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锋听到许三爷的话,从桌上拆开那包香,仔细挑选了三根,点燃。
然后,双手合掌,把香置于掌中,手臂伸直,平举过头,一拜,二拜,三拜,四拜,面容沉静,眼神真诚。
接着,忽然把火头朝下,直接插进香炉中。
牛奋斗刚才看的清楚,香炉中不过就是些五谷而已,按常理来说,火头朝下插进去,绝对得灭掉。可让他惊讶的是,三支香插进去后,马上发出嗤嗤嗤的声音。紧接着,香炉中冒出淡蓝色的火焰,把三根香整个吞没。
就听到墙内传来许三爷的声音:“恭喜白爷,阎君收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牛奋斗终身难忘。
许三爷声音还未落地,从墙壁上的那张铁牌中,突然“喷”出一颗硕大无比的鬼头,一头翠绿色的毛发很是浓密,耳大如驴,血口如盆,两颗獠牙如狼似虎,面目虬曲如老树盘根,最恐怖的是那一对和一百瓦灯泡一般大小,暗红色的眼睛。
牛奋斗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白锋笑了笑。
那颗巨大的鬼头探出来以后,猛得一提狮鼻,香炉上的蓝光被全部吸了进去。然后,鬼头又缩回铁牌内,屋里瞬间陷入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不过那块原本黯淡无光的铁牌,表面流动着一层淡蓝色的光泽。
“白爷,事情办妥了,兄弟要回酆都去复命,就此别过了”许三爷在里面喊道。
“慢走!”
“得嘞,回见!”
说完,就再没声了。
白锋把门锁好,开始收拾香案。
惊魂甫定的牛奋斗问:“走了?”
“咋,不走留下陪你睡啊?看你那怂样吧,一个鬼头就把你吓着了?”白锋嘲笑道。
“这,这不是没见过吗?那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吓人?”
“那是把守鬼门关的十八鬼将之一,不用害怕,他们也就是因为长得凶才被派去把守鬼门关,其实挺可爱的!”
“可爱?你这形容词找得可真准确!”牛奋斗咋舌道,就那种凶悍样,怎么也不可能和可爱联系到一起啊。
“呵呵,我是说她们的心性,那十八个鬼将,都是夭折的弃婴,阎君怜悯,化了他们的怨气以后,就养在身边。因为是吃恶鬼长大的,所以样貌就奇怪了些,但心智还是跟孩子一样,很纯真,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见见,今天因为是公事,他来的匆忙。告诉你个常识啊,在地府,长得越丑越善良,他们只是没机会喝母乳,否则绝对比你俊!”白锋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好吧!”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酸老西望着那扇门笑着说:“哎,以后咱要是穷得揭不开锅,把这扇门拆下来给卖喽,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也是啊,这玩意可比什么石兽厉害多了,老头,你很有经商头脑吗”白锋和酸老西两人开起了玩笑,还恬不知耻讨论着卖多钱合适。
牛奋斗一阵无语,这要是让地下那些头头听见,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等他们收拾完东西,苗宇才领着郭青青回来。
姑娘见大家都没睡,一脸羞臊地低着头,苗宇则兴高采烈。
白锋多损啊,对苗宇说:“哎呦兄弟,看你这样子,活脱脱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苗宇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得意地拉着郭青青的手,无言地炫耀着。
郭青青因为和他们这几个流氓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一听就秒懂,于是脸更红了,一把挣开苗宇的手,气呼呼地说:“你赶紧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明天还工作呢。”
说完,就跑到楼上去了。
苗宇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嘟囔道:“什么情况,刚才还好好的啊!”
白锋坏笑着说:“刚跟你这位将军从炮火连天的战场下来,受了点惊吓也是正常,正常。”
“战场?什么战场?”苗宇被白锋整迷糊了。
牛奋斗噗嗤忍不住乐出声:“行了,别琢磨了。你们这几天有些过分了啊,回来的越来越晚了。要不就干脆别回来,要不就早点回来,以后再回来这么晚,我们可要收你逾期费了。”
“逾期费?”苗宇算是彻底懵了。
“行了,赶紧回去吧,我们等你们等得都快困死了”白锋下了逐客令。
苗宇嘴里嘟囔着“战场,逾期”不情愿地离开了。
等他走后,郭青青才出现在二楼,冲底下那几位骂道:“你们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下流?太过分了。你们就能欺负他傻!”
“傻人才有傻福呢,要不能找到你这么一个好姑娘?赶紧睡去吧,以后要是回来晚了,给个信,毕竟我们可是你娘家人,得关心你的安危”白锋笑哈哈地说。
“讨厌,知道了,晚安!”
等郭青青回了屋,牛奋斗打了一个哈欠,见虎童早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可白锋和酸老西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睡吧,还坐着干啥,守灵呢?”
“要守灵也是你守!”白锋脱口而出。
牛奋斗脸色一变,他知道白锋是拿自己师父说事,顿时不爽,压住火气狠狠地说:“以后,别拿我师父开玩笑。”
白锋见他真生气了,顿时很尴尬,酸老西从中调解道:“生求的气咧,俄要是尼师父,俄也骂尼,就见尼哭喽一晚后跟求个没事人似的,白毛说尼一句咋啦?”
牛奋斗阴沉着脸没有说话,而是一把就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宽阔的胸膛。
白锋哎呀一声骂道:“靠,一言不合就**子,给。。。。。。”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在牛奋斗胸口处有六条一指来长的刀口,血痂结得很厚,看来下刀很深。
“师父陪我六年,我孝敬他老人家六刀,我有我自己哀思的法子,以后你们谁都不许再提我师父,谁也不许提!”牛奋斗咬着牙说道。
白锋惊得张大嘴巴,酸老西和他说过,牛奋斗心很重,有事都是自己憋在心里,从来不对人说。起初他还不信,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酸老西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犹豫了一会才叹口气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尼这样做,很蠢。”
“师父,在我心里和父母一样,你们不懂!”
“你狠!”白锋很讨厌那种对自己下这种重手的人,那样的人一旦学坏都是六亲不认的魔鬼,可牛奋斗却是因为思念恩师,这让他很动容,也很佩服。
酸老西长叹一声,不住地摇着头,最后说:“哎,随尼哇,说到底,是尼自己疼。行咧,俄们不睡,是因为有要事相议,走哇,进小屋里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