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的皮毛甚至骨骼都能卖钱,血肉内脏则可以当作食物,对于穷苦人家来说,让他们平白舍弃,确实很不甘心。可有时候舍不得也得舍,像现在中天气,那些肉食类物品的存储的确麻烦。董想他们每次出发都要携带大量皮囊和食盐,打到猎物后就地简单处理,不然这些东西根本无法带回。
在董想唠唠叨叨的抱怨声中,殷丞大致明白了打猎的全过程。等明了情况之后殷丞才发现,自己几乎在任何环节上都帮不上什么忙。布置陷阱或开弓射箭他都不会,剥皮也不是件简单的活,连腌制食物殷丞也无能为力,不是说给肉撒点盐有多复杂,而是要在尽量少消耗食盐的同时又能让食物存储更长的时间,那就不简单了,不同肉类所需的盐份是不同的,需要有相当丰富的经验才能完成,殷丞肯定做不到。算来算去,殷丞只有帮董想他们把射到的猎物拣回来这一工作还能勉强胜任,郁闷啊,那不是猎狗干的活嘛。
从吕布变身为猎狗,这种巨大的失落,让殷丞连晚上修炼奔雷劲都提不起精神来,第一次早早就真正睡觉了。
第二天起床,董想已经在和古家兄弟一起收拾东西,这些活殷丞也帮不上忙。本来打算留在家里,可现在看看实在无事可做,殷丞只能和刘氏打了声招呼,离开村子往秃山走去。
昨天晚上修炼奔雷劲怎么都进不了状态,似乎奔雷劲的修炼已经到了瓶颈,想要突破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殷丞也想清楚了,奔雷劲完全可以暂时不去修炼,其实殷丞最初修炼奔雷劲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就此把奔雷劲荒废也没什么可惜了,现在更需要修炼的是身手的反应。
以前殷丞一个箭步可以前冲一米二左右,加上臂长,他可以用直拳迅速攻击面前两米到两米五范围内的敌人。现在完全不同了,他只要轻轻一个弹跳就能窜出三米多,再加上惯性,他可以攻击的范围超过了五米。如果还是按照以前的情况来做判断,他在攻击之时,还没等拳头打出去呢,敌人已经被他撞飞了。虽然撞飞也算是种攻击,可如果敌人手里正好还有把刀,那把刀又正好刀刃向外地横在胸前,那他的这种行为就够愚蠢的了。有时候力量变大了、速度变快了,反倒让人不知所措。
在家里逗弄了一会儿董东和董西,最后实在无聊得难受,殷丞就决定还是去山洞里熟悉一下前后差异带来的不同之处。
村里的男子出门打猎一般都是天刚亮就走了,女人们则是在七点半的光景去百花坪,殷丞八点出村的时候几乎遇不到人。今天殷丞先是去看了董想他们在忙活什么,发现插不上手之后又回家和两个小家伙嬉闹了一会儿,前后加起来时间并不多,但也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在他出村的时候将近十点。
由于比平时晚了两小时左右,殷丞在刚上东山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从百花坪回来的女人。殷丞不知道自己称呼这个女子为女人是否合适,按照殷丞大致的估计,此人年龄应该在二十左右。在这个时代里,二十岁的女人,儿子都应该会打酱油了,称她为女人是合情合理。殷丞对汉朝的风俗知之甚少,但他的观察能力还是很强的,他发现在汉代女子是否婚嫁,在她们的服饰和装扮上是有着很大区别。从此人的着装和发式来看,她应该还是待字闺中的未嫁之身,称她女人又不太妥当。
殷丞平时很不愿接触村民,那些村民自然也不会主动答理殷丞,他们不当面吐他唾沫和扔他石头,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可凡事都有例外,这次偶遇的那个女子就是唯一的例外。
殷丞晚上回村之时,大多数村民也都已经回来了,从村口到董想家的路程虽然很短,可还是能经常很那些村民擦肩而过,和这个女子也迎面遇上过几次。别人都无视殷丞的存在,可她每次见到殷丞都会淡淡地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就这点微小的区别,给殷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甚至让他产生了惊艳的感觉。
是的,是惊艳。此女子长相很不错,虽然因为环境条件的原因,她的皮肤粗糙了点,脸色也偏黄了点,但她的五官清秀,身材娇好,举止端庄,特别是她的微笑,总是能让殷丞产生一种恬静、安宁的感觉。殷丞曾经几次想找董想打听一下此人的情况,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常言道:月黑风高杀人夜,四下无人泡妞时。
“嘿,你好。”殷丞既然早有心思结识此人,正巧现在又在荒山野地和她偶遇,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真是穷心未尽,色心又起。
