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任痕惊惧万分,连声道:“不,不是这样的,语琳,你听我……语琳,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语琳……”
到这的时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玉树临风的身体缓缓地滑倒在了满地的尘灰之中。
周围的杀手们也东倒西歪,转眼都躺在地上。
最后,语琳也优美地向后摔了下去。她的眼角,有一滴琥珀般晶莹的泪珠无声滴落……
原来,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因为真真切切地爱过,那种恨才刻骨铭心。
就这样结束了?
和自己爱过的,也恨过的人就这样地死在了这个南部的偏僻洞穴中?
千年以后,如果,还有人会挖到我们的残骨,他们又作何感想?!
……
就这样结束了?
当然不会。
在太子一行都因为洞中的毒气而倒在了地上之后,“轰!”又是一声巨响,入口被一颗手雷给再次炸开。
不用了,这一次把石洞炸开的就是韩逍和那位老太太。
他们走进洞穴,推了推地上的语琳。
见语琳毫无反应,韩逍用左手将她抱起来,一步步走到了太子的身边,右手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是杀了他?还是把他当作人质?”
“还是把他当作人质比较好吧。”老太太想了想。
韩逍认同地头,将语琳交到了老太太手里,拽起任痕的两条腿,像拖死猪那样地把他拖到洞外。
出了洞后,韩逍用肩膀扛起任痕,往地缝上攀登。
老太太也背起语琳,跟着韩逍。
当韩逍和老太太走出地缝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居然是严阵以待的……华夏会杀手!
这些杀手黑装笔挺,神色严峻,寒气森森。而为首的那个人却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俊朗阳光!
韩逍身边的老太太双眼大冒爱心,花痴状道:“是任董的行政助理司马少康耶!那个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司马先生,他从大学时代起就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拜托了大姐,他是我们的敌人好不好。”韩逍没好气地看了老太太一眼。
少康神情自若地一步步地走到了韩逍面前:“韩经理,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韩逍淡淡一笑,把枪用力地在了任痕的太阳穴上:“别文绉绉的,俺没文化。总之你还想要太子活命的话,就放我们走。”
少康忽然发现韩逍很有意思,特别喜欢装逼和装俗,不过他还是了头:“好吧,我照办就是了。”然后,他给身后的杀手们打了个手势。
整齐的脚步声响过后,杀手们分成两半,让出一条路来。
韩逍和老太太立刻就走,但他们刚走出不远,少康又快步追赶上来。
“你是看上我身边这位大龄美女了?咋又跟过来啦?”韩逍停下脚步,一脸不满地质问道。
少康一本正经地:“韩经理,还记得三星堆博物馆里的事吧?”
“三星堆博物馆……”韩逍的思绪飞到了半年前,想起了三星堆博物馆里的战斗,以及自己在酒店中听到的一切。
无奈地摇了摇头,韩逍从回忆中挣脱出来,重重地了句:“对不起。”
少康苦痛地笑着:“如今我爱妻已死,你‘对不起’还有用吗?”
韩逍沉默。
“有两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少康顿了顿下去,“第一件,我向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从来没有把高辛想要脱离华夏会的事情告诉过任董,高辛的死和我没有半关系!”
韩逍看着少康的目光中立刻就多了几分敬意。
“今天我先放过你和高语琳,但你害死我妻子的债我会向你讨回来的,明白吗?”少康英俊的脸庞忽然间变得狰狞起来。
“好的,我随时恭候。”韩逍认真地了头,罢扛着太子转身就走。老太太也背起语琳快步跟上。
少康也转过身,丝毫没有要追的意思。
“现在不动手救太子吗?”一个华夏会的杀手向少康提出异议。
少康回望了渐渐远去的韩逍最后一眼:“放心吧,我们有这么多人在,他不敢把太子怎么样的,伤害太子对他没有半好处!相信等他再走远一的时候,自然就会把太子放倒在路边了。”
……
语琳一直昏迷着,朦朦胧胧中,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不久前的一些事情——
虽然是夏天,但那一夜格外寒冷。
任痕带着一队黑衣杀手匆匆回家。进门后,他语音沉重地对她:“出事了,你爸爸死了。”
“你什么?”语琳的手指颤抖起来,她不敢相信他的话,“爸爸是怎么死的?”
“是被道上的人杀死的。”任痕走到了语琳身边,紧紧地搂住了她,“我要带你马上离开,道上的人可能会对你不利。”
语琳暗暗冷笑:你的“道上的人”不就是你的父亲任成吗?
他带着她离开家,在机场登上了皇族集团的专机,直飞云南。
飞机上,她垂死挣扎般问道:“阿痕,你究竟想带我去哪?”
任痕想了想:“先去西双版纳,你爸爸不是在半个月前以公司休假的名义带着你去过那儿?”
语琳感到自己的身体沉入了一个无底的冰潭,寒冷、致命!她像是抓着根救命稻草那样,赌上了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去西双版纳干吗?”
你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三星堆宝藏。她在心中默默祈祷。
任痕的回答让她彻底窒息:“去找三星堆宝藏,你应该知道宝藏在哪儿吧?”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你救我离开成都的目的!
她没有回答,手中的稻草已经断了,她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
任痕,其实我早该认清楚你的真面目了!你对我没有什么爱,你只爱你自己。你娶我,也只是为了整合华夏会的内部利益!
眼泪无声地流着,被机载空调的寒风一吹,冰冷冰冷,几乎让她的脸部肌肤都失去知觉。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想到这,语琳反而慢慢地平静下来,不再心痛,也不再悲哀,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