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在小枝梦境里的凤凰讲道会上得到的收获用在了这里。
刚刚她只是灵机一现,觉得那黑白两球转得很像她那天看到的八卦图阵,便将那图阵绘了出来,想不到误打误撞,终于使得这力量消停了下来,只是还不知道它能有什么用处。
于锦抬眼,看到镜子像傻了似的在空间里转圈圈,哀嚎了一声朝八卦阵中央飞扑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阻止,便见两个阵眼所在处,黑白两球同时转动,八卦阵金光大放,镜子正中那金光,顿时以比扑上去的速度更快地被击飞出去。
于锦甚至还看到了两者碰撞时,镜子身上闪烁的金色火花。
也不知道是金光照耀时反射的结果,还是两股大力撞击后产生的火光,镜子倒飞着很快被撞出了意识空间。
从它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的表现来看,于锦觉得,肯定是后一种。
她暗暗咂舌:这东西好生霸道!
连边都不让挨一下,就把其他的东西排除了出去。
有了镜子的前车之鉴,于锦把本来想出的各种粗暴针对手段全抛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已经不再放光的八卦阵图。
那阵图看着很大,等于锦摸过去时,却好像只有巴掌大小。
于锦摸上去时,只觉触手生温,手感十分舒服,这东西就像个小小的玩具一样,看着玲珑可爱。
她有心想以身体里的力量来试试它的功用。但发现她现在只是意识状态,根本没办法调用力量,只能等着回归现实社会后再找机会试探。
刚一退出意识空间。便听镜子哼哼唧唧地在哀叫:“小星妹妹,镜子哥哥我现在可是为了你受了大苦,你一定要对我好一点。”
小星有点不知所措地傻傻问道:“可是,我该对你怎么好啊?”
镜子弱弱地道:“你快飞得近点,啊,不对,再近点。贴着我的胸口,对,就是这样!”
镜子舒服地呼了一口气。于锦只见,它的镜面微微凹下去,一颗黄黄的星子紧紧偎在它凹下去的镜面上。
于锦愣是生生从这明明没有任何表情的镜子身上读出了浓浓的猥琐之气。
她一言不出地探手一招,小星便向她飞了过来。黄黄的光芒在她胸间一没而入。已是回了她的中丹田。
镜子“哇”地一跳:“小锦你不要太过分!我刚刚为你大战一场,受那么重的伤,你问都不问一声就把我的小星妹妹弄不见了,我要跟你拼了!你把我小星妹妹还给我!”
于锦睨着这上蹿下跳,灵敏过头的死镜子,冷哼一声:“大战一场?呵,你把我的天道之力吃了一半多,还好意思说为我大战一场?你没吃撑?”
“呃——”
镜子一静。还不等狡辩什么,小星已经从于锦丹田里气愤地嚷嚷道:“好你个死镜子。你骗我,你占我便宜!”说完还“嘤嘤”地哭起来,活像真的被占了便宜的小媳妇一样。
于锦默默的黑线了:她都收的什么灵宠啊,这拟人化拟的过头了?
一只镜子老想占人便宜,一颗星星你哪来的便宜让人占哪?
她连忙喊停:“快别争了,你们的主人我才是受了那么重伤的人,都不关心关心我吗?”
镜子急得绕着于锦直飞,道:“小星妹妹你别哭啊,我没有占你便宜,你别听小锦瞎说!”
小星:“嘤嘤嘤……”
天风居然在这么吵的环境下“呼噜”“呼噜”地打起了呼噜!
于锦站在这些二货中央,突然感觉到一阵阵凄凉的冷风吹过。她这当个主人,也忒失败了啊!
她怒从心来,两手伸过去,左右开工,同时拉扯着天风这死家伙的脸颊:“你给我快醒过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天风能认出那诡异的茶叶开始,于锦就知道,这家伙知道的一定不止是那一点,可恨它看自己没事了,居然立刻又睡了过去!
以往于锦看它睡过去,还能当个睁只眼闭只眼的“好”主人,可现在,呵呵!
