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桑林野合
“什么意思?你不走?”叶灵睁大了眼睛。
薛野平静地看向了少康:“我答应过他,我留下,你走。”
叶灵怔住,清澈的大眼睛里泪水滚滚。
少康却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但是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现在轮到薛野怔住了。
“因为我敬重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我决定放过你,只此一次。”少康拍了拍薛野的肩膀:“赶紧走吧,太子就快来了。”
薛野忽然用力地握住了少康的手:“那好,你多保重,后会有期”随即,他就拉起叶灵,往楼梯下狂奔……
赌场外的天空中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
为了防止华夏会追杀,薛野不敢带着叶灵在果敢市区逗留,而是买了辆摩托车,一路往郊区开过去。
他们出了果敢市,又狂飙了很久,直到一个偏僻的山村里才放慢速度,在一个肉包子铺前停下。
“你饿了吧?”薛野把叶灵扶下车,然后带着她进了包子铺。
叶灵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也顾不得形象了。
“来十个大肉包子。”薛野敲着桌子,用缅甸语。他常年往来在东南亚一带,精通各种语言。
“来了”风情万种的老板娘用缅甸语应答着,给他们端来了十个肉包子。
叶灵立刻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薛野则慢悠悠地一边吃,一边给韩逍挂了个电话,大概了一下自己的遭遇,让他来这里找自己。
按掉手机,薛野又和老板娘搭起讪来:“老板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板娘媚笑着:“我们这里是桑林村,前面那片桑林你们看到了吗?那片桑林是用来野合的。”
“野合?”薛野玩味地笑了起来。
“对啊,这还不是为了祈祷一个好收成。”老板娘了头。
古时候,蜀人和滇人也有通过桑林野合来祈祷丰收的习俗,因为野合暗含播种之意……薛野若有所思。
吃完东西,薛野情不自禁地揽住了叶灵的纤腰,往桑林中走去。
“野?”叶灵疑惑地看了薛野一眼。
“你知道野合是什么意思吗?”薛野贼贼一笑。
叶灵的头已经低下了,脸颊上绯红一片。
薛野谈笑自若地解释着:“野合就是在野外做*,哈哈,那感觉肯定不错,我哥们韩逍跟我,他第一次跟他女朋友做就是……”
“好啦,野,你别了。”叶灵轻声道。
薛野的手在叶灵的腰肢上摩挲起来。一想到自己只能再活四天了,他忽然就很想及时行乐,便在叶灵的耳朵背上吻了一下,又轻轻地舔起了她的耳垂来。
“薛……薛总……”叶灵的声音颤抖着。
“给我……好吗?”薛野的声音柔和得就像是春天的风。他打横抱起叶灵,奔向了桑林。
“我……”叶灵很想拒绝,但又不忍心拒绝:既然薛野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就不能没有任何回报。
薛野把叶灵带进了桑林,双手自然而然地伸入了她的校裙里探索起来……
他的手指太灵活了,那种轻快的滑动、刮擦、揉压,从后到前,几乎让她忍受不,只好喘气着把头埋入了他的怀中。
但他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下子又把她抱到了一棵矮桑树枝头,拉起了她的一条**架在肩膀上,同时俯下头,大力地吮吸起来。
她用双臂环绕着他的肩膀,紧紧地。
他见时机成熟,就“唰”地拉开了自己的裤子,戴上衬衫口袋里随身携带的套套,挤开了她湿润的身体,还很紧
她咬着嘴唇,双腿颤抖着,不知道应该怎么放。
他深吸了口气,猛的一。她也猛地一颤,叫了起来……
爱欲退去后,他静静地躺在地上。而她,则蜷缩在他的身边,全身已虚脱般柔弱无力。
一道火辣的倩影划过了薛野的脑海,他不禁苦笑起来:见鬼,此刻我想的女人居然是神女而不是叶灵
看了看身边那个的、平凡的女人,薛野忽然就对她兴趣全无:得到了,也就不过如此。
像叶灵这样的女孩,对薛野而言决不是第一个。如果四天后侥幸不死,薛野相信她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坐起身来,低头冥想:如果,我也要安定下来的话,就必然要找一个能让我爱到发疯的女人……但叶灵显然不是。
“怎么啦?薛总。”叶灵也坐起身来,柔柔地贴在了薛野的身上。
但薛野认真地看着她,这种认真让叶灵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我给你20万分手费好吗?”薛野不像是在开玩笑,不过他也暗骂自己:他**的,被白希那个傻*影响了,我张口就是20万。
“难道……你不愿意娶我吗?”叶灵怔住,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中滴落下来。
“我可以娶你,但我对你的爱不深,所以我娶了你之后还会再找别的女人……这样子,你能接受吗?”薛野淡淡一笑。
“啪”叶灵拼尽全身力气,在薛野的脸上掴了一个耳光:“无耻”
“所以还是20万更合适一些,对吗?实话,20万元可以买到100个女人陪我过夜了,夜场里面,2000块一个,身材都比你更好。”薛野的脸上被打出了一个的红手印,但他却一都不生气。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了”叶灵套上了自己的衣服,哭着奔出了桑林,头也不回的。
“我会把钱送去你家的,放心”薛野在她的背后喊道。他在心里告诉自己: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谁都好,反正我大概只能再活四天了退一万步,就算四天后我不死,也没办法保证从今往后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好吧,我承认我并不是很爱她,我没有那种要忠诚于她的冲动,一都没有
却叶灵狂奔着,也不知道脚下的路通往何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恍如一具行尸走肉。
“咔”一辆高速冲来的越野车被硬生生刹住,司机摇下车窗,却正是染着金发的拓跋纪。
六十三,缅甸飞刀客
“好险,阿纪差就撞倒你了叶姐,你怎么啦?薛野呢?他在电话里他救了你,但他没跟你在一起吗?”后座上的韩逍打开车门。语琳已经醒了,正靠在他的身上,受伤的肩膀被包扎好了,但还没有恢复任何战斗力。
叶灵怔怔地看着韩逍,好一会,才“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韩逍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叶灵了,而且叶灵现在整一副头发散乱、衣冠不整的样子,哎,难道她被流氓**了?
“他始乱终弃,不要我了。”叶灵目光涣散,没有任何焦。
虽然她答非所问,但语琳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悄悄在韩逍耳边道:“薛野救了她,然后和她发生了什么,但最后分手了。”
韩逍一下子恍然大悟,心道:薛野感情上的事情,我又何必去搅合?
