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又是几日,张宪周为了这武举考试,日日夜夜都是加紧苦练,一日不敢懈怠,而罗信也是尽心尽力在一旁辅佐。过得几日,终于迎来了会试。罗信与张宪周来到比赛会试的校场,只见里里外外都排满了人,这些人都是全国各地跑来的武举人。人数虽多,却发现身负伤残者十之六七。细细盘问下来才知道,原来那绿营四少这几日天天在京城各处设下擂台。着实打残了不少武生。
“未曾想到这绿营中人手段如此歹毒,张大哥,您可要小心提防,你前几日与李海亭等人结下梁子,恐此去必将凶险非常。”
“二弟放心,我自会小心提防。”
只见不远处,大步走来四人,原来不是别人,正是绿营军的李海亭等四人,却不见之前那马云舒前来,而有一人面生,不知是何人。
“哟,我道是谁,还能如此神采奕奕,原来是张兄和罗兄。多日不见倒是越发精神了。”李海亭说得如此飘飘然,让人感觉颇有些不爽快。
“不劳这位兄弟操心,我近日既可站在这,便是天佑我要夺得魁首。”张宪周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行嘛,那我们便在校场上见真章了。”李海亭言毕便进了校场,身旁有一人,格外显眼,只见此人身高一丈,身材魁梧,却不似是中原人士。
张宪周与这高大壮汉对上一眼,不敢久视,便一同跟随着进得校场之内。而罗信因为没有武举资格,便不能入得校场内,只能于看台上观战。
会试第一场,乃是骑射,每组最多十二人,每人骑马皆是围绕靶心三十五步距离,必须骑行过程中射出三箭,箭中靶心者即得提名进入第二场。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这李海亭与张宪周竟分在一组之中。一组十二人尽皆上马便骑行奔驰起来,绕着马场骑行几周后,便手握长弓,右手各取出一支雕翎箭,弯弓搭箭便是要发。
只听得一声号令,众人齐射。张宪周的雕翎箭应声入靶,但是张宪周前方一人,却应声摔倒下去。原来这李海亭果然是歹毒心思,故意骑行于张宪周对面,这李海亭不射人,却是只射张宪周的马匹而去。只是距离七十步开外,又是骑行,因此此箭未惊到张宪周的坐骑,却射到了前面的武生,幸亏此箭只是平头,射入稻草耙心尚可,也伤不得人。
剩下十一人听得号令,又取出第二支凋零箭,而张宪周为了规避李海亭,始终注意利用中间稻草靶心来替自己和李海亭中间设置掩护。只听一声令下,十一支箭又再次射出,张宪周的箭再次应声入靶。果然不出所料,又是前面一人马匹受到惊吓将一武生摔了下来。
看台上的众人见状皆嘘声一片。“如此歹毒之人如何能进校场进行武科考试!”左右皆怒而喊道:
“肃静!肃静!谁再发出声音扰乱比赛进行,就轰出看台。”只听到维持秩序的侍卫一旁维持秩序,看台之上渐渐又安静了下来。
这张宪周待要取出第三支雕翎箭时,却又放了回去,摸了摸胡须似乎另有打算。只听得一声令下,众人又射出第三轮弓箭,张宪周却未曾射箭,而是立在马背上飞身腾空而起,把李海亭射向他的那第三支箭给劫了,又从身后取出自己的第三支雕翎箭,在空中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同时射出了两箭。只见其中一支稳稳扎入稻草靶心中,其他射入靶心的箭支却因为受到震动竟然十支震落七支。这另一支箭却直直朝着李海亭而去,李海亭怎会想到张宪周有此神技,一个猝不及防,竟自己落下马去,摔得不能起身,被抬了下去。
“好!好功夫啊!”众人惊叹道:“此人真乃李广在世,黄忠复生哪!”
却只见各位考官在看台上却是议论纷纷,不知该如何裁定了。便一同去请示了主考官庆亲王载。庆亲王闻此事,先是大惊。“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神技?真是闻所未闻。”但转首便是大怒:“大胆狂徒,居然胆敢在校场撒野,将此人给我轰出校场。”
于是,左右侍卫便要拖着张宪周走出校场,张宪周自是不肯:“是他先射我的,你们如何能够黑白不分,冤屈了好人哪!”正当张宪周要被强行拖出校场之时,只听得门口有一人喊话道:
“慢着”,众人朝声音地方看去,只见一人穿着普通长褂,慢慢走进了校场内,左右还侍奉着两个便衣青年。左右侍卫朝着吼到:“你是什么东西,胆敢私自进入校场?”只见那青年上前对着侍卫便是两个耳光。
“见到恭亲王大人,按敢如此无礼?”
那些侍卫见状,齐刷刷的跪拜下来。“不知是恭亲王驾到,请大人恕罪。只因此人扰乱了校场法度,庆亲王令我等将其销去今年武举考试资格,因此才如此行事。”
只见恭亲王虽是便服,却是威仪不减分毫,缓缓说道:“本王今日已经在看台上看得一清二楚,你们带我去面见庆亲王便是。”于是,众人便引着恭亲王去见庆亲王去了。
庆亲王见到恭亲王便服来到,又吃一惊,起身便走上前躬候道:
“哎呀,不知是恭亲王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哪。”
“啊,庆亲王客气了,我特此前来乃是要向庆亲王说明校场之事的原委,然后再请庆亲王再次裁夺。”
“哪里哪里,恭亲王客气了,客气了。”
于是,恭亲王便又将李海亭如何两箭射伤其他武生,而后又如何被张宪周反射落马之事陈述了一遍。最后言道:
“此人既有如此本事,若是就此销去考名,传言出去,恐怕也有伤我大清举贤任能之名哪。”
庆亲王听闻恭亲王如此言道,哪里还敢再讲,于是吩咐左右将此事就此打住,于是会试得以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