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是谢飞,身边跟着的精壮男子,应该是保镖之类的角色,不过从神态动作上看,谢飞对这个年轻人态度很好,完全没有一点架子。
牛奋斗和他们的距离不过几米,加之他六觉异常灵敏,所以两个人的对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谢总,您怎么还信那个神棍的话呢,当初就是他信誓旦旦保证这是一块风水宝地,绝对没问题。结果呢,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事,现在反过来又说,是咱们动土的时候没有搞祭祀做法事,惹怒了当地神灵。
您说,经咱手,大大小小的工程不计其数,动土之前无非就是放点炮,烧几柱香,怎么到了这里,就不行了?就算不行,他当初怎么不早说,出了事才哔哔,明摆着就是推脱吗。
您再看看他出的那馊主意,说什么要想工程进行下去,必须门前栽几株百年以上的古树。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几百年的古树那都是文物,就算咱有钱,能搞来吗?就算能买到,怎么把它运过来?”保镖气愤地说。
“苗宇,话不能这么说,古树当然不可能移来。但陈大师不是还说了一个建议吗?”谢飞满脸愁容,语气却很是平和,看来这个人修养还是不错。
“快拉倒吗,另一个更蠢,还不如这个呢。好家伙,让咱在小区修一所庙宇辟邪,还不能偷偷摸摸。您自己说,这像话吗。咱盖这小区,到底是要住人,还是住鬼啊?我虽然没什么见识,可也听老人说过,庙宇周围不能住人,会倒霉的。依我看,这个姓陈的狗东西,实在是没辙,开始信口胡说了。”
“行了,不用说了。工程必须要继续进行,否则咱怎么兑现当初的承诺,可咱的工人也是人,钱财事小,人命关天。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急病乱投医,也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可着整个龙都,咱拜访了多少老先生,他们想的主意和陈先生说的,如出一辙,还能有什么办法?”
“谢总,您。。。。。。别怪小宇冒犯,您就是太厚道了。那个姓陈的是什么来路,您又不是不知道,整个龙都的风水先生,因为惧怕他背后的势力,只好唯他马首是瞻,谁要是敢招惹他,那不自找倒霉吗?依我看,工程咱再停几天,我去外地一趟,替您找几个有真才实学的先生来。那姓陈的不是口出狂言,说要是别的人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情愿把自己的买卖双手奉上。到时候,我看他怎么下台!他背后的靠山是大,可咱也不弱,谁怕谁啊,说不定,就是他故意捣鬼呢!”
谢飞听完,无奈地笑了笑,并摇了摇头说:“哎,你还是想的太简单啊。全国出了名的老先生,就那么几位,背景都大得吓人,且不说咱请不请的动。就算请的动,人家会来龙都蹚这趟浑水?人家还缺钱吗?不就修庙吗,就建一个,反正老人们信佛的很多,咱弄一个佛堂也没什么大不的,也算是修庙了。如果还不行,到时候再说吧!好了,不用劝了,就这么定了,你一会就赶紧去联系施工队,明天就动工。”
叫苗宇的保镖听老板都这么说了,空有一肚子火,也不好再说什么。
牛奋斗听得一字不落,终于明白他们来这里是干嘛了,心里对那个所谓的陈大师恨得咬牙切齿,这不摆明了坑人吗。
好家伙,亏他能想的出来,让在门前移栽几颗古树,咋地,这是盖坟啊。要不就是建个庙,苗宇说的不错,庙是神住的地方,小区是人住的地方,这不是让人和神挤着睡吗,真当神仙没脾气,卧榻之侧随便人睡?
就算按谢飞的主意,不建庙,盖个佛堂。可别忘了,对面公园十有**真压着什么妖龙。它前脚刚犯事,这倒好,后脚就请了一尊佛坐镇。咋地,这是打算学孙悟空搬救兵,要正面刚啊?真要把妖龙逼急了,事态那可就严重了。
明白了这些,牛奋斗心说:好你个姓陈的,你特娘的真是五行缺德啊。好,你个老小子不是狂吗,不是说要是有人能解了这个困局,就把自己买卖双手奉上吗,行,小爷我还真就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牛奋斗站起身,朝那俩人大步走去。
“谢飞,你就不怕遭报应吗?”还没到跟前,牛奋斗就喊了一句。
见迎面走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小伙子,口气还这么不羁,谢飞楞了一下。
苗宇见有人对自己老板出言不逊,铁马金刀,迅速横在牛奋斗面前,怒目圆睁狠狠地说:“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你让开,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家谢大老板!”
“臭小子,找事是吗?”
“如果我是来找事的,你以为你是个吗?”牛奋斗轻蔑地说。
他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是有原因的,在没有了解清楚谢飞的底细前,越强势,越有主动权。再说了,别看苗宇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在他眼里,几乎没什么威胁。
苗宇本就性如烈火,见牛奋斗言语粗野,说着话就要动手。
牛奋斗不躲不避,也不还手,如果真要动自己一下,那只能说明,谢飞管教不严,亦或是习惯纵容恶仆,不值得自己帮忙。
没想到,苗宇刚抬起手,马上就放下了,鼻子重重哼了一声说:“你走吧,不和你一般见识!”
谢飞见苗宇抬手作势要打的时候,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居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反而异常冷静。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积累的经验告诉他,这孩子,不简单。
于是他把苗宇轻轻推开,站在牛奋斗面前,笑了笑说:“小伙子,没吓着你吧,都怪我没调教好,给你道歉了!”
“哎,这才像个大人物该有的气度吗,行,不错。道歉就不必了,我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粗野!”牛奋斗半开玩笑地说。
苗宇见自己被一个小孩调戏,火气更大了,正要发作,被谢飞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谢飞是什么样的人,没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从牛奋斗几句对话和悠然的神态,已经判断出,这孩子是有备而来的,而且绝对不简单。
他赔笑着说:“是啊,小宇刚从部队上出来,性子是直了点,别见怪。以后混熟了,你就知道他为人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我信!”
“小兄弟,你刚才说我要遭报应是怎么回事啊,我谢飞做事向来问心无愧,不知阁下何出此言啊?”
“你要是真的在小区建个佛堂,可不就是作孽吗?”
谢飞一听,忽地大惊。刚才他和阿郎说话的时候,也注意到十几米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年轻人,但街上熙熙攘攘,很是吵闹,也没当回事。可现在人家明显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岂不怪哉?
“不用那种表情,你们刚才说话我听到了!”
“小兄弟好耳力,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啊?”谢飞戒备地说。
“牛奋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