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的两个字, 却像是解开了某种魔禁, 坐在最前排的人突然站了起来, 往她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虽然步伐有些不稳,但沉重的喘息声,以及高大雄壮的身影仍带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李慕然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神经绷到了极点, 更不敢让精神力乱瞄,毕竟那人什么也没穿。直到对方越走越近,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中传递着某种急迫和兴奋, 就仿佛饥饿的野兽看到香甜的血食那样, 心知不妙, 不敢再等待下去,转身就跑。
门就在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并不远, 但是这样短短的距离对于她来说却形同天堑, 就在她出现转身征兆的瞬间, 那半人半兽型生物已纵身而起, 如闪电般扑向她。
咚的声,李慕然摔倒在地下,厚厚的地毯将人体砸落地面的沉重声音吞得干干净净,也缓解了少许冲击力,不过仍摔得她脑子发懵。她反应并不慢, 还没完全缓过劲已开始往前爬,企图挣扎出一线生机。
然而下一刻,她感觉到脆弱的脖子被一只冰凉而锋利的爪子卡住,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拧断,哪怕没那么粗暴,只要其中一根指甲往颈动脉所在的位置轻轻一划,她的血液就会喷薄而出,连施救的可能都没有。她僵住了身体,不敢再动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李慕然开始后悔,她为什么要逞能地独自一人闯进来。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很快就被在脖子上徘徊的湿热感觉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是要从脖子入手?这样也好,应该会少些痛苦。她不甘地自我宽慰,浑身却控制不住地哆嗦,咬紧牙关强忍住了呼救的欲*望。她不知道呼救后自己能不能得救,但是却知道把肖胜和伍河招进来只会害了他们。她一向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然而拉队友下水的事却也做不出来。
“主……主任……我……我是李……慕然啊……”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和脸都被舔了个遍,却始终没有疼痛传来,她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希望,结结巴巴地说。
耳畔的喘*息愈发急促浊重,却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卡着她脖子的爪子拿开了,开始扯她的衣服。
李慕然吓坏了,根本没往别处想,也没察觉到那只爪子已经极力将力道放轻了,完全是下意识地认定对方是要剥光了吃起方便,脖子一得自由立即拼命挣扎起来,奈何压在背上的身体太过雄伟沉重,她哪怕觉醒了异能,力道依然不够看。
“别……别啊……主任,咱还……还是先……先咬脖子吧……”挣了几挣都没能往前挪上半分,反而惹来身上人更加激烈的反应,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想到会被活生生地吃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好久没洗澡了……又脏……又臭……”徒劳地抠着身下的地毯,李慕然发现自己以往救命的异能在这一刻竟然毫无反应,心中更是绝望。然而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原来冬天穿得厚,异兽化的宋砚似乎还保存着一线理智,不肯伤害到李慕然,抓了几下没能将衣服抓下来,便放弃了,改为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揉捏挨蹭。
感觉到在臀间腰侧大腿处胡乱顶撞摩擦的巨大棍状物,还有耳边难耐的喘*息,却始终没传来被撕咬的疼痛,李慕然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然后腾地发起烧来。
她傻了。心里有些慌,还有更多的恐惧,但却并没有像少年时发现被继父偷窥洗澡时那样恶心反感。她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劫后余生没法想太多,还是因为那是宋砚。可是她也并不希望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人强了。
只是眼下的情况似乎也由不得她乐不乐意。
惊惶地趴在那里,李慕然并不敢再出声招惹身上似乎神智不清仅凭本能行事的男人,只能尴尬地忍耐着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的动作,尽量地不去刺激他做出更加过份的事。时间一久,她竟然从他的那些动作中感觉出了急切渴望,但又拼命压抑的情绪,莫名地竟然有些心软,于是对方火热的气息,强悍有力的动作不觉清晰起来,心中便渐渐地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放映厅外,肖胜和伍河靠着墙等待着,却很久都没回音,不免担心起来。
“慕然……”肖胜试探地小声喊了声,自然没人回答。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抬起手顺着墙壁往放映厅的门口摸去,在摸到关闭的门时,不由失声道:“糟糕。”再顾不了许多,猛地推开门便要闯进去。
不过很快他的动作就僵住了,眼睛看不见,但耳中传来的暧昧喘息,身为男人的他怎么会不清楚正在发生什么事。然而……
“滚出去!”宋砚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旺盛的怒火。
肖胜老脸一红,赶紧退了出来,还不忘顺手将紧跟在他身后的伍河拉了出去,然后把门再次关好。而后他在伍河迷惑的询问中笑了起来,伸手扇了少年的后脑勺一巴掌,心情彻底放松。
