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群拥挤的商业地段下了车,两名反黑组的成员也跟着下车。
我走入人群里面,沿着一条小巷子走去,两个跟踪的人依然尾随,相隔的距离约莫二十米。突然,我加快脚步,闪身进入暗巷。
两个反黑组成员也奔跑着朝着巷子跑去,但是他们不可能发现我的行踪了。因为我已经走进一家餐厅的后厨,很自在地再从餐厅的正门走出,而反黑组跟踪的车子就停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我再上一辆出租车,去到安全屋。不过,房门上并没有暗号,我知道自己这次比慕容安先到了。
我一个人在安全屋里也闲着没事,便到厨房转转,发现冰箱里有鸡蛋、新鲜肉、青菜,还有顶级红酒。
安全屋就只有三个人知道,我、李警司和慕容安。李警司很少会到这里,所以,冰箱里的新鲜的菜和肉肯定是慕容安放进去的。再到卧室去看,被子、枕头都是新的,衣柜里也都是慕容安的衣服,在桌子上还摆着一本《圣经》。
她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被拷问了一个小时,肚子也有点饿了,于是我便煮面,还特意煎了两个鸡蛋和午餐肉。
正当我要开餐的时候,慕容安开门走进。
“你还真不客气,没问过我就拿我的东西吃。”慕容安说。
“说到不客气,我怎么能比得上你。我吃点东西而已,你却把这房子当成了自己的家。这算不算是占用公家财产呢?”我说。
慕容安脸色忽然有点尴尬,说:“你知道就行了,可别告诉李SIR。而且,我也只是偶尔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偶尔住一个晚上?听到慕容安这样说,我忽然想到了钱博宇。
难道这里会是慕容安和钱博宇幽会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那慕容安便是违反了SAB的安全保密条约。她怎么可以带别的男人上到安全屋过夜的?
对此,我深感厌恶。真想不到慕容安会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就算饥渴,那他们可以到酒店开房啊。
“还有没有面,我也饿了。”慕容安问。
“要吃自己动手。”我冷冷地说。
“真小气。”慕容安嘀咕了一句之后走到厨房煎牛排,真是一个会享受的女人。牛排红酒,估计只有平时对着钱博宇才有这样的情调吧。
我趁着慕容安在忙碌的时候,走到洗手间,发现只有一个杯子和一根牙刷。不是吧,他们竟然亲密到共用一根牙刷?难道有钱人都有这样恶心的癖好?
我闷着一肚子气,觉得遇到这样不负责的上司是倒霉事。有必要把这件事报告给李SIR知道。
慕容安煎好牛排,开了一支红酒,然后坐在我的对面,慢慢地享受美食。
“慕容安,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我问。
“什么?缺钱?还行吧,手头略有宽余。怎么了,你需要钱?是不是你女朋友的治疗费用不够了?要多少,我可以借给你。”慕容安说。
“既然你有钱,为什么不正正当当地到酒店开个房间呢?偷偷摸摸地到安全屋幽会,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违法SAB的安全保密条例吗?”我说。
“幽会?程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安问。
“非要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好,你和钱博宇都是有钱人,就算到五星级酒店开个总统套房寻乐,也花不了多少钱。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过夜呢?这里是安全屋,是不可以让其他外人知道的。我想你应该准备着该怎样和李SIR解释吧。”我说。
慕容安把刀叉往桌子上一放,很认真地说:“程峰,你刚才的话,我可以理解成是对我的人身攻击。你怀疑我把钱博宇带到这里过夜。实在太荒谬了。这几天,我和叔叔之间有点误会,我不想回家,所以就在这里住了几天。我可以发誓,除了你和李SIR,没有人知道这屋子是SAB的安全屋。”
“如果是这样,那......那红酒牛排,一个人用得着这样搞情调吗?”我说。
“这是我的习惯,工作了一天,用美食犒劳一下自己,难道有错吗?你怀疑我带男人到这里过夜就已经对我最大的侮辱。坦白告诉你,我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就算我和钱博宇是男女朋友,我也不会和他有婚前X行为的。”慕容安说。
如此一看,我确实误会了慕容安。
“对不起,是我对你不够信任,如果刚才的话伤害到你了,我给你道歉。”我诚恳地说。
“你认为一句道歉就够了吗?”慕容安说。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不生气?”我问。
慕容安想了想,说:“吃完饭之后,你负责洗碗。”
“OK,没问题。”我说。
“还有,地板脏了,你得拖完地板再离开。”慕容安说。
我看见地板很干净,这分明是慕容安有意刁难,不过算了,谁让我得罪了她,就让她解解气吧。
看到我都答应了,慕容安这才若无其事地吃饭,然而吃着吃着,她又放下手中刀叉,问:“不对啊,程峰,你是怎么知道钱博宇的?”
