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强是觉得没有什么,就是心里噎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那了一样。
身上被包好的地方一受到阳光的照射,也突然像是被泼了一层盐水一样,抓心挠肝的疼痒。
“出来了!妈的这混蛋害得我们都没安生过!”
“大伙一起上!弄死他!”
“让这畜生以后再也别想来我们这里!”
看到门口黑压压的人,王保强愣了下,嘴角刚刚挑起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落下去,突然就听到了这一声声愤怒的咆哮,那欢喜荡然无存,笑容僵在脸上。
“哥,你在这愣着干什么?进去啊!”
花蝴蝶被扰的心生烦躁,一回头看到王保强竟然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心里一股子无名火,声音都冷淡了几分。
王保强木讷摇头,很快就回过神来,突然一脸痞子的凶狠样:“吵吵啥!都给老子滚!”
王保强的体格放在那里,这么一吼,倒还真是有些人就那么怯场了,面面相觑的着后退两步,嘴里逞凶不饶人。
“你时候在我们这混吃混喝也就算了!现在还给大伙惹来麻烦!你要不要脸啊!”
一句句话像是扎进了王保强心里,王保强笑了笑,手上从花蝴蝶腰间拔了把枪出来。
他还以为这帮完蛋玩意儿是来送他的,再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关心吧?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还是那种惹事精。
正在被自己从长大的村里里面的人驱赶出去,这哥认知让王保强有心酸,手里的枪去了声,对着天空就是一记空弹。
‘砰!’
王保强看着那些傻眼的村民咧嘴笑了笑。
别,这玩意儿去了声器虽然没啥太大用处,用来威慑还挺好使的。
把枪丢给花蝴蝶,王保强抹了把脸,冷笑:“你们这群完犊子玩意儿少在这给老子瞎咧咧,都滚回家干活去!不然老子把你们抓起来绑树上玩儿射击!”
王保强表情凶狠,在场的人皆是身上一冷,莫名其妙的就犯怂了,腿打颤还得再加上一句:“你他娘的要是再回来,我们就打断你的腿!”
完事儿后才推推搡搡,一脸警惕的走了。
王保强站在原地,僵着脸不话,兰佳璐扫了他一眼,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别愣着了,赶快回去吧。”
王保强顿了下,脸上很淡的头,声音有些低哑:“我还有事,你们到村口等我。”
兰佳璐识趣的不多问,和花蝴蝶一起绕着路去村口的方向。
王保强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深深的看一眼自己身后不算好,甚至有些破旧的村长家,垂头离开了这里。
乱坟岗,这时候几乎已经不会再有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吹来的风总觉得凉飕飕的,带着纸钱的味道。
王保强在老头子的坟前蹲下,手抚摸上那个土包,咧嘴笑笑:“老头儿啊,我得走了,回头叫你给你修坟你别乱动弹,万一砍身上咋整。”
着,王保强觉得眼眶有发酸,连忙擦擦脸,咧嘴:“那我走了啊!”
起身拍拍手上的灰,王保强重新整理了下背包,掏出最后一瓶酒放在坟前,转身离开。
老头儿,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了,这瓶酒你得喝慢,不然到时候想喝了,老子都不给你买!
花蝴蝶和兰佳璐已经等了一会了,药藤握着方向盘,半个身子靠在车窗上抽烟,看到王保强走来的瞬间,眼睛一亮,挥手:“哥!这里!”
王保强看他一眼,靠近后直截了当的翻了个白眼:“你丫的傻呢?这么大块地方就这么一辆车,老子还能钻树洞去是不?”
“这不是怕你眼神不好。”药藤嬉皮笑脸,在王保强发飙之前,把一根软中华塞到王保强嘴里:“抽不?”
王保强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差没把自己憋死,咂咂嘴里的味,伸手拿了火机就自己。
这逼崽子,回头再收拾他,看在烟的份上。这两天都他娘的没空抽烟,憋死老子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王保强脸上出现一种近乎享受的神情,药藤抖抖手上的烟灰问道:“哥,那些人怎么处置了?”
王保强眼神暗了暗:“扔林子里了,那地方有野狼,保证三天就啃得干干净净的,啥都找不着!”
“哥,你现在都变得这么狠了啊。”
药藤百感交集额摇摇头,王保强冷笑一声,丢了烟蒂,捻灭,上车。
“走吧,开稳当。”
“哎!”