那女子本来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殷丞,现在听他贸然和自己打招呼,略微显得有些慌乱。红着脸、低下头,没有应声,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少许,同时行走的路线也偏移了一点,似乎想从殷丞身边快速绕过。
“这么快就回来啦,今天收获还行吧。”殷大色狼脚步横移,依然当在女子面前,看了看女子捧在手里的土罐,假做关心的搭讪着。
见殷丞拦在自己身前,女子只能停下脚步,不过倒是镇静了许多。虽然还是没接殷丞的话茬,但却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给殷丞的回应。
有门啊。殷丞以前没谈过恋爱,也没泡过妞,但是只要在后世海量的信息里能了解到哪怕万分之一,在这个时代里也能算是半个情圣了。这个时代泡妞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抢’!蔡炎不就是被抢走的嘛;张飞也把夏侯渊的女儿抢回去做老婆了,如果是正常提亲,夏侯种马的儿女虽然众多,可未必会把女儿嫁给张黑子,也说不定哦,据说张飞其实是个小白脸,哈哈;曹家父子在四处征战的同时,最大的乐趣不就是到处抢女人嘛,为此还丢掉了典韦的小命。和他们比起来,殷丞就是个圣人。
那女子微微的点头,给了殷丞极大的鼓舞,立刻打蛇随棍上,说:“姑娘,我叫殷丞,你应该听别人说起过吧,虽然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说我什么好话,呵呵。在这个村里,姑娘你是唯一一个给过我笑脸的人,尽管那只是淡淡地一个微笑,可对我这个历经劫难,饱受冷落的人来说,比四月的阳光还要令我感到温暖,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给了我重新振作的动力,你就是我的恩人,我应该每天都向那满天伸佛祈求姑娘能够幸福安康,可惜我做不到,这让我感到很遗憾。不是我不想这么做,因为我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满天伸佛不接受我的祈求。”
扑哧!殷丞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那些话终于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那女子听完殷丞肉麻的表达,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姑娘,我殷家遭逢大难,仅剩我一人苟活于世。我本打算一死了此残生,那殷家血脉也就自我而终了,是姑娘让我明白了人间尚有温情在,活着总比死了好。可我现在还不知道避免我们殷家就此绝后的恩人性命,若我父母泉下有知,也会怪我不孝。如果姑娘不愿告知芳名,那我只能撞死在这树上,以慰父母之灵。”殷丞见那女子笑完之后又没了下文,只能继续拿着肉麻当有趣了,暗地里还得偷偷地用手抚平浑身的鸡皮疙瘩。
扑哧!那女子又是一笑,终于开口说话了:“好啊,那你就撞死在这里吧。你死了以后,我会给你立座碑,在上面写上‘无赖英成之墓’,落款是‘黄凤敬立’,嘻嘻。”
“黄凤?凤凰的凤吗?果然是像凤凰般高贵美丽,好名字啊。”后世的女子喜欢别人当面奉承自己,殷丞理所当然的认为前面的那个女子也是如此,说着话的时候,殷丞有种调戏良家妇女的快感。
不过这时的女孩子好像还没那么前卫,听了这话,那女子轻唾了一声,转身绕开了殷丞,向村里走去。
看着女子离去,殷丞并没有继续追上去纠缠,毕竟他还没到流氓的境界,做事也知道要适可而止。
到了山洞之后,殷丞随意地活动着手脚,可由于刚才的遭遇,把他的春心钩了上来,练拳也练得心不在焉。意兴阑珊的殷丞越练越感到无聊,虽然还是勉强自己一直在练,可效果几乎可以忽略,最后实在继续不下去了。
出了山洞,殷丞又爬上了山顶,他想去看看那只鸟现在怎么样了。可到了鸟巢才发现,那只鸟已经不见了。殷丞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那只鸟恢复后飞走了,还是被其它飞禽走兽给叼走了。鸟已经不在了,殷丞对鸟巢自然毫无兴趣,看看天色,殷丞决定还是回去吧。
回到家里,董想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此时刘氏正在给他们预备路上用的食物,董想也破天荒地在一旁帮手。
虽然很奇怪董想怎么会出现在厨房,可殷丞毕竟是现代人,君子远疱厨这种观念他是没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