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尽快把黄金变成钱财,把它交给孟家处理是比较简洁的方法,只不过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殷丞暂时还不想让孟家知道自己有那么多优质黄金,那就只有想办法自己打通商路了。
这个想法是没错,可掂量了一下自身条件,殷丞很遗憾地发现目前还做不到这点。朱提虽然是南中通往西蜀的咽喉,可离蜀中政治经济中心成都还有很远的距离,这些黄金要换到一个理想的价格,必须将它们运到成都、江州这样的大城市才行。别的不说,光运输这一环节殷丞就解决不了。
虽说黄金的体积比较小,益州复杂的地形对黄金的运输影响不大,可总不能拉上几匹马,驮着黄金就往外运吧,那和洗干净了羊羔往狼窝里赶有什么区别。想要顺利打通一条黄金交易线,就必须有能力保证沿途的安全,以殷丞的实力离做到这点还差很远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放着不理还是不行,短短两天下来,殷丞就快被折磨疯了。因为黄金太多而备受煎熬的人,估计殷丞是第一个。知道黑石坪有大量金矿的也就几个人,其中能替殷丞分忧的就只有黄凤和董和了,殷丞把二人召到密室讨论了很久,最后也只能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在条件不满足的情况下,黄金的销售暂时还是只能依靠孟家,殷丞不担心孟家会在买卖上做手脚,古时候这些巨商大贾比现代的世界五百强还看重商业道德,小儿科的把戏他们是不屑用的。和孟家做黄金生意,只要能避免让他们知道这些黄金的来历就可以了,其它倒不用担心。为了避免这一点,殷丞决定对交给孟家的黄金进行改头换面,先把金矿熔了,在浇铸成制钱大小的方块,金块交给孟家时说是那些金沙熔炼而成的就行了。虽然在金块的数量上会让孟家产生怀疑,但这样的怀疑只会出现在孟家的高层人氏身上,普通的伙计和办事人员却不会因此而知道黄金的来历。其实殷丞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人,他们是最容易被收买的。
将黄金熔炼成小块的金块,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泄密的危险,殷丞也明白这样做无法彻底杜绝消息的外露。不过他需要的也只是这点,需要尽力拖延时间,拖延的时间越久,自己有机会发展地越强大。
熔炼金块暂时解决了黄金销售的困难,不过也给殷丞带来了另一个麻烦,采矿进度上的麻烦。熔炼黄金必须在鸡肠寨完成,寨子里就这么点人,做了这事就没办法做那事,采集金矿的是能不受影响吗。
现在黄金的出产量远远大于消耗,理应不担心开采速度,可殷丞需要的不是金矿,而是锰矿。锰矿作为金矿的副产品,本来是毫无用处的废物,只因无法处理才想到拿来建城。现在城已经开始建了,足足有三千五百人在山脚下建城,而建城的原料锰矿,却只有一百几十人在山上挖掘,这两个工作的进度完全配合不起来嘛。如果一直是这种状态,时间一长难免又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锰矿的开采肯定是无法提速了,只能在使用上做文章。殷丞下令暂时先不建造墙体,而是调集所有人手给即将建城的城墙打地基,这个地基能打多深就打多深,能建多牢就建多牢,反正就是要把建造墙体的时间往后拖延,直到锰矿的积累达到一定程度才算完。
在这种情况下,鸡肠寨那些矿工的劳动强度就可想而知了。几天下来,矿工们的情绪又有些不对头了,和看管他们的童子军之间的摩擦也明显呈上升的势,如果不及时把问题解决,迟早要出大乱子的。
处理这种事情倒是殷丞拿手好戏,在董和束手无策向他求助的时候,殷丞只用了不到五秒钟就想出了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事后遭到很多像董和这样的正人君子的垢病。殷丞的办法是有些不入流,他让方明去朱提府的妓寨里赎买了十来个**,然后把这些**带上了鸡肠寨,让这些**专门负责矿工的饮食起居,如果矿工的表现优秀,那他晚上还有机会得到这些**的陪宿。这个方法堪称下贱,但效果却好得没话说。**上山的第一天,无论金矿还是锰矿,其产量都上升了五成,牢骚和埋怨再也没出现过。
四平八稳地处理完了诸多事情,殷丞刚打算歇口气,麻烦就自动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殷丞极为担心的问题,朱提盗匪替谢乐报仇来了。
这天,殷丞视察完黑石坪采矿的进展,十分艰难地摆脱了那些想要粘上来的**,刚回到鸡肠寨的聚义堂,就见容恢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容恢是魏延的副手,童子军能发展的如此顺利,他的功劳也很不小。
