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囚禁
脑海中的画面不断地出现,搅得我不得安宁。
梦中,有女子的说话声,哭泣声。她好像想要告诉我什么,又好像是在向我求救。她的声音透着绝望,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帮助她。
“你是谁?”我不知道自己在梦中,我只是向声音的源头询问着。
可是,怎么会有回答呢?
最后,我是被手指上的痛意弄醒的。太医为我施了针,将我从昏迷中唤醒了。我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雍王府的房间中。
四阿哥亲自上前询问:“初悦,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却被四阿哥又按了回去:“你还不能起来,太医说你可能动了胎气,暂时要在床上好好修养着。”
我抬起眼光看着四阿哥:“我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让四阿哥的脸色有了变化,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我对他说。
四阿哥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凝重,他回头吩咐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你知道了什么?”等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的时候,他冷着脸问我。
“今天八福晋跟我讲了有关十四福晋的一些事情。”我还是费力地坐了起来,和四阿哥面对面。
“老八的福晋?她跟你讲十四福晋的事情干什么?”四阿哥看起来有些不解。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故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我记得她说的那些事情。现在我的脑子里全是那些影像。”
“你都记起来了?”四阿哥有些急切地问着。
“如果我记得了,还会问你吗?”
四阿哥像是放心了一般舒了一口气:“你不要胡思乱想,可能只是你过去的记忆恰巧出现了而已。你不是完颜安沁。”
“可是这也太巧了,”我看着四阿哥,“虽然我现在无法将那些画面拼凑起来,但是我能感觉到我是知道八福晋所说的那些事情的。”
四阿哥的声音添了几分怒气:“我说了你不是,你就不是!”
“如果我是十四福晋,那么一切都说得通。”我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我是十四福晋,司锐才会那么紧张,他怕让我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所以将我藏了起来。如果我是十四福晋,才有可能和一同跳崖的司锐一起出现不是吗?”
“鬼话连篇!我看是最近太多的人说你像十四福晋,你自己也糊涂了。”四阿哥有些不自然的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可是我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来桃源村是来找司锐的,那你就不可能知道我和十四福晋长得一模一样,也不会让我去见十四阿哥。”
“除非,”我顿了顿,“除非我就是十四福晋,除非你一开始就是来找我的。”
我的话音刚落,四阿哥就恶狠狠地指着我的鼻子,厉声喊着:“闭嘴。”
“我说对了是不是?”我的眼泪已经沾湿了锦被,我的身子探了出去,对着四阿哥继续问着,“我说对了是不是?我就是十四福晋。”
“啪!”我的脸上火辣辣得疼,四阿哥的巴掌让我安静了下来。
“我再告诉你一次,你不是完颜安沁,你也不是十四福晋。就算你真的是她,你要怎么做?回到十四阿哥的身边去?你和司锐的孩子怎么办?生死未卜的司锐怎么办?”四阿哥几乎声嘶力竭地冲我吼着。
“那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我紧紧地拽着四阿哥的衣袖,“我已经快要被自己的想法逼疯了,我也快要被脑海中的画面逼疯了,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四阿哥奋力地挣开了我的手,他退了几步后看着我:“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去问司锐,但是现在他现在出不来,我们也不可能进去宗人府问。”
我伏在床沿,大声地哭泣,我害怕自己的身份,我害怕自己真的是十四福晋。如果我真的是十四福晋,那我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啊?
四阿哥冷冷地开口:“再过两个月你和司锐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给我有点出息,别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要死要活的。”
他快步走到了门口,对门口的丫头说着:“侧福晋的身体不好,为了防止她有什么意外,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走出这个房间一步,而且也不准有其余的人来探望她,明白吗?”