语琳虽然同情叶灵,但也无可奈何。
倒是神女立刻就从副驾驶座上跳下车来,横了韩逍一眼道:“你那个朋友真不是东西,看姑奶奶我不废了他。”她上前,温柔地把手搭在了叶灵的肩膀上:“别怕,我给你做主”
“好,好的……”叶灵木然地头。
蓦地,一缕刀芒闪现。
神女警觉地搂着叶灵后退了一步,刀芒从她眼前“唰”的飞过,带起的寒气让人汗毛倒竖。
但即使这样,神女怀里的叶灵还是神色木然,丝毫没有对外界的危机感到担忧。
“什么人?”韩逍扶着车后门站起身来。他环顾左右,四野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有茂盛的植物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
“咔哒。”神女的子弹已经上膛,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是蛇王座下四大门神之一的飞刀客来了……”
拓跋纪了头,把目光转向了一处草丛,就只看见一道刀芒直扑向驾驶座的车窗——
拓跋纪来不及摇上窗玻璃,连忙扭头让开,一把飞刀贴着他的面颊飞了过去,但竟然是刀柄向前,撞击在挡风玻璃上后又“叮”地反弹了回来。
拓跋纪哪里料到会是这样?身子一侧,但已经慢了半拍,飞刀扎进了他的肩膀里,鲜血汩汩直流。
这个时候,一根直径有十几厘米粗的合金黑管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大榕树树洞里。显然,除了那个什么飞刀客,还另有好几个缅甸人埋伏在此。
“什么玩意?……靠,是俄罗斯范皮尔RPG-29式火箭筒”韩逍大喊了一句,连忙探身车内,一把抱起语琳,一同滚出汽车。
火箭筒一声轰鸣;650毫米破甲能力,280米每秒速度,450米射程的破甲弹呼啸而出……
拓跋纪听到韩逍的喊声,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车门,趴下。
“轰”越野车变成了一团明亮的火焰,那是破甲弹的杰作。
“啪啪啪啪啪啪”由于越野车的窗子是防弹的,因此韩逍他们一下车,就有六发等待多时的子弹攒射过来。
韩逍抱着语琳滚进了一道水沟,险险地躲开了敌人的密集攻击,同时,他将枪保险开到最大,一阵连发,打出了整整一弹夹子弹——
鲨鱼牙齿似的金色子弹脱离出韩逍的银色枪管,仿佛流星雨一样地砸向了飞刀客所在的位子。
面对爆射而来的子弹,飞刀客却不退反进,径直冲向韩逍,两人间的距离刹那缩短。
“呯呯”拉着叶灵躲在一棵槟榔树后的神女帮韩逍开了两枪,但两颗子弹都落在了飞刀客身后的草丛里,把残枝碎叶都炸得飞上了天空。
下一刹,飞刀客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韩逍眼前:那是一个扎着黄色丝绸帕的男人,留着八字胡,穿着黑色的裙子“纱笼”,目光残酷而嗜血,双手各执一把飞刀
“咔哒”,韩逍装好了新的弹夹。
“咻咻”飞刀客的两把飞刀同时脱手。
韩逍的左手微微一伸,一道白芒暗了下了,他的手里已然夹住了一把飞刀。
而另一把飞刀故技重施,以刀柄射出,撞在一棵大树上后反弹回来,射向韩逍怀里的语琳
语琳紧搂住韩逍的脖子,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怕。
只见韩逍的手指一弹,把手里的飞刀弹了出去。
“蓬”两把飞刀撞在了一起,瞬间都化为碎片。
本来还在对付拓跋纪和神女的那些缅甸人见韩逍如此强悍,也都掉转枪头专攻于他,开火声“砰砰砰砰”地响个不停,把水沟边好几棵碗口粗的槟榔树都打断了。
尽管韩逍强悍,但敌人天罗地网般的连环绞杀委实厉害,而且韩逍的手里还抱着人——只听见“嘭”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在了韩逍的边上,溅起的弹片炸伤了他,痛得他呼吸困难。
“逍哥,逍哥……”语琳的手乱摸着,但所及之处都是粘稠的红色液体,连水沟里的水都被染红了。
飞刀客忽然出现在韩逍和语琳所处的水沟后方,手上白光一闪,飞刀再次射向了语琳。
趴在草丛里的拓跋纪看到这一幕不禁眉头一皱,旋即咬牙开枪,“嘭嘭”
飞刀客骤然加速,身形一闪又消失在林木之中。
拓跋纪子弹落空的同时,韩逍抱着语琳猛一转身,飞刀钉在了他的背上,离脊柱只差了几毫米
“逍”神女忽然发现自己竟流下了眼泪。而怀里的叶灵还是一动不动,毫无生命一样。
飞刀客冷然一笑,右手中的飞刀一闪而逝,速度更是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目标——韩逍的咽喉
神女看着疾速射出的飞刀,松开了叶灵,也不管暴露自己,不顾一切地向韩逍奔过去。
飞刀转眼就带着尖锐刺耳的声音到了韩逍身边。
“啪”神女近距离射出子弹,不偏不巧地打中飞刀,硫磺火焰迸射后,弹壳和飞刀一同掉落在地。
韩逍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神女一眼。
拓跋纪抬起了手里的“沙漠之鹰”:27厘米长的金色枪管,彪悍的外形……
他的手指扣动三次,对准飞刀客连开三枪。
六十四,茶马古道
飞刀客躲开了两枪,却没能躲开第三枪,腹中了子弹,生死未卜。
他带来的几个缅甸人见此,连忙就抬起了他,边打边逃,丢下了三具尸体后仓惶离去。
韩逍一行人也都受了伤,显然没精力去跟薛野碰头了,只好先回果敢,一切从长计议。
当夜,他们住在一家名叫“维姬”的大酒店里。
维姬是欧式的:石膏雕像,郁郁葱葱的冬青树,喷泉,大理石的甬道,尖的砖瓦房外粉刷着洁白的涂料……
晚餐很丰盛,全是缅甸风味的酒菜,什么芒果炒对虾、炸蟋蟀、咖喱菜汤、椰奶面条、鱼虾酱……
吃完饭,韩逍带着语琳开了个足够豪华的双人间,然后给薛野挂了个电话,让他来维姬找自己。
语琳肩膀上被任痕打的那一枪还没好,就先在床上躺下休息了。
哎,要不是语琳受伤,在超级柔软的席梦思上做一定会很舒服。韩逍打完电话,摸了摸身上的伤,居然觉得没什么问题,好像再进行一番床上运动也完全OK。
闲来无事,韩逍就看起了电视,新闻联播里面放到一个青年,因为在赌场赖账而被判处挑断脚筋——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国度。
过了一会,房间的门被敲响了,“笃笃笃”。
韩逍打开了门,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服务生站在门外,恭敬地用汉语道:“韩逍韩先生住在这里吗?”