一看到殷丞,容恢就边喘气边向他汇报,说是山下来了三四百人,一看就知道是盗匪。他们到了鸡肠道前,二话不说就往上闯,已经打伤不少人了,要不是鸡肠道过于险峻,很可能真被他们冲上来了。刚才魏延和魏兴已经带人过去了,估计现在正在交手,具体至于具体情况可不知道了。
听容恢这么一说,殷丞也有些着急了,整个鸡肠寨现在可只有童子军那几十号人,还都是乳牙才换没多久的小屁孩。靠这些小孩守住鸡肠寨问题并不大,可如此一来那些招募来的民夫就要倒楣了。此外,殷丞还担心黑石坪的那些矿工要是知道了情况,很难保证他们不会临时反水,内外夹击之下,恐怕殷丞又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殷丞立刻询问容恢消息是否泄露,在知道没有泄露时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让容恢带上几个人把守住通往黑石坪的小路,严禁消息向黑石坪扩散。容恢走后,殷丞拿上了自己从未动用过的双枪,招呼上身边仅剩的四名童子军,急急忙忙地就往鸡肠道外冲去。也许双枪殷丞的处女秀,就将在鸡肠道口上演了。
由于鸡肠道一直有童子军在把守,当那些盗贼来犯的时候,民夫们受到童子军的阻挡,并没几个人能逃入鸡肠道,所以殷丞等人还能顺利地下到山下,不然肯定被堵死在山上了。殷丞跑出鸡肠道口向外张望,就见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打斗,离他们打斗之处三十米开外,宽宽地围着一群人正在观斗。
打斗的二人中一个就是魏延,而另一个是个黝黑滚圆的大汉,身高臂长、狮鼻阔口,如果再装上一脸胡须,殷丞还以为是李逵驾到呢。二人的打斗呈一边倒的趋势,黑汉拿着腕口粗的大铁枪一路猛追着魏延,而魏延就像一只花栗鼠一样到处乱蹦乱跳,看上去形式十分危急。
魏延身后也站立着二十几个童子军在观战,他们很替魏延担忧,脸上也写满了惊恐。当他们看到殷丞从山上下来,马上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殷丞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殷丞倒并不着急,他的眼光比这些人高明多了,从魏延脸上镇定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处境属于似危实安,殷丞还在黑大汉的衣衫上看到了两三个裂口,应该是魏延手里长刀留下的杰作。根据殷丞的判断,只要一直这么打下去,魏延绝对是有胜无败。想想也是,魏延好歹是个绝世名将,虽然现在年纪还小,可也不至于连个蟊寇山贼都搞不掂啊。
知道魏延不会有事,殷丞笑着安抚了那些童子军,让他仔细观察魏延的一招一式,殷丞把这场打斗当成实习教材来用了。童子军见殷丞如此镇定,有些比较冷静的人也开始耐心观看打斗了,渐渐地也看出了一些门道。
可惜这次教材稍微短了些,那个黑大汉也感觉到情况不妙,用铁枪横扫了几下,逼开魏延后急退两步,举枪指着魏延怒骂:“哪里来的小毛孩在此多事,有胆就真刀真枪地大战一场,像这样东躲西藏算什么本事。”
魏延指了指黑大汉,又指了指自己,一脸无辜地说道:“也不看看你这身材,好意思说这话吗?要真刀真枪的大战也行,你回去再等五年吧,到时候小爷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叫魏文长。”
黑大汉一皱眉头,挥手对魏延说道:“去去去,我找的又不是你,不敢打就滚一边去,把殷丞这个混蛋给我叫来。”
魏延当然不可能听他的,也没多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见魏延没反应,打呢又对付不了魏延无赖的打法,黑大汉有些急了,他斜跨出两步,冲着鸡肠道口高声大喊:“殷丞,你这个没胆匪类,快快滚出来受死。要是再不出来,老娘可就要带人冲上去了!”
老……老娘???呕!这家伙是女的啊,女人长成你这样还敢四处走动,我殷丞实在是‘呸’服之至。
嘻嘻!哈哈!
殷丞身后窃笑声响成一片,看来童子军们已经有过这种感觉了,现在看到殷丞捧腹欲呕的样子,自然很清楚他的感受,纷纷掩嘴偷笑不已。
经过一番苦练之后,面对黑大汉殷丞绝对会冲上前大战一场,可面对这么个黑大娘,殷丞居然产生了逃回山上的冲动。眼前这位分明就是周星星同学的必杀技――如花大姐嘛!
童子军把殷丞如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殷丞的地位一目了然,这时那个黑大娘也注意到了殷丞,她用枪虚指殷丞道:“你,小白脸,你是不是殷丞那个王八蛋!”
哇!殷丞终于忍不住吐了。吐完之后殷丞用衣袖擦了擦嘴,歪着脑袋回答道:“是啊,我就是殷丞,不知这位大……大姐有何指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