关于李柏君的犯罪资料都已移交警方,夏小姐的代理律师也已经准备好上诉材料。”
傅奕明没说话。
王易函接着递上一个方形锦盒,继续汇报道:“老板,这是Firsly工作室的第二件珠宝成品。”
傅奕明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套珠宝。
设计上比上一件更加高贵,用珍珠串成的项链和手链中间都有一颗小小的心形蓝宝石,互相映衬。
而耳环也是同样的设计,低调而不张扬。
他挑眉看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某个人影。
静静待着的王易函犹豫着把第二件事情说出来:“老板,另外还有一件事,明晚的慈善晚宴……你要不要带女伴?”
以前这个问题不需要提出来,但如今……傅奕明谈恋爱了,身为秘书的他总得要问一下老板的意见。
傅奕明抬起头来,看着王易函,默了一会儿,说:“带。”
王易函了然,退出去工作了。
傅奕明却看着手上的文件,走神了。
夜色渐渐逼近,空气中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夏霖安走出办公大楼,连忙捂住自己的风衣,然后快速钻进了傅奕明的车中。
她身子发抖,嘴里不停地说道:“好冷啊,好冷啊。”
傅奕明蹙眉看着冷得不停发抖的女人,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夏霖安身上,低喝道:“穿上,不许脱下来!”
今天早上他明明有让夏霖安多拿
一件衣服,可她偏偏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所以,此时此刻,傅奕明很生气。
他看着前方,俊脸绷着,面无表情地启动车子。
夏霖安眨了眨眼睛,瘪瘪嘴,一脸委屈的样子。
爱美又不是她的错。
夏霖安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余光看见车后镜里闯入了一个身影。
那是阮萌萌。
有人对她说了几句话,看上去还挺恭敬的样子。
接着她就上了后面那辆高级的黑色轿车。
夏霖安微微蹙眉,感觉明天阮萌萌又是带着一张臭脸来公司了。
阮萌萌坐在高档的黑色轿车里,看着窗外的飞驰而过的景色,默默不说话。
胡管家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后视镜中的二小姐,眼中出现一点担忧。
十分钟前,阮萌萌刚走出公司,却被人拦截住了。
“胡管家?”她挑眉看着面前的白胡子老人,问:“有事吗?”
胡先彭恭敬地低头说:“二小姐,老爷和夫人让你回家一趟。”
一听到某个人,阮萌萌脸上温和的脸色迅速塌了下来,冷漠的语气说:“有什么事?”
他们两个人明知道她谁都不给面子,偏会礼让胡管家,所以就利用他来威胁她?
胡管家为难地看着阮萌萌,后者站在那里僵了很久,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妥协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想让副驾驶座上的老人为难。
因为这个老人小时候曾待她好,如今也是。
所以阮萌萌也不是冷面石心的人,她只不过习惯了用冷漠和泼辣的嘴脸面对恶毒的人而已。
二十分钟后,一辆高级的轿车停在了一家别致错落的庭院门口。
这座庭院面积非常大,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花园和院落。
阮萌萌面无表情地走下车,站在门口。
胡管家带她进入正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阮萌萌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看着一大家子伪装温情的人,讽刺地笑着说:“哟,这么齐人,这是演戏吗?”
她蔑视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中央,被母亲护着的阮恬恬,还有坐在阮恬恬旁边的男人。
反倒是她的母亲,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到现在,都没正眼看过她。
坐在家主位置的男人严肃地盯着这个亲生女儿,缓缓开口说:“既然回来了,那就坐下说吧。”
阮萌萌当然不会以卵击石,她收敛了脸上的嚣张,坐在客厅一角,端正地等着大家长发言。
阮正声看见大家都人齐了,于是宣布一件事:“今天恬恬跟阿默已经正式订婚了,订婚宴将在一个星期之后举办,大家都必须到场。”
这个消息一宣布,阮恬恬身边的妇人开心而满意地笑了。
阮正声的最后一句话是看着阮萌萌说的。
阮萌萌垂着眼睛,听完之后嘴边露出轻蔑的笑容。
她挑眉看着对面看似十分恩爱的两个人,眼底露出不屑的光芒。
而阮恬恬则把陈默当成宝一样,朝阮萌萌炫耀性地笑了笑。
阮萌萌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她将目光移到家主身上,淡淡地开口问:“说完了吗?”
阮正声皱着眉头看着她,压着脾气提醒道:“在家里就该有儿女的样子。”
阮萌萌没再说话,也没因为他说的话而摆正自己的态度。
然而,就算阮萌萌不犯其他人,其他人也不肯放过她。
阮恬恬悄悄地拉了拉身边妇人的手,眼神示意地看了阮萌萌一眼。
那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妇人了解她的意思,于是她看着阮萌萌,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既然恬恬都定下来了,那身为姐姐就不该落后了。”
阮萌萌轻轻地皱了一下眉,这摆明是冲着她来的,因为大姐阮落落已经与人结婚,并且移民澳大利亚了。
今天她也不在这个家庭聚会里。
阮萌萌轻轻地抬了一下眼皮,凉凉地看了一眼阮恬恬,把她吓得不敢回视她,又看了一眼那位所谓的母亲以及默默不作声的父亲。
默了很久,她蓦地讽刺地笑了:“我的婚事哪需要你们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