见韩逍头,服务生又认真地下去:“楼下来了位薛先生,名叫薛野,他要找你。”
“真地”韩逍一蹦三尺高,立刻就甩上门往电梯奔了过去。
下到一楼,果然,薛野正站在大厅里,吊儿郎当地抖着脚。
“阿野,你没事就太好了”韩逍扑过去,一个熊抱抱住薛野。
“打住打住,你别热情过头,人家都以为我们是**野笑嘻嘻地。
不知什么时候,叶灵也出现在了大厅里,眼睛里隐隐有晶莹的东西滚动着,但最后她还是咬了咬嘴唇,扭头跑了。
“哎,叶灵……”薛野看着叶灵的背影叹了口气。
韩逍耸了耸肩膀,没法子多什么,只是规劝了哥们一句道:“你也收收心吧。”
薛野好笑地:“你让我娶谁呀?我有一打上过床的前女友呢,你让我娶谁呀?”
但突然,薛野的笑容凝结住。他的眉头一皱,双手捂住胸口,就地吐起血来。
“阿野,阿野……”韩逍连忙摇晃着薛野的身子。但这一次薛野两眼一翻,直接就昏倒在了地上。
韩逍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薛野身边直转,自言自语道:“不是还有四天嘛,怎么现在就昏迷了……”
“本来还有四天的,但那是在好好休息的情况下,现在他整天上蹿下跳地,估计就一两天好活了。”神女幸灾乐祸地往这边走过来,鄙视地看着薛野。
“什么?薛野要死了?”刚跑了几步的叶灵扭回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脸颊。
韩逍掏出手机,拨打了拓跋纪的电话:“阿纪,过来救人,在大厅里。”
挂断电话,韩逍心急火燎地等了20分钟,拓跋纪才磨磨蹭蹭地到了:“哎,我救不了他的,有很多东西是我学的西医不能解决的咳,我要是能救他我早就救了,现在我最多给他打强心针,让他多活一会罢了。”
“我就是让你给他打强心针来着的,你还当让你干嘛?”韩逍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拓跋纪在薛野身边蹲下,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支强心针,撩起了薛野的T恤,插入了他的胸口。
一针打完,薛野终于呻吟出声,但他的喃喃自语让叶灵如坠冰窖,从头凉到了脚底。
“神女……神女……”薛野在呼唤着神女的名字。
神女和韩逍面面相觑,不知该什么了。
“野……”叶灵推开拓跋纪,在薛野身边蹲下,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心中的伤口又扩大了几分。
一个挺机灵的伙子走进酒店:“韩先生,我找你”他歪戴着一鸭舌帽,穿着灰不溜秋的旧T恤,脚上是一双肥厚的拖鞋。
“有什么事吗?”韩逍困惑地问,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个伙子。
“韩先生,孙芒孙堂主到缅甸来了,现在在云仙居茶楼里,希望你过去喝杯茶。”伙子凑到韩逍耳边,谨慎地道。
“你是越南77K的人?”韩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伙子。
“我是孙芒手下的头号弟胡晓明。”伙子继续耳语。
“但我凭什么要跟你走?”韩逍贼贼一笑。
“凭我们孙堂主知道纳西族的东巴在哪里”胡晓明胸有成竹地。
韩逍苦笑着,只要是能够救薛野的方法,他都会去试试,所谓病急乱投医……
“我去去就回来。”韩逍回头看了拓跋纪、神女、叶灵三个人一遍,就跟着胡晓明出了酒店:“那好,我跟你走一趟就是了。”
他们绕过了两条街,很快就到了云仙居——那是一个典型的中式茶楼,里面的门窗都是木制镂空的,古色古香。
“老板是华人。”胡晓明笑嘻嘻地。
韩逍两人走到了一个包厢,邪气而俊美的孙芒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悠然地喝着茶。
“哟,韩先生您来了?”见到韩逍,孙芒连忙故作殷勤地站了起来。
韩逍了头:“孙堂主好。”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王东倩大姐还好吧?”
孙芒给韩逍倒了杯茶:“她很好,不提她了,你先坐下喝茶,这是云南的普洱茶,古代,在茶马古道上,卖的就是这种茶。”
“谢谢。”韩逍轻轻地抿了一口,在孙芒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了。
“藏民没有蔬菜,糌粑又燥热,过多的脂肪在体内不容易分解,而茶叶既能够分解脂肪,又能够防止燥热,因此藏民有喝酥油茶的生活习惯,可藏区本身却不产茶”孙芒头头是道地讲起了茶马古道的产生原因。
“而在内地,则大量需要藏区出产良马和骡子。于是,具有互补性的茶马交易便应运而生,大西南的茶叶从这条古道沿金沙江、澜沧江、怒江、横断山脉卖到青藏高原,甚至是印度以及更远的西亚、东非。”
六十五,太子的情殇
韩逍故意打了个哈欠:“你文绉绉地跟我侃历史干吗?我又不懂。”
“呵呵,因为一切都来话长,所以就慢慢。”孙芒微微一笑。
“重呢?”韩逍用手指扣着茶碗。
“贸易”孙芒露出了玩味的目光。
“贸易?”韩逍坐正了身体。
“薛野是商人,薛氏集团是做物流业的,嘿嘿,他可得拜祭拜祭茶马古道上的祖先。”孙芒大笑起来。
“然后?”韩逍翻了翻白眼。
“神女,不,应该叫莫花青,他们土司家族现在也靠做物流赚钱。”孙芒指手画脚地道,“还有张家,被灭了门的张文宇张家……他们也多多少少都跟进出口贸易和物流业有关系。”
韩逍把双手抱在胸前,躺在太师椅上听着孙芒那声情并茂的演。
“出来你也许不相信,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那个什么神女,并不是土司后人莫风的亲生女儿,她是莫风抱来的孩子……还有,滇王之印也是莫风主动送给华夏会太子的。”孙芒滔滔不绝地继续下去。
“什么?”韩逍已经跳了起来。
“怎么啦?”孙芒眯细眼睛。
“神女,是任痕从她手里骗走了滇王之印,然后她才去华夏会卧底的。”韩逍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咳,真是有头痛。
“她骗你呢,莫风这个老狐狸,先让干女儿去使美人计,勾引任痕……嘿嘿,结果美人计还是败露了,但可惜当时神女用了另一个假身份,任成父子至今不知道她是土司家族的女儿神女被任痕抛弃,就逃到国外整容,咳,回国后居然又进了华夏会,还编故事骗你们是华夏会从她手里骗走了滇王之印”到这,孙芒露出了惯有的嚣张。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韩逍的嘴角牵起了一丝微笑。
“太子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未必不是个好男人,他欺骗神女感情,骗走滇王之印是有牵强的,你不觉得吗?”孙芒耸了耸肩膀。
韩逍沉默,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惭愧:孙芒这么倒也是有道理的,哎,可怜的太子,比起拓跋纪、薛野这些花花公子来,他竟然错在用情太深,所以先被神女伤了一次,后又被语琳伤了一次,最终……心理阴暗不健康了
咳嗽了两声,韩逍单刀直入地:“好了,你的我都记住了,当然你也别指望我会相信,聊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纳西族的东巴在哪里了?”
