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云魔僧已成了惊弓之鸟,刚要把禅杖祭起转身逃跑,忽听那怪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决不伤你。 你只要对我有好心,我便能帮你的大忙,如若不然,你今天休想活命。”
东云魔僧才遭惨败,又受如此奚落,不由怒火上升,大骂道:“无知怪物,不知你家佛爷的厉害,竟敢口出狂言。快快报出来历,咱家佛爷不杀无名之鬼!”
声还未了,阴风顿止,那洞中突然变得光明。东云魔僧再看洞中,只见那洞口不远之处除了那两点红光竟然还多了一根柱子。只是那东云魔僧今日已经破了胆,此地如此诡异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已经升了退意。
那妖僧既生退意,自然不敢进洞,就向回退,只是还未退出几尺,猛觉脑后阴风阵阵,不是好感觉,猛一回头,把东云魔僧吓了一大跳,竟在洞口边那新出现的石柱上端端正正摆着半截身躯和一个脑袋,头胡须绞作一团,好似乱草窝一般,两只眼睛出血色的光芒,想是刚才那洞里的两道红光。
那半截身子顶着一个脑袋,见东云魔僧面生惧意,咧开大嘴竟哈哈笑了,只是循着笑声出的腥臭之气却是让人不太舒服。
笑罢多时,那大脑袋冲着东云魔僧似笑非笑,神气狰狞上下打量一番,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东云魔僧已知这怪物不大好惹,今日又失了法宝,强忍怒气说道:“你是何人?为何落得这般形象?”
那怪物闻言好似有些动怒,两道眉毛往上一耸,头胡须根根直竖起来好似刺猬一般,同时两眼圆睁,红光闪闪,显得益显得怕人。
但是这是,他又是哈哈大笑,说道:“允那和尚,你也莫要五十步笑百步,咱两人都差不多。看你还不是新近才吃了人家的大亏,才落得这般光景么?现在光阴可贵,我那恶徒不久回来,你我同在难中,帮别人即是帮自己。你如能先帮我一个小忙,日后你便有你的好处,意下如何?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来历,可是我若说出,今天若是不能帮我,就不用打算走了,你可愿听?”
东云魔僧见怪物口气甚大,摸不清他的路数,一面暗中戒备,一面答道:“只要将来历说出,力之所及我成全你也无不可。不过…如果你意存奸诈,休怪佛爷无情毒手,让你知道我东云魔僧也不是好惹的。”
那怪物闻言,惊呼道:“哦?你就是毒血道友门下的东云魔僧么?我与毒血道友也有一些交情,听说你是他的得意弟子,法术通玄,能放千丈天魔阴火,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
那人或许是无心,但东云魔僧却是被触到了痛楚,怒道:“你先莫问我的事,且说你是什么东西变化的吧。”
“道友休要出口伤人。我也不是无名之辈,我乃魔杀宗的血衣魔尊便是。”
东云魔僧一听心中一惊,他前些日子就听闻这老魔死在光法寺,怎会突然出现在此?
血衣魔尊道:“前些年灵越真人请我到成都光法寺去助他与白云派派斗法,我不好推辞,便带了法宝赶到那里,结果却被一个小贼落了面子,后来斗法,我除去了青城派的毕云子,他们见我厉害,又设下毒计,以那个小贼诱使我上当,紧接着又有厉害之人藏在一旁,以飞剑将我腰斩。”
“哦?竟是何人如此厉害?而且道友既然身处此地,显然是当初已经逃脱,怎会又落得如此下场呢?”
“这还要谢谢我那孽徒,那时情况紧迫,我门下弟子陈天赶到,将我救出,没想到他竟然心怀叵测,他救我并不是因为我是他师父,而是没安什么好心,看中了我一身修为,我本来已经成就真仙,虽然失了半截身子,只须寻着一个资质好的躯壳,使我与他合而为一,道法修炼数年,一样能返本来面目。谁知这厮心存奸诈,竟然想要盗我一身功力。”
“我看道友虽然受制,本事依然,如何不逃?”
“你却不知,那孽徒先用我传他的阴魔网将这山峰封锁,能生入不能生出,到此休想回去。他还嫌不足,又在崖上挂起魔泉幡,以防我运用元神逃走。你看见崖上数十道细瀑,便是此幡幻化出来的景象。人若打此峰逃走,崖上数十道细瀑便化成数十条白龙将你围住不得脱身。至此他尤不觉保险,更在我身上刺下九子母元阳针,封禁了我的法力,若非我渡劫多年,以他的修为无法完全封禁我的元神,我怕根本连动弹都无法了。”
东云魔僧抬头观看,此时一看果然此处设计皆是大有玄机。
“那孽徒不念我传功受艺之恩,还要抽取我一身功力,夺我法宝,你说他心有多毒?只怪我当时瞎了眼……”
那东云魔僧一听这不成人形的怪物竟然是凶名卓著的魔杀宗长老血衣魔尊,心中惊讶,他自然知道血衣魔尊的凶威,更知道这凶人和自己师父又一些交情,又是白云派等正派的共同敌人,交情莫逆,今日在此见到是定要相救的。
东云魔僧也真想救他,他久知这血衣魔尊厉害狠毒,但信用不假,言出必行。原先听人说他已在光法寺一战中身死,今日既然上了这座山峰,只要能够助他脱险,恐怕好处是少不了的。
但是此时东云魔僧法宝尽失,已成残废。那陈天的厉害也久有耳闻,何况数年过去,他盗取血衣魔尊的功力,想必是修为大进。倘若自己抵挡不住如何是好?
他心中不住盘算,为难了好一会,才行答道:“前辈,不是我不想救你,以前辈这么**力,尚且受制于令高徒。不瞒前辈,以前我曾炼有几件厉害法宝,本来也不惧那陈天,不想今日遇见几个白云派的弟子,闹得法宝尽失。万一敌不过陈天,我自己倒是好说,耽搁了前辈,恐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