李慕然想死得心都有了,感受着臀间透过裤子传来的湿意以及腥膻味道,欲哭无泪。刚才在肖胜闯进来时宋砚竟然顶在她的腿间泄了出来,东西全弄在了她裤子上。她都不知道等会儿要怎么下去。
“想真正地干上你一次!”宋砚突然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声音低哑性感,带着平时罕见的痞性。
李慕然是个性格十分保守的姑娘,哪里受得了这种流氓话,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心中是又羞又恼又窘。她也不回话,只是闷不吭声地想要推开他,然后赶紧离开这里。或者宋砚对她来说还是不一样的,如果换另一个人来,说不定她就得跟他拼命了。要知道当初在望阳镇时,她可是曾经把一个企图侵犯她的人杀了然后阉掉并扔在外面以警告别的心怀不轨之人。当然……不排除她现在在力量上有点不够用。
“别动,让我再抱会儿。”宋砚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不过说话的语气中没了之前的轻佻,沉着很多。大抵是知道她脸皮子薄,真惹恼了,对他没好处。
李慕然挣了挣,没能挣动,背后的人跟磐石一样压着她,便知道这句话不是商量。心中郁闷,但也只能乖乖趴那儿。
“好姑娘……”感觉出她的无奈,宋砚低笑出声,在她的后颈上蹭了蹭,不是那么正经地夸了句,声音低回婉转,尾音微颤,撩人得很。李慕然头皮发麻,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混帐话,谁想他语气突然一转,变得十分真诚:“谢谢你。”
李慕然迷惑兼茫然,不明白他没头没脑地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回想两人相识以来,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几个字。虽然有些恼他之前的行径,但被这句话一搅,好像就有些不好意思计较了啊。
李慕然不会明白这句谢谢承载着多沉重的内容,宋砚也不会跟她解释。
原来他之前异兽化之后人的神智便不怎么清醒了,完全是凭本能和火光的指引找到这栋商场。地下停车场出口处等待他回来的队员对于像是随时都处于饥饿状态的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但他隐约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知道不能伤害里面的人,所以才会绕开,从另一边的墙面爬到这顶楼,藏身于其中,以期用距离的隔绝来克制自己的兽性。
但是如果没人找到他,一直这样下去,他身体内残存不多的人性可能会被饥饿欲*望戾气等慢慢消磨干净,最终完全忘记自己是谁,沦为外面众多的变异兽的一员。而如果进来找他的是肖胜或者伍河,他很可能会因为对方身上的人气味而再也无法压制体内的凶性,直接将人吞吃入腹,从而加速他兽化的进程。
只有李慕然,她在他心中的特殊性以及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雌性荷尔蒙气味刺激得他性*欲空前高涨,压制住了进食的欲*望,绕是如此,如果当时她反抗得太过激烈疯狂,只怕他还是会控制不住体内的凶性将她撕成碎片。
所以可以说是她熟悉的气味,她身体所传递出的信息,以及她女性的身份救了她一命,也救赎了他。而他在完全兽化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一丝理智,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没杀死一个车队的人,仅凭这一份自控力,已罕有人可比肩。
“你没事了就很好。”良久,李慕然终于受不了由黑暗,沉默,以及两人紧贴的身体,还有空气中奇怪气味所渐渐交织成的暧昧氛围,艰难地出声。她必须承认,开始看到他变成那个样子,心里是很担心的,否则也不至于独自一人就敢进来。但是两人都这样了,以后要怎么相处啊?
说完,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耳朵根滚烫地催促:“胜哥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身上有伤,让伍河给你治……”
话没说完,就感觉头发被摸了一把,然后整个人被翻过来,唇被堵住。柔软的湿热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口腔,旁若无人地肆虐。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不过没用精神力,啥也看不见。酥酥麻麻的感觉透过舌尖传递到全身,将她的力气瞬间抽空,身体又软又热,连拒绝都忘了。
“慕然,我会变得跟正常的人一样的。”宋砚用唇碾着她的唇,像是在承诺着什么一样。
李慕然被亲得七晕八素,听到他说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头往旁边偏,那努力想要清醒过来的样子看得宋砚再次蠢蠢欲动。不过怕吓到她,终究是克制住了。
事实上宋砚现在的样子着实算不上好,只是之前暴涨的身体有所恢复,较平时稍微高大了一些,但身上脸上的鳞片却没有褪去,也就勉强能够看出原来的轮廓,比南劭更加严重。就这样走出去,不知会吓到多少人。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却不想看到她的惧怕和疏远。
“……我们出去吧。”李慕然终于缓过神来,感觉到抵着小腹的硬物,哪里还敢再呆下去,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哀求。
“好。”宋砚没有再为难她,语气少有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上这一章昨晚十一点过就写好了,但当时脑子有点昏,总觉得有问题,所以留到今天发。今天一直在修这个,写写删删的,竟然弄到现在。原来还以为可以多写一两千字的,结果还是没能做到。
我也觉察到了日更对于我来说几乎是很难的事,再想想米豆姑娘的建议,趁这段时间状态还算好,所以决定试试。
故在此知会大家:从今天起,就两天一更吧。一天写一天修。如果效果不好,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