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状登时便着急不已,其实他也不完全是担心赵云凤,他更多的是担心自家的情况,若是赵家真的完了,恐怕要不了几日,自家也讨不了好,今日正自愁苦悲伤的时候,忽然听门上人来报,说赵云凤回来了,还带着好几个人!
一听这个消息,余中行立时大喜过望,赶紧就奔了出去,见果真是赵云凤不假。 又看随行的许道奇、木梭道人皆气度不凡,凌苏与碧霞也如同金童玉女般。余中行年方二十就能主持那么大家业,自然有些过人的本领,一看就知道众人皆非凡人。不由得心中暗道:“早就听说赵家乃是武宗世家,早年间还曾出了不少能飞天遁地的剑仙,如今一看恐怕传闻不假啊!看那为的两个老道,就比寻常的武者高出不知多少倍,我还需小心伺候着。”
赵云凤见到了余中行倒是没有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触,虽然她们俩名义上是未婚夫妻,但实际现在也只不过就是二人第二次见面罢了。这就是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来云凤自己也都认命了。且余中行也长的一表人才,家里又是长沙著名的豪族,与她婚配倒也不会委屈了。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过去也曾听赵操提起过,家里还有些个神仙般的亲戚,终归是没有见过的。直到前日被王七追的走投无路,赵操才将木梭道人的位置告诉云凤,让她快去逃命求援。却恰巧碰上了莫风道人也在做客,竟然真的论上了亲戚!刚才回来时见众人御剑飞天,竟真如神仙一般!此刻云凤再想起来,心里却只怨爹爹,为何不让她修道,结果还给她定下了婚事。
但严父已去,云凤又能够怪谁去呢,只是想着这般情况,心里不免生出一股怨气,也不与余中行打招呼。
许道奇见赵云凤竟然不主动介绍,还以为她是丧父之痛伤心过重,也不以为意,主动上前道:“无量天尊,贫道白云派许道奇,想必这位小友就是此间的主人余中行吧!”
余中行早就在友人口中听说过白云派的威名,赶紧应道:“正是小可,见过道长。”
许道奇上下打量一番,又介绍道:“这位就是谷王峰的木梭道人,也是天下著名的剑仙。”
余中行一听,竟然就是家门口的高人,竟比刚才还热情。毕竟白云派虽然强大。但终究是县官不如现管。若能将这位眼皮底下的道长给巴结好了,日后若有所求,岂不出城就到了!赶紧躬身施礼道:“在下见过仙长,没想到我长沙近处,就有仙长这般神人物!”
待众人一一介绍过来,各自见礼,余中行将众人引入正厅看茶,赶紧问道:“怎未曾见到赵老伯父?”
这一问却又将云凤悲情引起,不由得潸然泪下,咬牙切齿道:“爹爹已然惨死在那王七恶贼地手上!我次番回来就是要给他老人家报仇雪恨!不杀那王七决不罢休!”
余中行却没想到赵操竟然真的死了。在他看来连赵云凤都能安然无恙,赵操又怎会出事。一听到这个噩耗,他即震惊也悲伤。但同时余中行居然惊愕的现,自己心里竟还有些窃喜!要说他跟赵操也算是忘年交,余中行年少好武,为人豪爽,赵操则是方圆数百里有名的武术高手。二人交往也并非一日两日,若是没有些了解,赵操又怎会将自己啊女儿许给他。如今一个相识多年的朋友轰然横死,自然难免悲伤。但同时见许道奇等人的架势,此番那陈家恐怕是难逃覆灭的结局了。一想那为仇作对了近百年的对头。即将灰飞烟灭,让他心中如何能不高兴!
众人还不待多叙,就从外头又走进来了一个少年侠士,见他一身淡青色劲装,背背宝剑,行走如风,且真气内敛竟然已经深具修真功底!那青衣少年似不知有客。站在门口微微一愣,乍一看见许道奇,更显出惊愕不敢相信之色,紧赶了两步单膝跪倒,道:“师叔!弟子见过师叔。”
许道奇也感到有些意外,道:“明轩!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凌苏刚开始却没看出此人是谁,但一听名字这才想起来,这人应该是青云师叔门下,灵药阁的外门弟子黄明轩,不过在两年前,他看守丹炉,却不知因为何故以至丹炉崩倒,白白糟践了许多年采来地灵药仙草,青云大师大怒之下就将其逐出师门。
黄明轩出了白云派之后,却不曾放弃重返师门,花费了数年时间又收集不少灵药,希望能再凑上一炉丹药,再回山求情。想必青云大师就能网开一面,收他回归。
当初凌苏听了这件事情之后,颇为不以为然,认为青云大师为了这等外物就将人逐出师门,实在是有些过了,却不知道这黄明轩资质才情都不错,唯独缺乏恒心,这可是修真大忌,先前丹炉崩倒也是他无法忍受看守丹炉的枯燥所致,青云大师有意将他收为内门弟子,便想着要考察一番,锻炼一下他的心性,让他心中惊醒,这才故作愤怒,将之逐出师门。
许道奇也是做了多年的师父的人,对于玄真子心中的想法也能够猜个七七八八,因此黄明轩虽然出了门墙,但呼其为师叔,他也没反对。
黄明轩道:“弟子前日正在长沙游历,后来听说城里的赵家出了血案。弟子知道赵操乃是莫风前辈的亲人,恐怕出了意外就赶来助拳。”
听了这番话,许道奇也能知晓他的想法。若是稍微出些力气,万一能在莫风道人那留下印象,日后回归白云派时也好求莫风道人上门说情,便微微点头,没有多说。
看着眼前这一番对答,余中行见到自己这边最倚仗的剑侠,竟然是面前这道人的师侄,心里愈有底。赶紧吩咐下人大排宴席,款待贵客,席间余中行对许道奇和木梭道人极尽溢美之词。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