“你这么急?你以前不是很会谈生意嘛,现在怎么……关心则乱了?”孙芒一副很拽的样子。
“那你吧。”韩逍无奈地了头。
“薛野的手里是不是有一根东巴巫杖。”孙芒的眼睛闪闪发光。
韩逍撇了孙芒一眼:“对,是的,怎么啦?”
“夏代开国,‘禹铸九鼎’,中原地区,鼎是权力的同义语,但古蜀人为什么不用‘鼎’而用‘金杖’,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甚至有人是受了西亚文化的影响。”孙芒给自己倒了热茶,烟气袅袅中,他的笑容邪魅甜美,
“不过,由于古蜀人后裔哈尼人的南迁,古蜀人的这一风俗影响了云南的很多个民族,包括纳西族,所以才会有类似于古蜀金杖的东巴巫杖出现”
韩逍淡淡一笑:“那你要东巴巫杖干吗?别告诉我你是要搞什么考古研究。”
孙芒了头:“当然不是为了研究,我只知道,东巴巫杖可以开启黄金古墓的真正宝库”
“黄金古墓是什么意思?”韩逍吓了一跳。
“你不是去过吗?猴仙带你去的,这么快就忘了?”孙芒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77K的情报网竟如此恐怖?韩逍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他还是嘲笑着:“那个地方早就被贺拉斯和白希搬空了,你还起个什么劲?”
“如果没有东巴巫杖作指,他们未必能把东西都搬空的,我只想再碰碰运气。”孙芒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骗人。
见韩逍一脸不信的样子,孙芒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把巧的靴形铜斧,故作神秘地道:“这是一件来自古滇国的文物,它受到了东南亚青铜文化的影响,前些天有个法国人向我购买,你知道他开出的价格是多少吗?”
“多少?”韩逍冷笑着问了一句。
孙芒伸出了两个指头。
“20万?”韩逍差没有吐血,为什么又是这个不吉利的数字,很容易就联想到白希扔给他的卖身费上面。
“对啊,20万,卖文物跟卖毒品一样赚钱呢,嘿嘿”孙芒兴奋地嚷嚷着:“现在,你对宝藏有兴趣了吧?”
韩逍抬眼看了看孙芒:“真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兴趣……”他咽了口口水,就此打住,后面的话是:倒不是我太清高,而组织管得太紧了
孙芒仔细地打量着韩逍,心道:难怪语琳也不喜欢钱,看来两个人是臭味相投。
“但你总想找到纳西族的东巴来救薛野吧?”孙芒对着韩逍伸出了不友好的手,“反正你对古滇国的宝藏也没有兴趣,那你就把东巴巫杖送给我好了,这样,我马上就可以带你去找东巴”
“那是阿野的东西。”韩逍摇了摇头。
孙芒笑了起来:“薛野的就是你的,且别他是你的生死兄弟,单他还等着你帮他解毒蛊,帮他翻案……咳,你要什么他都会给的”
“是的,他会给,但你让我再仔细想想好吗?”韩逍用力地吸了口气。
“哦?那样也好,反正你什么时候把东巴巫杖给我,我就什么时候带你去找东巴,呵呵,我是担心薛野……只怕薛野耗不起了,他本来不是还能活四天吗?但那是在好好休息的情况下。”孙芒狡猾得就像是一条吐信的毒蛇。
韩逍眨了眨眼睛:“孙堂主没有别的事情了吧?如果没有了的话,我想告辞了。”
“行,那就后会有期。”孙芒做了个请的动作。
“有期个鬼”韩逍随手从茶桌上拿了一个苹果,横咬竖咬着,离开了云仙居。
六十六,谁玩了谁
等韩逍回到维姬大酒店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清脆的鸟鸣声“叽叽喳喳”,在窗外响个不停。
韩逍在第一时间冲进了薛野的房间,叶灵、语琳、神女还有拓跋纪四个人都守在这里,因为薛野已经气息微弱,奄奄一息。
看着面如金纸的兄弟,韩逍立刻就扑倒在他身上,拉着他的手大喊道:“阿野,你要振作,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先走的”
叶灵站在韩逍身后,她已经不再流泪,平静得出奇。
神女站在角落里,看着薛野的样子,对他的成见也都烟消云散,转而变成了锥心刻骨的内疚。
韩逍再一次打量神女:她泼辣聪明,又仗义豪爽,看上去也不是太坏的人,但为什么要编故事来污蔑任痕呢?
“孙芒跟你了什么?”拓跋纪问韩逍。
“他他有办法找到东巴,但是要用东巴巫杖作为交换。”韩逍严肃地。
拓跋纪撇了撇嘴:“阿逍,孙芒的话你也信啊?心他骗走东西就跑人了。”
语琳附和道:“我看也是,难道除了找东巴之外,我们就没有别的方法来救薛野了吗?
韩逍垂着头,仔细想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连忙打手机让新来的同事赵显帮忙查查九寨沟玉峰寺的号码……
玉峰寺的号码并不难查,韩逍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
“喂,您好,这里是九寨沟玉峰寺吗?”电话接通后,韩逍咬着牙齿问。
“是的,请问施主找谁?”一个年轻人有礼貌地。
“我找堪布,我是薛野的朋友韩逍,堪布认识我的,现在薛野出事情了。”韩逍急切地。
过了3分钟,薛野的师傅,玉峰寺的连生上师来接电话了:“喂,您好,我是连生上师,薛野他怎么啦?”