天风在于锦对它的蹂躏下坚强地打着呼噜,誓要将装睡坚持到底。
于锦心里的小恶魔不停“呵呵”,才不会让你这回轻易达成所愿呢!
她想:你不是要我用天道之力吗?我现在就用给你!
她刚一这么动念,黑白双球突然在八卦阵盘中滴溜溜旋转起来,齐齐放出黑白两色的光芒,这二色光芒在空中扭曲成黑白色的麻花,像奔流直下的瀑布一般汹汹而出!
于锦大感不妙,终于在黑白二色光芒将要从她手中泄出时,把手一扭,一股无形的劲气毫无保留地轰向洞府的墙壁。
那墙壁就在于锦的面前消失成了异次元物体,一点碎渣都再没看见!
隔着墙壁的原本还有一间内室,然而这内室的墙壁也被那无形的劲气轰开,苍翠的主峰风光就这样无遮无掩地出现在洞府中三只眼前!
于锦掌下,天风轻轻哆嗦一下,也不敢装睡了,气得先控诉她:“你好狠的心,我救了你,你居然要杀了我!”
原来还绕着于锦想趁机闹革命的镜子用最小的动作滚到了洞府里最偏僻的角落。
于锦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刚刚这是什么力量?她以前使用天道之力时也没有这么恐怖?她明明没有什么感觉,居然把人家的洞府打了两个大洞,这是要变异的节奏吗?
刚刚那一下,她也只敢肯定,那个八卦阵盘居然跑到她原本空空如也的下丹田去安家了。她一掌击出的那一瞬间整个丹田似乎都在随着两颗小球左右旋转,那种动荡的旋转才是她产生不安的根本所在!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毕竟住的是平云宗掌门主峰。房子又是存真亲自安排的,除了他自己住的地方,恐怕就是这里的居住环境最好。怎么可能只经得起她这小小元婴的一击就坏掉了?
“于前辈?于前辈你没事?”
房子外面传来掌门主峰杂役管事慌慌张张的询问。
于锦忙把洞府大门打开:“我没事,张管事。”
张管事进了门,首先就看到那两个大得匪夷所思的大洞,即使他在主峰执役多年,这一下也没有忍住,张大了嘴巴。
好歹他还知道礼数,没有直接质问于锦在干什么恐怖活动。而是委婉地问道:“在下刚刚正好在值客房,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就见面前的客房钥匙开裂。便知道出了事,于前辈您没事?”
虽然他嘴巴上问的是于锦,但于锦知道,他心里更想问这洞府是怎么回事。
还没住到几天。就把人房子弄坏了。于锦第一次尝到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是什么滋味了,她急忙摆手道:“我没事,只是这房子怕是不能住了,给你们造成了麻烦,我一定照价赔偿。”
张管事古怪地看她一眼,口中却道:“于前辈您是客人,哪好意思让您赔偿?千万别提这话了,不然掌门一定要找我麻烦的。只是这房子坏了。需要您去跟掌门讲一声,我们也好安排给您换房。”
如果是其他普通的元婴客人在这里住。张管事或许就顺驴下坡,直接带着于锦去结算该赔偿的金额了。
但于锦这房子的前一任主人却是一位大乘尊者,这位大乘尊者在搬出主峰另僻峰头居住前就住在这里,而且在后来这房子他还三不五时地回来小住一二,也因此即使这里灵气充足,交通方便,也一直在主峰空着,没有给其他弟子来住。
存真特意给于锦安排这个位置,也是因为这位尊者有几百年都没有回来了,他的东西也尽数搬走。于锦又是小住,他出于拿最好的东西招待朋友的想法,才把她安排在这里。
只要一想到,这里是大乘尊者住的地方,这位客人就能把它破坏成这样,张管事再傻也明白,于锦的实力高不可测,说不定还是位隐藏了修为的前辈!
