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凌苏来到了常国公府外,正好看到了城隍赵文率领众多的鬼卒在这里等候,这些鬼卒大部分都看押着不少的厉鬼冤魂,这些都是刚才四散的鬼物中的大部分,其中还有少半因为抓之不及而逃掉了,这些手尾凌苏却也无意插手,看来这赵文接下来也需要好好地忙活一阵子了。
只是此时的赵文却是脸上红光满面,笑着对凌苏说道:“这次还是要多些凌道长,若非凌道长相助,恐怕这杭州府的百姓就要遭殃了,而我恐怕也吃罪不起,还请凌道长再到城隍庙一叙。”
“却是不必如此了!”凌苏笑道:“那常国公非同小可,我刚才一番激战,功力也有所损耗,不若改日我在专门拜访。”
这赵文见状,连忙从身边的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手中拿过来了一个木匣,将之递给了凌苏,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晚间就设下酒宴,恭候凌道长到来了,此次凌道长除去常国公这等大患,我也是无以为报,这福德果对滋养元神颇有一些神妙,还望凌道长收下,权作恢复元神之用。”
凌苏以听,却是一愣,他自然是知道这福德果的来历,这福德果乃是地府的特产,拥有滋养元气,提升元神的妙用,甚至在修士遇到心魔的时候,这福德果还有可以消减心魔的作用,而且其对元神的提升甚至超过了许多的灵根仙草。
正是因为这福德果的效用,众多的修真者都想要得到,毕竟只要拥有一颗,那渡劫的时候面对心魔就能够多几层把握,同样还能够提升元神的修为。
只有这福德果的效用好,同样也极为珍贵,只有在地府的冥泉周围才有生长,而且这福德果想要生长,同样需要大量的功德来浇灌,功德这等东西,修真者用在自身之上尚且还嫌不足,又怎么可能拿来浇灌这个福德果,加上地府本身所产的福德果数量也不多,每年最多也就只有十几颗罢了,地府天庭自己分润尚且不足,又怎么可能拿出来给其他人。
所以这福德果至今在修真界也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即便是凌苏,有了混元石这等灵气丰盈得天独厚之地,可既没有饱含阴华之气的冥泉泉水,又没有足够的功德,同样也不可能种出来这福德果。
所以凌苏在看到赵文拿出这福德果之后,竟然是吃惊的愣住了,只是凌苏的心性到底也还是比较过关的,这城隍的礼物不轻,目的自然是想要拉拢一下凌苏。
凌苏虽然没有表明自己出身白云派,所用的《碧云剑诀》却又不同于《白云剑诀》这般显眼,只是他却从凌苏的修为和表现看出来凌苏必定出身不凡,所以才会拿出来阎王赐给他,他却一直不舍得服用的这个福德果出来,想要结一个善缘。
凌苏对于城隍的打算洞若观火,同时他也无法拒绝这等宝物,所以就接了过来,说道:“如此就多谢赵兄的一番好意了,赵兄以后若还是有什么难处,凌某只要力有所及,定然不会推辞。”
接过了这福德果,凌苏直接用袖里乾坤装了起来,接下来,赵文接着说道:“既然如此,赵某还需要将这些厉鬼关押处置,也就不耽搁凌道长修养了,还望凌道长不要忘了明晚的酒宴。”
说完,城隍赵文就带着鬼卒将这些被抓住的厉鬼返回,凌苏同样也返回家中,将这福德果收入了混元石中,这东西只有放在混元石中方才算是保险,而且福德果最大的作用是消除心魔,以凌苏现在玄经二重的修为,距离渡劫少说也有百十年的苦修,现在却也只能够暂时收藏起来以备将来之用。
这文会结束,或许是因为胜了袁芷仙,又或者是因为文会最后一场对词,这一场比试竟然传成了一段佳话,吕阳也获得了这江南第一才子的称号,可比他之前所求的第一还要好得多,吕阳本来想要宴请凌苏,只是却被凌苏以不喜热闹为由推掉了。
接下来凌苏也闲了下来,除了修行之外,就是在这杭州府转悠一圈,在茶馆内听那些市井小饭谈天说地,体味人生百态,却有时别有一番趣味。
这天凌苏在家,打开房门,看着门外大雪纷纷,这雪已经下了三天了,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时节竟然突然降下如此大雪。
凌苏吞了一口冷气,觉得心胸为之一畅。高声赞道:“好大雪!”。
一看这雪景,凌苏忽然也就有了游兴,往西湖方向行去,他也没有御剑,就这样空着手一路走来,因为这接连下了三天的大雪,路上却没有遇到一个行人,等到了西湖边上更是寂然无声,只有大雪簌簌落下。
凌苏却丝毫不减游兴,绕着西湖走了一段路,正好看到一舟横于柳边,凌苏走近喊道:“里面有人吗?”
“何事?”从舟中走出一个穿着蓑衣的老者,看样是个渔父。
凌苏道:“老丈若不忙,可载我一程,我想到湖心亭去瞧瞧。”
老者也不问凌苏为何要去,也不计财资如何,但打量他一眼,道:“进来吧!”
凌苏觉得碰到个妙人,也不多说,钻进舟中,却见角落里一个白色的身影,一个小女孩抱膝坐在那里。
凌苏惊讶道:“咦,小妹妹,你怎么在这?”原来这小女孩是他上次看到的在桥边上哭泣的那个。
小女孩显然也认出了凌苏,只是却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道:“谁是你妹妹,离我远点。”她一双大大的眼睛,这一瞪更像个娃娃。
渔父撑船,小舟离岸,却听那渔父若洪钟般的声音传来:“我这孙女自小宠溺惯了,性子乖拗,公子莫怪。”
凌苏索性冒着风雪走船舱,笑道:“年纪还小,是该宠溺些,等大了就懂得事理了。”他看这小女孩不过才十二三岁模样,才有此言。只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嫁人的绝不再少数,这却是观念上有些差距了,即便是在这个世界呆了这许多年,凌苏在现代形成的许多思维却也极难改变。
老者一听,哈哈笑道:“已经不小了。”这寻常渔父身上却带着一股沉雄的气度,言谈中挥洒而出,使人心折。
凌苏见他气度不似常人,于是就问道:“老丈缘何到此,这样大的雪,怎么不在家中休息。”
老者叹道:“这次出来却是为我这孙女,我本将她托付到杭州的亲戚家里,没成想她却跑回来找我,我就只能够送她回来了。”
凌苏听这个老者对自己这个孙女的事情似乎是颇为无奈,只是这却是人家的家事,凌苏也不好多说,只能够道:“没成想这次却是让我赶上了,不会耽误你们吧?”
“不会,不会,刚好是顺路。”
凌苏也不再多说,透过纷飞的雪花远远望去,天与云与山与水连成一线,端的是天地辽阔,良辰美景。
小舟渐渐靠近了湖心亭,凌苏下了船,却见那老者说道:“这位公子,老汉先行一步了,以公子的本领,想必回去不难。”老者言罢,驾舟而返,也绝口不提渡资,凌苏也知道这老者恐怕是有一些来历,也不再多言,拱手道:“多谢老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