韩逍叹了口气,按下了手机的扬声器,这样一来,大家都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了。
然后,韩逍把薛野中了纳西族的蛊毒,生死未卜的事情都详详细细地了一遍。
“根据你的描述,看起来,薛野这孩子现在凶多吉少了……”连生上师带着哭腔。
韩逍也忍不住虎目泪涌:“上师,您是阿野的师父,难道,您真地没有办法了吗?求求您,想想办法吧”
一直都一言不发的叶灵冲到韩逍身边,对着手机哀求道:“上师……上师,您有办法救他吗?只要您能救他,我什么都能答应您。”
连生上师吸着鼻涕:“只有纳西族的东巴才能解薛野的蛊。”
“但东巴已经失踪十多年了。”神女痛苦地摇了摇头。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连生上师用颤抖的声音,“但那是密宗里的方法,是正统佛教不齿的方法。”
“您”韩逍和叶灵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蛊在密宗的解释就是男女相诱,因此,必须有一个异性肯为薛野吸去已经渗入心脏的毒药,一命抵一命才能救活薛野。”连生上师黯然道。
“那就用我的命,去换取薛野的命。”叶灵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忽然就推开了身边的韩逍,很坚定地走向了薛野。
她的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我很恨薛野,很恨很恨……但是一想到他会死,我就感到难以接受……我不想他死……毕竟,三番四次,我的命都是他给的……而且在华夏会的那些日子……我生不如死……若不是薛野救我……我倒情愿自己死了……”叶灵的神情很是虔诚,就像是要去赴一个凄美的神宴。
韩逍怔怔地看着叶灵,他想什么,但嘴唇颤抖着,本来伶牙俐齿的嘴巴里始终无法出一个字来。
叶灵冷冷一笑,揭开了薛野身上的床单。
“嘶……”锋利的匕首划开了薛野的衣衫和纹着眼镜蛇的胸膛。随即,叶灵俯下身去,全神贯注地为薛野吮吸起来。
神女在一旁看着,不禁叹了口气:“痴心女子负心汉,永远都是这样的故事。”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和太子分手的那一幕——
太子拼命地砸着东西,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樱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欺骗我,我那么爱你,我对你那么好……”
“是那个人的主意,我没办法,你知道吗?我是那个人捡来的孩子,他养了我这么多年,我必须得报答他,我不能把他的名字告诉你,你就不能体谅我一吗?”神女呐喊着。当年的她是个短发齐耳,面容清秀的女孩,不过身材没有现在好……事实上,当年的她有几分像是现在的叶灵,在外貌方面。
“啪”太子狠狠地抽了神女一个巴掌:“你欺骗了我,却还想我体谅你?,那个人是谁,你如果不,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神女摸了摸嘴角淌落的鲜血,转身就跑……
太子掏出枪,径自对准了神女的背影,一丝冷笑浮现在他嘴角。
但这个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太子手臂。
“爸爸”太子扭回头。
“查出樱兰背后指使她的人才是正事,懂吗?”任成淡淡地,然后用力地把儿子的手甩到一边。
“樱兰,你就这样玩了我……”太子一拳捶在了玄武岩地板上,泪流满面。
……
韩逍的声音把神女拉回到眼下的现实中:“喂,也并非每一个男人都负心吧?”
神女淡淡一笑,刮了语琳一眼道:“你看牢一吧。”
语琳连忙头,故作任性地拉住了韩逍的手臂道:“我可没叶姐那么好心,如果我打算为你殉情,那么我必然先把你杀掉,看你断了气我才能安心去死——我可不愿意让你一个人在世界上风流快活。”
“……”韩逍语塞了一会,然后扮了个鬼脸道:“放心,我不是懦夫,我不需要你动手,自尽的勇气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在他们话的同时,昏迷中的薛野剧烈地咳嗽起来,缓缓地睁开了有些疲惫的双眼。
“野,你终于醒了?”叶灵抚摸着薛野的脸颊,在他的脸色渐渐地红润起来的同时,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一层青色,双眸中带着浓浓的死气。
六十七,殉情不是古老的传言
“灵儿,灵儿,你在干吗?灵儿,你怎么了?”薛野重重地捏住了叶灵的手,声音也颤抖起来。
“野,我已经不恨你了……野,你我们还有来世吗?让我多看你一眼,好在来世认出你……”叶灵满眼爱怜地看着薛野,眼睛、鼻子、嘴唇,脖子……任何一个
细节都不放过,似乎是想把薛野永远地烙印在脑海里。
“什么来世?为什么要来世?灵儿,你回答我,你回答我”薛野用力地摇晃着叶灵那柔弱的肩膀。
“野,永别了……记住,殉情,不是古老的传言……”叶灵缓缓地瘫倒在了薛野的胸前,眼皮挣扎着,但终于还是敌不过死神的召唤,重重地闭上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薛野用力地抱着叶灵,把头转向了韩逍,“阿逍,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逍叹了口气,但什么都没有。
“阿逍,你话啊”薛野冲着韩逍嘶吼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你了。”韩逍翻了翻白眼。
“神女,还是你吧。”薛野的目光停留在神女身上。
“你的蛊毒已经解除了,但叶灵却因为救你而死了,就这样。”神女无奈地摇了摇头。
“什么?”薛野忽然又全身虚脱般地躺倒在了床上,手中,依旧紧紧地搂着叶灵。
丽江古城,青石街道,桥流水,温婉却又痴情的少女……
这是怎样的情缘?
“风到这里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缘份写在三生石上面。
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葬在这一天。
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深深看你的脸。
想起的温柔,满脸的温柔的脸。
不懂爱恨情愁煎熬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那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的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你走得有多痛,痛有多浓。
心碎了才懂……”
薛野看着怀中的柔弱女孩,想起彼此间发生的种种,心中被满满的悔恨充斥着:为什么会这样,这个丫头真的好傻,自己这样的花花公子值得她殉情么
忽然之间,一阵疼痛袭上心头,排山倒海地薛野放声大哭了起来,抽出他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
“你要干什么?”韩逍喊住了他。
“别来管我”薛野紧握着刀,他决心随叶灵而去……如果之前,他对叶灵用情不深,可是当发现她竟为了救自己而死,薛野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还能够淡然处之?
