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很好,方惟馨父亲的手艺确实没得说,堪比大厨,可惜,很多人却吃不出滋味。
苏献意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春娘,筷子几乎不怎么动,就是闷头喝酒,这点让牛奋斗有点无语,心说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想女人都想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方家人自不必说,屋里还躺着一位呢,虽然命是在,可没有知觉,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只有酸老西和牛奋斗吃的最香,俩人一个德行,真是不见外,像八辈子没吃饭的恶狼一样往嘴里楼东西。
“哎,老苏,你不吃点,下顿饭在哪可还不知道呢!”
牛奋斗啃着鸡,悄悄怵了苏献意一指头,小声说。
苏献意十足一个为情所困的少年,大口喝了一口酒,还没等他发感慨,牛奋斗赶紧说:“行了,又要喊你的春娘了是不?得得得,反正肚子是自己的,谁填饱算谁捞着了。”
苏献意长叹一声,还是没心情动筷子。
这几日相处下来,牛奋斗对苏献意的印象极好,为人刚正,而且对于自己身上的功夫可谓是倾囊相授,虽然他没来得及的练,但他相信,假以时日,超过那头妖孽虎童也不一定。
见他如此,牛奋斗也有些惆怅,而且饭桌上的气氛也挺压抑,总得找个话题活跃一下,于是问方惟馨的父亲说:“方伯,真没有叫雁不归的地方吗?”
老方摇摇头说:“小兄弟,我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而且以前还挑着扁担去买过货,别的不敢说,西湖周边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真是没听过有什么雁不归的地方。”
“哦,那有没有什么和雁子有关的地名,或者传说呢?”牛奋斗决定转变思路。
老方沉吟了一下,皱着眉想了想说:“地名是没有,不过传说还真有一个!”
牛奋斗和苏献意同时瞪大了眼睛。
“什么传说?”
“我们这里经常有候鸟来过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传出的一个故事,说有那么两只大雁,是一对,过完冬准备返回北方的时候,那只母雁被人给打下来吃了,那只公雁也不走了,而是在那户人家上方足足盘旋了三天三夜,日日哀鸣,最后,竟然一头撞死在那家人院里的石墩上。
人们被它们情比金坚的爱情感动了,就把那块石头给挪到祠堂,在上面刻下了祖训,然后供奉起来,取名情鸣石,警示后辈族人要相亲相爱。”老方娓娓道来。
“啊?就一块石头啊,这事靠谱不?”
“那块石头我小的时候还见过,不过后来因为破四旧的时候给拆了,不知道哪儿去了。”
“您见过?”
“对啊,这件事就是发生在我们村啊,石头是真的,不过传说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不过因为这个传说,我们这里的人对待那些动物都非常友好。”
“你们村?”牛奋斗诧异道:“要不要这么巧,不过就一块石头,也不可能是。。。。。。。”
他话没说完,春娘的事,还是不让方家人知道的好,而且就在这个村,太过巧合了,再说只是一块石头,春娘怎么可能在里面闭关啊,又不是孙悟空。
他觉得不是,可苏献意一听,来劲了,撺掇着牛奋斗说:“要不咱去看看吧!”
“你没听石头都找不到了吗?”
“看看那个祠堂也行啊,说不定。。。。。。。”
牛奋斗知道他寻妻心切,只好说:“吃完饭去好不?”
“回来再吃吧!”
“额!”
“小兄弟,恕我冒昧,你们问这些干什么?”
“哦,没事,这老头他婆姨就住在雁不归,我们这次出来,顺便帮他找人。”
“那你们去祠堂干什么,那里压根就不住人,再说了,你们问的是个地方,我说的却是块石头,这这这,没什么联系吧?”老方无语地说。
牛奋斗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想婆姨想疯了,理解,理解,毕竟人老了,先吃饭,吃完饭您带我们去一趟,就当给他宽心了。”
方惟馨在父亲耳边小声嘀咕说:“那个爷爷确实有点不正常,第一次遇到他们的时候,提起我妈,忍不住就哭了,没想到他也哭了,我都不哭了,他还哭呢,一会就带他们去一趟吧!”
他们虽然说的小声,牛奋斗三人耳力过人,可都听得到,嘴里一口菜差点喷出去,苏献意满脸尴尬,也不好意思再提。
一桌子人边吃边聊,酒席进展的很慢,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坦克忽然狂吠起来,大门外有人在敲门。
牛奋斗并不在意,可老方眼神一紧,喃喃道:“这谁啊,坦克可从来没有这么凶过啊。”
“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
老方起身,喊了一声坦克让闭嘴,可坦克依旧狂吠不止,吱妞开门声后,忽地传来老方一声“哎呦”,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屋里人不明情况,赶紧一股脑跑出去,当见到门外站着的那个人后,方惟馨也吓得叫出声来,觉得不太礼貌,赶紧捂住嘴,躲在同样瞪大了眼睛表情惊讶的哥哥身后。
就连牛奋斗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哎妈呀,天底下还有这么丑的人啊。
原来,门口站着一位老太太,身体佝偻,瘦得跟骨头架子裹了一张皮似的,五官几乎都扭曲在一起了,头顶寥寥几根毛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块臭泥搅些煤渣,使劲拍地下摔成的样子都比她“国色生香”,而且这会天已经擦黑了,站在阴影里,比鬼都吓人。
一开门就看到这么一位,怪不得老方被吓了一跳。
本来,牛奋斗也只是觉得这老太太就是丑了一点,可看到坦克见主人来了,还呲牙咧嘴不住狂吠,心里咯噔一下。再凶的狗,主人来了喊几句,也就闭嘴了,而且坦克还很聪明,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是有敌意啊,狗不像人,会以貌取人,所以坦克在意的,肯定不是这人的长相,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不对,这人有问题。
牛奋斗上下打量那个老太太,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不管怎么看,也都是个人啊。
他拿眼撇了一下酸老西,发现老头倒是很镇定,面无表情,一副淡然。不过视线扫过苏献意的时候,发现他的表情有些木然,竟然有些痴样。
牛奋斗心说,靠,老苏的审美这么奇特吗。
“您老找谁?”老方回过神来,作为一家之主,不管来的人是谁,他都得招待。而且他心里很后悔,刚才大惊小怪失了礼数,所以语气愈加客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