花蝴蝶坐在后座,兰佳璐在旁边抱着手臂,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大概是睡着了。
王保强偷偷看了一眼,看到那脸上分外惬意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心里一片柔软。
这妮子还是睡着的时候好看,整天板着脸,也不怕脸上长皱纹。
王保强咧咧嘴,侧头看到熟悉的景色不断后退着,很快,不大的村口就消失在了视线中,没有一个人出来。
心里憋的慌,王保强干脆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好等药藤累了的时候接班,两个人倒腾过来,四个时就能直接到公司里了。
……
睁开眼,灯光从脸上划过,王保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还泛着乏意的眼睛:“咋了,到哪了?”
“哥,马上下高速了,你再睡会吧!”
药藤精神奕奕,没一疲惫的样子。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王保强打了个哈欠,又伸个懒腰,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多了,下了高速,最多还有二三十分钟的车程,就能躺在床上了。
想到自己不大却分外柔软的床,王保强叹息一声,无比怀念。
在车上睡觉真他娘的遭罪啊,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疼,骨头缝都疼!
前面就是收费站了,药藤一只手从车座旁边夹出一张五十的,在收费站口缓缓停下,伸手递钱。
一只白嫩嫩的手从里面伸出来,王保强随意的瞄了一眼,突然脸上一冷,拽了药藤就趴在车坐上。
车窗碎裂的声音响起,带着子弹穿过的声音,花蝴蝶手上抓着一把胡蝶刀,翻身从车窗跃出去进了收费站,没两秒就擦着脸上的血,淡定的走出来。
“黑岩的人。”
王保强气的咬牙:“这帮龟孙,还他娘的没完了!”
他刚刚看到那双手白白嫩嫩的就觉得奇怪了,钱接过去的时候,又看到虎口处的薄茧。
一个姑娘怎么可能会因为干活起茧子,更何况那双手嫩的一都不像是干活的手,那就只能是因为长期摩擦的原因了。
兰佳璐从沉睡中惊醒,看刀破碎的车窗后一惊,很快就冷静下来,手里握紧了随身的短刀,盯着窗外。
“干他,妈的,当老子好欺负了!”
王保强撮撮牙,把背包提起来倒腾出几个东西来,挨个装在身上,花蝴蝶则是在外面看着车后方出来的四五个人,微微沉脸。
“你俩在这心,别乱跑。”王保强一边准备开门,一边嘱咐,又对药藤道:“你子就算是断手断脚了,都不能让兰姐少一根头发丝儿,知道不?”
对于如此明显的偏心,药藤只能一脸无语的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老大您赶紧的吧!
王保强是看不出人家正在催促自己的,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的情况下,干脆直接伸手把一把枪放在兰佳璐手里:“有人,用这玩意儿对着打,知道不?”
兰佳璐头,脸上淡的看不出一丝害怕,但王保强分明感觉到,那双冰凉的手正在微微发抖。
像是安慰似的笑了笑,王保强才转身,看向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人,统一蒙着脸,身上穿着西装,袖口处的黑狼标志。
他奶奶的,他还没来及去找这孙子的麻烦,这丫的一路上就开始不停的给他添堵了,今个他不弄死一个人他就不叫王保强!
四比二的对峙,花蝴蝶看了王保强一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只是不是对着王保强的就是了。
“你啥眼神啊?”
王保强看到了,莫名的不自在,花蝴蝶勾勾唇角:“不然我三个你一个?”
我艹!这女人还真是目中无人了!
王保强一脸惊呆,咧嘴:“别价,咱们一人一半,看谁快!”
对此,花蝴蝶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并不加以评价,王保强气的牙根痒痒。
这女人还跟他杠上了?那笑是什么意思啊!真他娘的糟心!
也是看着俩人互动看烦了,对方其中一个比较瘦弱的像是头头,站出来按了按嘴角,发出像是被处理过的声音:“两位,愿意乖乖跟我们走的话,大家都不用费功夫了,王保强先生意下如何?”
“哎呦,你还知道老子叫王保强呢?”王保强咧嘴一笑,手里果断开了枪口的保险:“信不信爸爸把你打的你妈都认不出来你?”
瘦子的眼神一冷,用王保强的话来形容,就是像是突然间多了一条蛇在自己的面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