“你疯了”韩逍抱住薛野,眼神中也露出了慌张。
“我不是懦夫,我不会一个人独活下去的”薛野挣扎着,手中的军刀“叮咚”掉落。
“求求你,求求你别让我活下去了在纳西族,如果情人中的一方殉情而死,另一方却活着,那是一种奇耻大辱,你明白吗?”浑浊的眼泪滴落,薛野哀求着。
“看来你还需要好好休息。”韩逍微微咬牙,手刃照着薛野的脖颈砍落,将薛野击晕。
这个时候,孙芒手下的胡晓明又来了。他敲了敲开着的门,就转动着眼珠子:“韩先生,孙堂主在酒店大厅里等你呢。”
韩逍向神女和拓跋纪招了招手:“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个孙芒。”
神女和拓跋纪一听,都连连头,跟着韩逍往外走去。
“不,孙堂主只想带你一个人走,嘿嘿。”胡晓明看着韩逍,目光中竟有几分挑衅。
韩逍立刻就预感到自己将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便跟神女和拓跋纪告别道:“我有事情先走了,你们如果也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各忙吧。”
“嗯,那我就先回家了,我爸爸一定很想念我。”神女垂着头。
“好,我正急着要赶去西安一趟。”拓跋纪一不留神就又漏了嘴,这让韩逍更加确定他跟龙堂有所勾结。
(关于拓跋纪和龙堂的更多故事,请看蓝泽我的另一本《西安悬案》,嘻嘻)
最后,韩逍郑重地叮嘱了语琳一句:“帮我好好照顾阿野,等我回来。”然后就转过身,大步往电梯走去。
语琳追赶上前,紧紧,紧紧地搂住了韩逍:“我听你的……照顾好你兄弟……等你回来……”
两人相拥在一起,静静地享受着短暂的温存。
“等我,我会回来的。”最后,韩逍还是咬了咬牙,掰开了语琳几乎要扣进他身体里的手指。
望着韩逍渐渐远去的背影,语琳在原地大喊道:“逍哥,你放心去吧,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你放心去吧”
韩逍听到语琳的呼唤,心中微澜乍起,但他却没有回头……
走进大厅,韩逍发现孙芒已经等在那里了:他长发披肩,身上穿着红色的带花衬衫,但尽管打扮花哨却没有一丝俗气。孙芒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弟,其中一个是胡晓明,另外两个都穿着迷彩服,但怎么看都流里流气。
“韩先生,终于来了?”孙芒皮笑肉不笑地。
“有何贵干?”韩逍冷冷地问。
“恭喜薛总啊,听他的蛊毒已经解了。”孙芒翘起二郎腿,两眼眯细。
“孙堂主倒是消息灵通。”韩逍耸了耸肩膀。
“那是,这维姬大酒店里就有好几个服务生都听我的。”孙芒得意极了。
“既然阿野的蛊毒已经解了,那么我想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纳西族东巴的行踪了,我自己会找的。”话虽这么,但韩逍知道,既然孙芒来找他了,那么必然是有所准备,不会是单纯为了“祝贺薛野”而来的。
“但古滇国的宝藏我还是想要。”孙芒认真地,“当然,我是个诚实的生意人,喜欢有好处就大家一起分所以我想约你一起行动,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半。”
“如果我没兴趣呢?”韩逍淡淡地。
“当初你找黄金古墓的时候,张雪依帮了你很大的忙吧?你该不会对她一感情都没有吧?”孙芒放声大笑了起来。
韩逍转身就走,但他也知道孙芒一定会拉住他的。
果然,孙芒立刻就拉住了他:“等等,韩先生您先别急着走,您还想再见张雪依吗?张雪依现在在我手里哦”
“你绑架了张雪依?”韩逍怔了怔。
“别得这么难听,我不过是请张雪依去我们77K建在昆明的据里做做客而已。”孙芒悠然一笑,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韩逍。
韩逍快速地看了一下,照片上的张雪依站在一片绯红色的桃花之中,手里拉过了一条枝桠,轻轻一嗅,人面桃花交相辉映,显得羞涩而纯洁。
六十八,东巴巫杖
“放心,自从认识你的语琳之后,我就从良了,我可没动过张雪依一根手指头。”孙芒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韩逍的牙齿“咯咯”作响,真想掐死孙芒算了。他强压住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别激动,要淡定,淡定……
孙芒把韩逍带出了大酒店,然后拉开了自己的捷豹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来,韩先生,我们一起去一趟昆明吧。”
“去拿东巴巫杖?”韩逍无可奈何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然后,包括胡晓明在内,孙芒带来的三个77K弟也都齐刷刷地坐在了后座上。
“是啊,到薛野家里去拿那件东西……然后我们才可以去找黄金古墓里的密室,不是吗?”孙芒踩下油门,车子“呼”地绝尘而去。
“你确定我知道阿野把东西放在哪儿?”韩逍好笑地问。
“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孙芒淡淡地。
四个时后,一架满载旅客的波音747客机在昆明降落,孙芒、韩逍、胡晓明等一行五人走下舷梯。
韩逍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昆明,不知为何,此刻,他竟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我们这就去翠秀花园的薛野家。”孙芒租了辆雪佛兰,硬是把五个大男人都塞了进去。
到了翠秀花园,孙芒停下车,然后对韩逍道:“你快去薛野家里面拿东西,我就不去了,快啊,张雪依还在我手里呢。”
胡晓明则把一个巨大的推推箱递给了韩逍:“等下可以把东西装在里面,明白了吧?”
“你们会不会谈生意呀?这么急”韩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吊儿郎当地从胡晓明手里接过了推推箱,优哉游哉地一路往薛野家而去……
韩逍到了薛野家,薛二叔立刻就迎了出来:“韩少啊,你怎么来了,野儿呢?快快快,快进屋里坐。”
韩逍拖着推推箱进屋,笑嘻嘻地:“二叔,其实这次我来是要拿件东西,我自己去阿野的房间里拿就行。”
薛二叔一听,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这样啊,但是……”
韩逍拍了拍薛二叔的肩膀:“二叔,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这就给阿野打电话。”他着就拨了薛野的号码。
但电话里却传来了语琳自责的声音:“逍哥,是我不好……薛野他刚才又自杀了……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自杀了,上午是割脉,现在是上吊,还好,我把门给踹开了,他现在没事了……”
韩逍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一想到自己还得跟薛二叔解释,就连忙正色道:“阿野能接电话吗?能的话让他几句话。”
“好,我把手机搁在他耳朵边上吧,刚才他上吊摔下来的时候,手臂骨折了,拿不了手机呢。”语琳满口答应。
又过了半分钟的样子,薛野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有气无力地:“阿逍……怎么……啊?”
韩逍犹豫了一会,咬了咬牙:“阿野,兄弟我要跟你借一件东西。”
薛野在电话那头咳嗽了几声:“你,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即使……即使是要借我的命……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韩逍满意地道:“那好,我把电话给你二叔,我要去你房间里拿东巴巫杖”
“什么?”薛野显然吃了一惊。
“不行是吗?”韩逍紧握着拳头,故意反问。
“不……一切都是身外之物,我,我的就是你的……既然……既然是你需要,那就都拿去吧。”薛野吐了口气。他早已经心力憔悴,而且他相信韩逍借这件东西也是出于无奈。
韩逍一听,喜上眉梢,连忙就把手机给了薛二叔:“二叔,阿野要跟您几句话。”
薛二叔满腹狐疑地拿过电话接听起来,一边听一边回答道:“哦,这样啊……哦,那好吧……好的,我知道了……嗯,野儿你自己多保重……”
挂上电话,薛二叔打开了薛野的房门:“好了,你进去拿东西吧。”
韩逍头,立刻就拽着推推箱进了薛野的房间,并学着薛野的样子蹲下身,拍了拍左后方的那根床脚。
意料之中,“咔哒”一声,席梦思下面弹出了一个暗格。
韩逍咽了咽口水,把暗格里的黄金巫杖塞进了推推箱里……
回到孙芒的雪佛兰上,韩逍把东西拿了出来:“孙芒,那你倒是让我瞧瞧,这件东西有什么古怪。”
孙芒拿出了一把军刀。
韩逍怔住:“你干什么?”