平云宗这些年风雨飘摇,对这样高端修士的友谊求之不得,更别说这位于前辈还是掌门的密友,两者要素相叠加,张管事就是再傻,也不可能把于锦得罪了。
于锦不知道张管事带着她去找存真的一路上还在脑洞大开,她知道这些人是听话办事,她就是要跟张管事说要赔,只怕该赔多少,张管事也不知道。
她打定主意,这回一定要把赔偿金付足了,好歹她也是有宗门在后撑腰的小富婆一枚啊!
两人走到掌门大殿之前,还没进门便听到有人在里面道:“掌门,您前两日便说我们叠翠峰可以将明光峰并为一峰,怎么今日又不认了?”
存真气愤地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那人哼了一声:“你不光说过,这是你签下的钧旨在此,好好看看。”语气中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
掌门大典还没开始,这些人竟就这样咄咄逼人起来!
于锦忍不住沉下了脸,却见原本走在她前面半步的张管事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她。
他为难道:“于前辈,这……掌门现在好像有不少事情,不如我们改个时辰再来。”
于锦知道,他带着她来办事,却无意间见到领导被人逼迫的场面,害怕以后会被人记恨,这事会影响到他的前途,不想再往里走了。
她以前也当过人下属,很能明白张管事的心情,左右他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体谅道:“你先回去,我进去看看。”
存真是她朋友,她不能明明在外面听到他有难处还装作不知道地走回去,不管帮不帮得上,于情于理,她也得进去支持自己的朋友。
张管事得了于锦的赦,他也是个心窍灵通的人,感激地朝于锦拱拱手,一道烟地朝山下跑了下去。
于锦吸了一口气,转身踏进掌门大殿。
两方隐隐形成对峙的人同时朝门口看过来。
存真一个人站在一边,气得脸红脖子粗,而另外一边足有七八个人,个个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存真讶然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同时有些难堪,自己那么软弱的一面却被这姑娘看见了……
另一方人马摸不清于锦的路数,暂时没有开口。
于锦故作不知,不好意思地对存真笑道:“今天却是来同你赔礼的,我练功的时候不小心,把你借我住的房子弄坏了。”
存真眼睛微瞪:“你住的房子?你是说次峰的那所吗?”
于锦点头道:“不错,就是那所,那房子要折多少灵石,我算灵石给你如何?”
存真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失声道:“你说次峰的那所?那可是我宗流潜尊者的旧居,这你都能住坏?”
于锦老脸微红,她从张管事的神态中猜出这房子来头定必不小,没想到倒是位大乘以上修士的旧居。这房子就算现在没有什么价值,但象征意义也是不小的,她把它给弄坏了,还真不是一句说赔钱就能了账的事。
她正顾着自己尴尬,却没看见,从存真说出“流潜尊者”时,那些与他对峙的人脸色就变了:能把大乘尊者房子弄坏的,其法力也不可能低到哪里去。
这样的人还跟这掌门是朋友……
这些人都不笨,不然也不会选在掌门大典开始在即的时候发难,他们的脸色都开始难看起来:如果这女子是站在存真这一边,那今天的事可真不好说了!
虽然她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元婴,可那些前辈们谁没有一点怪癖?喜欢隐藏个修为这太正常了!
他们来找事的时候只算准了这里至多会有存真父子俩来帮忙,带的人里最高的修为也只是个化神,谁会想到中途会跑出个古里古怪的小丫头?
于锦只觉得存真那句话说出来后,厅里的气氛敏感地又变了,她不知所以,照着想好的来做,低着头,不好意思地道:“是啊。”
存真突然对于锦笑了起来,那笑容足可让人如沐春风:“你这是说哪里话?明明是我们的房子质量不好,没让你住得舒服,是我们的不是,怎么好让你赔偿?”
于锦被他的笑容恍得一晕,一时没有答话,只见存真转身对那八个人道:“各位师伯师兄,真不好意思了,我这里还有贵客要接待,你们的事看上去好像不是太急,要不然再等两天再说?”
等两天?那不就到了掌门大典之后?
领头的人一声冷笑就要出声,却见于锦眼睛轻轻地在他面上一触,他全身就像刮入了一股巨力的漩涡,由头至尾地僵住了!
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