丫头们恭敬地答应着,我的心却慢慢沉了下去,他将我关起来了。不论我是不是十四福晋,我都被剥夺了自由。
“司锐,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希望我的记忆能够快些回来。
四阿哥你气冲冲地走到佑宁的房间,一进门就将桌子掀翻在地。
“四爷,您这是怎么了,在跟谁生气呢?”佑宁看着一向冷静的四阿哥,有些不解地问着。
“还不是那个初悦,也不知道她哪根筋不对了,觉得自己就是安沁。看她那个样子,哪一点像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安沁?”四阿哥说着又砸了丫头刚递上来的茶碗。
一屋子的奴才都吓得不敢出声,只能安静地等着四阿哥镇定下来。
佑宁看着四阿哥这个样子,心中有很奇怪的感觉。
“我想初悦只是有些迷惑了,毕竟这么多人都把她当成了十四福晋。四爷,您就别生气了。”佑宁拉着四阿哥坐了下来。
“既然初悦不是十四福晋,您又何苦这么生气呢?就让她随意说说不就好了。”佑宁温柔地说着。
四阿哥稍微平息了怒气,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没事了。”
佑宁看着四阿哥的辨清又恢复了常态,就很贴心地为他按摩着肩膀。
这样的四阿哥是佑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四阿哥是镇定地,从容的,淡泊的,但是自从初悦出现之后,四阿哥的情绪却变得更容易紧张了。
四阿哥很紧张初悦,这谁都看得出来,但是在佑宁看来,四阿哥的这份紧张似乎掺杂了别的情绪。
“四爷,您为什么觉得初悦肯定不是十四福晋呢?”
四阿哥有些不耐地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再说这件事情。”
佑宁却第一次没有乖乖地顺着四阿哥的意思,她还是问了下去:“四爷您觉得,初悦和十四福晋她们两个中哪个更好呢?”
四阿哥突然睁开了眼睛:“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佑宁心中有一阵紧张:“因为四爷您这几次发脾气,都说了同样的话。”
“什么话?”
“您说了十四福晋与初悦是如何的不同,十四福晋是如何的坚强,而初悦又是如何的懦弱。四爷好像很了解十四福晋?”
佑宁的话音刚落,四阿哥就从位子上站起了身,他的眼光带着敌意,慢慢地逼近了佑宁。
“你想要说什么?”
佑宁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着,却被四阿哥按住了肩膀。
不得已,佑宁只能开口:“我只是觉得四爷好像很希望初悦能变得和十四福晋一样。您这么生气,是因为初悦一直都不像十四福晋。”
佑宁是多么的大胆啊,这样子的话语,不论她说得是不是四阿哥心中所想的,她都已经触怒了四阿哥。
“这样子的话,以后不准再说第二遍了。”四阿哥忍住了怒意,起身拂袖而去。
“原来为这么十四福晋有过痴迷的不止度恒哥哥一个人啊。”佑宁叹着气。
四阿哥佯装着镇定,但是他的心中却被佑宁的话彻底搅乱了。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不是因为初悦在怀疑自己的身份,而是因为初悦变得完全不像安沁了。即使有着相同的容貌,但是她们的性格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是她,却又不是她。完颜安沁,你从来都是这么能折腾人。”四阿哥苦笑着。
“我既希望她是你,但又不想让她记起来。如果记忆恢复,你是一定会回到十四的身边去的吧。不论你们之间有多大的恨,多大的仇,每一次你都你会放下一切回到他的身边。”四阿哥朝着初悦所在的房间,自嘲地笑着。
管家搬着一份礼物走了过来:“四爷,这是十四阿哥的侧福晋让人送过来的,说是给初悦福晋的安胎药。”
四阿哥看着管家手中的药材,随手拿起了一包:“十四,你比我可怜,至少我能困住她,但是你不行。我不会给你机会的,我不会让她想起你的。”
四阿哥说完将手中的东西狠狠地掷了出去,又转身对管家吩咐:“以后只要是十四府里送来的东西,一律扔掉。”
管家诚惶诚恐地回答的,生怕惹上麻烦。
我能想起来吗?我能承受想起一切之后的痛苦吗?
我抚着自己的肚子:“我不想自己是十四福晋,一点都不想,但是只有十四福晋这个身份才能让司锐怕得用自己的自由区换取我的平安。”
脑海中的画面还是常常来滋扰我,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将它们拼凑起来。四阿哥将我关了起来,我出不去,也没有人能来看望我。
我该怎么做,才能找回我的记忆呢?至少我要活得明明白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