孙芒邪邪一笑,“唰”的一声,手起刀落,把东巴巫杖削成两段。
在韩逍震惊而愤怒的注视下,孙芒把手伸进了东巴巫杖里,心翼翼地抠出一张厚棉纸,然后又心翼翼地看了起来……
十分钟后,他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韩逍露出了苦笑:“好吧,我认输了,现在你可以把张雪依还给我了吗?”
“真没想到你对那个*子这么念念不忘的,你也是个芒冷然一笑。
“随便你怎么想”韩逍耸了耸肩:需要跟孙芒解释自己跟张雪依是清白的吗?当然不需要。
“傍晚6,你自己到昆明的十里亭去领人”孙芒着打开车门:“你走吧”
“我当然要走,谁喜欢被你和你弟拿着枪威胁啊”韩逍没好气地下了车,重重地甩上了车门。
……
暮色朦胧,平静的滇池上倒映着昏黄的天空,几只白鹭栖息在湖中的沙洲上,渔船里慢悠悠地升起了几缕炊烟。
湖边,“十里亭”的木柱已经倾斜,木柱上涂的漆也褪色剥落。
韩逍来到十里亭的时候,亭里面已经有一道婷婷袅袅的倩影伫立在那儿,依旧穿着一袭洁白的旗袍,纯洁无暇。
见到韩逍过来,张雪依立刻冲出亭子,穿着高跟鞋狂奔而来……
“啊哟”一声娇吟,张雪依的身子一矮,显然是扭到脚了。
“你没事吧?”韩逍上前扶住了张雪依。
“没,我没事的。”张雪依抬起脸来,明眸皓齿如昨。
虽然张雪依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韩逍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孙芒没为难你吧?”
六十九,薛野和语琳都死了?
“孙芒,什么孙芒?这两天倒是有一个孙先生包了我,让我去他家陪他,结果他自己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真是奇怪,刚刚他家的女管家把我送出来,还莫名其妙地给了我1万块钱,是陪玩费,但我根本没陪过他啊。”张雪依很是困惑地。
韩逍松了口气:“孙芒没为难你就好。”
张雪依“嘻嘻”地笑了:“你是孙先生?他,他怎么了?他挺客气的……而且他和你一样,规规矩矩的,一意思都没,还是你朋友薛野中我的意,在床上的花样可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韩逍欣慰地,“你多保重。”
“你马上要走?”张雪依低下头,恋恋不舍地。
“嗯,马上要走。”韩逍自顾自地拦了辆的士,上车前,他在张雪依的耳边轻咐道:“上次跟你约定的20万元我都已经转到你卡上了,我到做到。”
张雪依深深地凝视着韩逍,深深地。
“我早已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哥们,明白吗?我们之间必须,也肯定得是清白的。”韩逍淡淡一笑,坐进了的士里:“再见”
当夜,韩逍就又马不停蹄地搭上了前往有“澳门”之称的果敢的飞机。
第二天一早,朝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韩逍便回到了果敢。
他头昏脑胀地下了飞机,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薛野还有语琳,便又有了精神,兴奋地打的来到了尖的维姬大酒店门前。
静,维姬大酒店静得很怕,上上下下都笼罩着一股不祥的,死亡的气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韩逍敏捷地推开了酒店的旋转门,但马上目瞪口呆了——
虽然是白天,但大厅里的采光一向不好,理应灯火通明的,但此时,大厅里一片漆黑
韩逍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了灯。
他被突然亮起的灯照得惨白惨白,而放眼四周,宽敞富丽的大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圈儿七八个白底蓝纹的瓷质大花盆,花盆里种着花团锦簇的绣球花,它们的粉红色花团有人头那么大,花下的叶片也很茂盛,简直茂盛到了密不透风的程度。
突然,三支弩箭夹带着黑色的岩桑树毒汁,自花丛中射出——是彝族仙弩,是缅甸蛇王座下的四大门神之一郭鹏来了。
韩逍的身子也像弩箭般射出,跳上了坚硬的大理石服务台,先前的那三支毒箭都齐刷刷地钉入了服务台下的木头地板,“笃、笃笃”。
韩逍还没喘口气,就又有四颗子弹追过来,一颗射他的足踝,一颗射他的腰,一颗射他的脖子,还有一颗射他的头。
一张罗网
韩逍纵身落到了服务台后面,三颗子弹在他的头上交叉飞过。
最后,韩逍的头一侧,方位较低,射他足踝的那颗子弹也“嗖”地从他脑袋边上斜飞了过去。
四颗子弹的弹孔在韩逍身后的雪白墙壁上留下了一个规整的菱形,倒也巧得很。
韩逍的脚在地上一踩,脚尖一借力,身子又跃了起来。
同时,他又乘机开了一枪。绣球花丛里的一个人惨叫一声,枪也飞了出来。
韩逍仿佛算准了这把枪要飞往哪里,左手一伸,已然把枪抄住,然后才再次落在了服务台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配合得很好,所有的动作都仿佛是在同一瞬间发生的。
现在,韩逍已经双手握枪,但花丛里藏着的枪显然更多。
突然,只听见一个人喝道:“住手”
维姬大酒店里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变得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花香在幽幽飘动。
随即,一个披散着乱发的男人从绣球花丛里走了出来,黑黑瘦瘦的,上面穿着无领的黑色长袖衫,下面穿着肥大的黑色灯笼裤,手里拿了一把彝族仙弩。
曾几何时,韩逍还在果敢的旅馆里见过这个人,那时,这个人前来抢夺薛野妈妈白月烟留下的东巴巫杖。
根据白希的法,韩逍一下子猜到了对方就是缅甸蛇王座下的四大门神之一,郭鹏。
“薛野和高语琳呢?”韩逍严肃地问道。
“你跟我来就是了。”郭鹏转过了身,径自往维姬大酒店的餐厅走去。
还没进门,餐厅里面就涌出了浓烈的焦糊味和浓烈的血腥气
进门后,展现在韩逍眼前的是一堆被烧得发黑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都很难辨认出原貌了。臭烘烘的汽油在餐厅里肆意流淌着,上面还燃烧着将息未息的火焰。
“阿野语琳”韩逍嘶声呐喊,颓然跪倒在地。随即,他疯了似地爬到了尸体堆上,茫然地寻找起来。
“酒店里有很多客人都被杀死了,然后拖到这里烧掉,当然,也有不少客人跑了。”郭鹏淡淡地。
韩逍怔了好一会才转过身,把枪头对准郭鹏:“一切都是你干的?”
