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本就是女人撒娇的权利,牛奋斗懂,所以也不在意,就问:
“什么忙?”
“过几天,我们的一个潜在大客户要举办一个酒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酒会?叫我干嘛?”听是酒会,牛奋斗有点不淡定了。
“是私人酒会,女士一般都要带个男宾的,我身边没有合适的,你就算帮帮忙,要不很没面子的。再说了,你这么聪明,说不定还能帮我出出主意,要是谈成大生意,给你提成”张小洁笑着说。
“我?你不觉得把我带上才叫没面子吗,别闹,我可不去,怕丢人。”牛奋斗赶紧拒绝。
“哎呦,我刚发现,你还会不自信啊,你不是给小宁他们常讲曹操捉刀人的故事吗,说什么男人最帅气的不是脸,而是气质,怎么,到你自己,反而没信心了?”张小洁调侃道。
“这就不是一个事好吗,我是真适应不了那种高端的场合,拘束。如果是赶个饭局还差不多,你自己都说了,这叫酒会。姐姐啊,我第一次喝红酒的时候,见人家瓶子上写的是葡萄酒,我一尝,和白酒差不多,我以为人家骗我呢,又不好意思说,偷偷加了白糖才喝完。你说,就我这种品味,不是去给你丢人吗?”
张小洁被他逗笑了,笑了一会,慢慢平静下来,略带深情地说:“是这样,以前追求我的一个男人,现在给那个大客户干活,而且关系还挺好。我们公司刚刚成立,急需获得那位客户的支持。可原来追求我的那个男人,见有机可乘,就威胁我说,如果和他上床,这事就能成,如果不和他发生关系,这事指定没戏。平时,我们根本没机会见到那位客户,酒会是个难得的机会,可我又怕那个男人骚扰我,所以,你愿意陪我去一趟吗?”
“这。。。。。。”牛奋斗听到这话,犹豫了。
这时,白毛突然推开门进来了:“他不去我去啊,你带他过去,把人揍了怎么办,我稳重,你带我去,我保护你。哎,那地吃得不错吧?”
“白毛,你特娘的又偷听?”牛奋斗暴怒道。
“路过,路过,你急什么眼啊。你又不乐意去,我自告奋勇也不行啊,你忍心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去涉险,不知道怜香惜玉啊。”白毛满不在乎地说。
“谁说老子不去了,滚!”
“你答应了?”张小洁激动地说。
“嗯,你把时间和地址告诉我,完了我过去就是了,不就吃一顿饭吗。”牛奋斗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应了,可能是出于对女人的保护欲吧,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哎,小洁同志,你不厚道,你说哥哥帮了你这么多,有好吃的居然不叫我,而是叫这头懵驴。”白毛很不满意地说。
“白大哥,小宁还没男伴呢,要不你陪小宁,你们俩到时候一起来如何?”张小洁不好意思地说。
“这还不差不多,放心,到时候一准到。”白毛这下高兴了。
“要不我到时候来接你们吧!”张小洁这下心满意足了。
“不用了,到时候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让女人来接,不好”牛奋斗还是脱离不了自己大男子主义的味道。
“嗯,嗯,好吧,那到时候,可不可以换一身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啊”张小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放心吧,到时候,全场除了我最帅,就是这头懵驴了,交给我”白毛大包大揽。
“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公司挺忙的,我就先回去了。”
张小洁出了门的时候,心还像小鹿乱跳,内心那点小激动,怎么都忍不住。
送走她,牛奋斗也没心情睡了,见夜色渐晚,他蹬着自己那辆小摩托。
“这么晚,又干什么去?”白毛问道。
“一会等那小破孩醒了,给弄点吃的,我去一趟龙华寺。”
牛奋斗说完,骑上小摩托就走了。
等他来到龙华寺的山脚下时,又是一个夜明星稀的天空。
记得第一次和小鱼见面,也是在龙华寺,也是一个静谧的夜晚。不过那时是枝繁叶茂的季节,此时,无尽萧瑟,寒风飒飒,枯叶飘飞,情如丝,梦无魂,恰如心事无人听。
一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一段回忆。一段回忆,一次心痛。
当爬到山腰间的寺庙外时,他的心,终于无法承受往事的反复,一屁股坐在山石之上,望着明月,泪眼婆娑。
就这样坐了很久,他才起身,准备往山下走去。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阿弥陀佛,这就要走了?”
回头一看,是善喜老和尚,站在寺门上,慈爱地看着他。
牛奋斗赶紧回身行礼:“大和尚什么时候来的?”
“有个小姑娘说你在寺院外哭,她也哭了,老僧不想来也不行啊,到山门而不入,你是有心事?”善喜和尚说。
“是檬檬吧,她怎么样了?”
“魂已修好,但还得磨磨性子,所以老僧没有引她同来。”
“谢大和尚了。”
“不渡生,不渡死,要佛何用,莫谈谢字。”
善喜和尚说完,盘腿坐在山门的石条上笑着说:“既不愿喝茶,那就陪老僧我赏赏月吧!”
“地上凉,您赶紧起来吧,是我失礼了,只是心中杂乱,不想打扰您的清修,所以未敢扣门。”
“不碍事,达摩祖师空洞之中,面壁九年,全身精入石,灵石肖全形。吾辈虽到不了祖师的修为,但无时不心向往之,来来来,同坐。”善喜和尚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笑眯眯地说。
牛奋斗也盘膝坐下,看着月光说道:“大和尚,我在茅山无意间进到了菩萨的三生小世界。”
“施主好佛缘啊,真是让老僧羡慕。”
“可是我看到了前生的很多事,很多人。那些人,那些事,竟然与我今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弟子不知该如何相处了,苦恼至极。”
“你还是你,你不是你,你是不是你?”善喜和尚说了这么一句。
牛奋斗略显想了想,坚定地说:“我就是我!”
“你既然还是你,何必问风月,问心即可,何必苦恼?”
牛奋斗沉吟了一下,嘴角翘起一丝笑意说:“懂了!但能吗?”
“老僧说是不能,老天也说不能,那你自己说,能吗?”
“我说能!”牛奋斗哈哈笑着说。
善喜和尚也笑了,是那种赞赏的笑:“还好你不是我佛门中人,否则又是一个魔。”
“大和尚,你胆大!”
“错错错,老僧这是大胆!”
两个人说完,相视一笑,竟如江湖俩豪侠一般。
“老僧助你入魔,你替我解一个词如何?”
“您说!”
“脱胎换骨,你如何理解?”善喜老和尚意味深长地笑着对牛奋斗说。
牛奋斗怔了一下,有点无奈地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