“我......我......”在那些黑道大佬面前,我可以随便撒谎,那是因为我是程刚,身份是黑道中人。但是在慕容安面前,我是一个下属,最真实的自己,所以我竟然无法撒谎。
“你跟踪我,是不是?”慕容安用审问的口吻质问。
跟踪和安装偷听器相比,“罪名”轻了许多,所以我点头说是。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你这已经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慕容安说。
“我并不是跟踪你,只是碰巧看到你和钱博宇在意大利餐厅吃饭。钱博宇是城中的黄金单身汉,偶尔看看什么报纸杂志都有他的报道,所以我才认识他的。那天见到你们聊得很开心,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是男女朋友。”我说。
“你少管闲事。”慕容安说完便专心吃饭。
吃完饭之后,我要帮慕容安洗盘子,还要拿起地拖拖地板。
而慕容安则拿着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指指点点,“那里还不够干净,再拖几次,那边那边也多拖几下。”
好不容易拖完了地板,我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慕容安竟然又要让我去扔垃圾。
算了,让她威风一下吧。我拿起垃圾袋开门出去,却又碰到对面屋子的梁先生夫妇回家。
“程先生,扔垃圾啊。”梁太太问。
“是的,是的。”我尴尬地说。
“你太太真幸福。”梁太太说完便看着自己的丈夫,说:“你学学人家,大小家务都干,这才是好男人。”
我低头一下,自己身上还系着围裙,真恨不得立即脱掉,太丢脸了。
扔完垃圾,我便回到屋里,发现沙发旁边的地板上都是饼干屑,不用问,肯定是慕容安所为,而且是特意的。
慕容安正在浴室里,我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推开浴室的门,质问:“慕容安,你别太过分了。”
“啊,你怎么这样鲁莽,连门都不敲啊”慕容安一声惊叫,原来她正准备洗澡,刚好正要脱下衬衫。
我立即把门关上,然后转身背着浴室,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什么也没看到。我走了。”
“你别走,等二十分钟吧,我还有任务和你说的。”慕容安在浴室里说。
这一个旁晚,我竟然会和慕容安闹出这么多的矛盾,不过说实话,基本上都是我的错。内疚的我走到客厅,默默地擦干净被弄脏的地板。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穿着长浴袍的慕容安从浴室里走出,头发湿湿的,犹如出水芙蓉,真的很漂亮。她回到卧室吹干长发,换上正装,然后和我聊起任务。
“现在江湖传闻,是你杀死了秦晃,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因为这并不是SAB的部署。”慕容安说。
“秦晃不是我杀的。确实,沈强有让我用江湖的规矩,杀掉秦晃,解决太峰和金盟之间的斗争。那天我不是和你争着谁离开这里吗?其实我就是想去杀死秦晃。但有人捷足先登,在沿海路B段的缓冲区杀了秦晃。”我说。
“其实警方确定秦晃是被杀的,因为秦晃腹腔里没有过多的海水,所以他一定是先被杀死再被推入海里的。不过SAB动用了特殊手段,掩盖了真相。看样子,你知道凶手是何人?”慕容安问。
“凶手在SAB肯定有案底,他叫坤哥,曾经杀害过一名SAB的卧底探员。”我说。
“他是新龙会的一个很厉害的杀手,但是行踪飘忽,SAB总是找不到他。”慕容安说。
说起坤哥,我便想到钱博宇,我应不应该把钱博宇才是杀死秦晃的幕后指使的事实说出?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慕容安忽然问。
“没有,我们还是说说晨曦吧。我觉得她是个好女人,非法的事情肯定不会做的。但是SAB要利用她去对付甘铭泰,这很不公平,所以我想改变计划,我可以绕过晨曦,直接取得甘铭泰的信任。”我说。
慕容安看着我,看了很久。她说:“既然有捷径,为什么要走那么多的弯路呢?而且朝阳行动部署已久,怎么可以取消。不瞒你说吧,反黑组的周伟雄之所以带队抓你,其实是SAB部署的计划之一。”
“反黑组抓我是SAB部署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质问。
“SAB把一些证据寄给了周伟雄,并且告知他关于袁晨曦的回国时间。其实我们就想在袁晨曦面前上演一场苦肉计。结果证明很成功。袁晨曦可以为了救你,不得不去求甘铭泰,利用甘铭泰的势力才请到流氓律师丁伯杰到警察局救你。这是袁晨曦第二次去求甘铭泰了,加上第一次的话,她都是为了你。”慕容安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