郭鹏苦笑着:“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事实上,维姬大酒店是我们蛇王帮的产业,我也不希望它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缅甸没有条子吗?不行,我要报警。”韩逍咆哮着,拿出了手机。
郭鹏好笑地:“掸邦不久前才刚刚经历过一场**的武装动乱呢,这里死几个人算什么?警察?对不起,他们不会理会这些江湖恩怨的。”
“薛野和高语琳怎么样了?”韩逍收起了枪。毕竟,郭鹏带来的弟都站在旁边,如果郭鹏有心要杀他的话,刚才也没必要喊停。
郭鹏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好一会,韩逍才站起身来,走到了郭鹏身边,拉扯住他的长袖衫:“谁干的?告诉我是谁干的?”
摇头,郭鹏叹了口气:“我带着人马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薛野的东巴巫杖,但谁知道一进门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哎……”
“东巴巫杖现在在孙芒手里,你自己去找他吧。”韩逍淡淡地。
郭鹏怔了怔:“77K的堂主孙芒?”
韩逍了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郭鹏忽然又若有所思地:“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张家的血案是华夏会干的。”
七十,美女在自慰
但我没有任何证据去逮捕任成……韩逍这么想着就道:“呵呵,我早就知道张家的血案是华夏会干的了,但华夏会和张家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而且我一直都认为华夏会只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郭鹏把弩机扛在了肩上,悠然地。
“你也这么认为?那……幕后的主使是谁?”韩逍有气无力地问着,虽然他也不指望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是个怎么样厉害的人物,能够让华夏会为他出手?真恐怕是你们那边的高官权贵罗,没准还是中央一级的。”郭鹏玩味地摸了摸胡渣子。
“那我先走了,我已经心力憔悴。”韩逍向郭鹏挥挥手便转身往维姬大酒店外走去。
郭鹏并没有出手阻拦,他已陷入了沉思。
离开维姬大酒店的时候,韩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反正薛野和语琳都生死未卜,他当天就办理了登机手续,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昆明……
坐着机场大巴来到市区已经是晚上7。灯火璀璨的街头,年轻的情侣依偎在一起散步;从容的老者在路边的长椅里休息;还有可爱的孩童跌跌撞撞地来回奔跑,一会扑向母亲的怀抱,一会又拍着手呼唤着父亲。
看到如此温馨的画面,韩逍只觉得心里难受,就赶紧迈大脚步往前走了……
联想到自己这些天无比被动地一次次在果敢和昆明间来回奔波,他就忽然苦笑了一声,是的,只能苦笑了。
既然华夏会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那么,使刀的人是谁呢?
不知为何,张家那个精明的管家“张明”的形象再一次浮现在了韩逍的脑海里,令他久久不安。
“我要去张府看看。”韩逍走进了一家贴满了迷彩服海报的户外运动用品专卖店,买了一条绳索和几枚登山钉。
出了专卖店,他便打了辆的士,一路往张府所在的滇池岛屿悦湖郡而去。
绿茵,拱形的门廊,宽大的落地窗……到了张府之后,韩逍下了车,把车钱结了。
“再见。”司机摇上车窗把车开走。
韩逍警觉地绕着张府走了一圈。然后,他取出登山钉,扎在了一段树荫遮蔽下的围墙上。
干完这,韩逍在登山钉上踩了一脚,把连着登降器的绳索抛进了围墙里,将手中的绳子紧了紧,手脚一起用力,很快就翻进了围墙之内。
凭借着上次去张府的回忆,韩逍径自往张府家庭助理张明所住的那幢平房摸过去……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平房的窗户边,轻轻地推开了窗户。
一个娃娃脸的女佣正坐在床上,嘴里“依依呀呀”地哼着什么,头发凌乱地搭在肩头,娇的身躯上一丝不挂,又圆又翘的胸部颤抖着,上面一片潮红。
韩逍再往下看的时候差没流鼻血,原来女佣那白嫩嫩的腿大张着,手里抓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黄瓜用力**,水“噗噗”地冒出来……她在自*
咬了咬牙,韩逍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握着手枪撞开了大门:“不许动”
女佣从**中反应过来,身体僵硬了一下,满脸的惊惧和难受。
“操,你他**为什么在张明的房间里自*?”韩逍冒火地问道。
“不,不是……这个房间以前是张明的……但,但现在换给我了。”女佣满脸娇羞地,同时伸手拉起了床单,遮住了自己的私密部位。
韩逍头,举着枪大步上前。
“啊啊你干什么?”女佣吓得把床单往头上一蒙,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里。
“别**事多,把衣服穿上,然后带我去你们家庭助理张明的房间。”韩逍恶狠狠地着,一脚把女佣甩在椅子上的衣服挑了起来,踢到了床上。
“你……你……能不能背过身去啊?”女佣颤抖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
韩逍忽然收起了凶狠的表情,转而狡黠一笑:“放心吧,看着你我只能联想到一头没有穿衣服的母猪。”
女佣大窘,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
韩逍举着枪逼上前去:“走”
女佣怕怕地头,听话地走出了房间,把韩逍带向了张府深处……
两人在另一幢不起眼的平房前停下脚步。
“张管家就住在里面。”女佣声。
“多谢。”韩逍着一记手刀,把女佣打昏在地。随即,他就推开了门,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韩逍借着月光摸到了张明床前,把枪眼压在了被子上:“举起手来”
毫无反应。
韩逍大着胆子掀开床单,哪知这一看之下,他就差叫了起来。
张明已经死在了床上,七窍流血地死在了床上
忽然,一道黑影映上了床内侧的墙壁。
韩逍立刻就掉转枪头,而敌人的子弹也几乎在同一时刻贴着他的脸颊飞过去,“嘭”的一声,在墙上留下了一个灼热的黑洞。
黑影一闪就已经到了屋外。
韩逍也在门的内侧边停下脚步,把手搭在门把上,警觉地谛听着外面的动静。
对方的呼吸声均匀而悠长,应该是个高手。
“喀啦。”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
韩逍虽然看不到门外的具体情形,但仅凭听觉就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对方的站位和动作,更明白此刻就是他冲出去的最佳时机。
韩逍把门拉开了一条3厘米宽的缝,几乎是扁着身子硬“挤”了出去,然后一掌切向了对方的臂弯——他怕惊动张家的人,不敢开枪。
但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他,而且毫不顾忌会惊醒张家的人,枪保险扳到了与枪身平行,对准韩逍就是一阵扫射。
韩逍只好一矮身躲过子弹,再连续两个侧翻,然后回枪反击。
“你是……阿逍?”对方忽然叫了他一声。
听到声音,韩逍也立刻就停下射击,仔细地打量着对方:古铜色的皮肤,微微弯曲的卧蚕眉,细长的桃花眼……没错,是薛野
不过现在的薛野看起来,眉宇间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成熟和沉稳,不再显得油腔滑调了。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