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只听一声惨叫,石惊天瞬间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在水里,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
岸上三个人满脸冷漠,这还真不怪他们,谁让石惊天刚才那么盲目自信,谁的话也不听。
“哎,可惜了!”牛奋斗突然感慨。
“咋了,尼还心疼他咧?”
“不是,应该先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下一件,你再把他踹进去,可惜现在都湿透了。”
“谁让尼怜香惜玉咧,活该。”
“哎,对啊,小兄弟,你那件衣服怎么不见了?”苏献意也问。
“给喽林子里的那个女人咧,尼是不知道他们都干了些甚”酸老西饶有兴趣地故意引导。
“不用说了,我懂,衣服都脱了,小兄弟厉害”苏献意煞有其事的竖起大拇指。
“靠,老头,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也踹河里?”
三个人自顾自打趣,河里的石惊天可受不了了,被冷水激醒后,发现岸上还有人,吼道:“还愣着干啥,快救我啊,我不会水。”
“呦,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看不起我们吗,这会想起让我们救了。我们已经救过你一回了,现在你自己想办法吧!”牛奋斗没好气地说,他确实有点看不惯石惊天的狂。
“河不深,自己站起来就是了,还让人救,丢人不丢人”苏献意淡淡地说。
石惊天这才试着站起身,发现水只没到他腰间,顿时满脸通红,很是尴尬,默默从河里爬上来。
“你说救过我一次了,是什么意思?而且我不是在树林里和那个老巫婆打斗吗,怎么突然到这里了?”石惊天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心虚,所以声音并不高。
“老巫婆?你见到人没,就说人家老,我算看明白了,你这幽隐道士的名头是自己封的吧,还说自己卦卦灵,你咋没算到今天要洗冷水澡啊?”牛奋斗怼道。
石惊天确实心高气傲,听他这么一说,刚才的尴尬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强词夺理:“谁说我没算到,我乐意洗冷水澡,咋了?”
“行,早知道您老人家乐意洗澡,就该替你把衣服脱了。老西儿,这就是你所谓的高人,是不是那种进了太平间跺跺脚,没人敢吭声的高人”牛奋斗损人的功力,已经不亚于白毛了。
“你太过分了,我要和你单挑,咱们拳头底下见高低”石惊天气得站起身。
“丢人不丢人,还单挑咧,尼也是不怕给尼师父败兴”酸老西实在看不下去了,也觉得石惊天太幼稚了。不过也正常,像他这种人,自打记事起就在山里修行,根本不懂什么人情世故,这也是为什么正道处处被五大灵主的人压制的原因。
于是酸老西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其实石惊天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只不过他以为是一场梦罢了,听完酸老西的陈述,知道自己差点被人掳走,脸上就挂不住了。天底下最难报的,就是救命之恩,而他刚才竟然对自己的恩人出言不逊,还试图掩饰,今天这个人实在是丢大发了。
他本想着烤烤火,可现在是坐立不安,顿挫了一下,对着三个人抱拳拱手说:“大恩不言谢,我石惊天今日多有得罪,请诸位切莫怪罪,后会有期!”
说完,抹头就走。
牛奋斗都看傻了:“不是,撂下一句大恩不言谢,就走了?这什么人啊,他说大恩不言谢就不言谢了,把我那二百块钱给我不就行了?”
酸老西望着石惊天离去的背影,笑着说:“他这是不好意思咧,随他去吧!”
“球,我看他这不是不好意思,大恩不言谢,深恩几于仇,没听过唐朝李勉的那个故事吗,说他当节度使的时候私自放走了一个刺客,后来出去玩的时候,恰好又碰到了。那个刺客左思右想不知道用什么来报答,你知道最后怎么了,竟然决定杀了算了。我看啊,这家伙也和那个刺客差不多”牛奋斗没好气地说,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救这个石惊天,现在人家撂下一句大恩不言谢就走了,像什么话啊!
“尼想多咧,尼以为他们和尼一样,虽出身名门,但混得比无赖都流氓,他们的情商,和十来岁的孩子一样。放心哇,这人秉性刚直,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再说咧,咱救人又不图人报答。”
“少来这套,是你说的一恩一饭,咱对他有恩,请咱吃顿饭总是应该的吧,这家伙非但不请,还分走我二百块钱,可恶。哎,苏老,你这烤鱼真不错,手艺可以,咋抓到的?”牛奋斗知道说太多也没用,一边啃着鱼,扯起别的。
苏献意看烤好的鱼明显不够这三饿鬼吃,见牛奋斗问,有心卖弄卖弄,撸起袖子,从河边捡了几颗草籽,然后往那个冰窟窿里一扔,然后示意大家安静。
没过一会,就看河面上冒出几个气泡,苏献意出手如电,都没看清动作,手已经从水里抓出一只草鱼。
“高啊!”牛奋斗看的目瞪口呆。
苏献意一脸得意,谦虚道:“雕虫小技。”
牛奋斗看着有趣,自己也试了一下,结果,弄了一身水,被寒风一吹,赤条条的身体更冷了。
“人家这是功夫,尼以为谁都能学来的?”酸老西在一旁烤着鱼笑话道。
“啥都是功夫,少来这套,就是不熟练而已!”牛奋斗不服气地回应。
苏献意淡淡一笑,说了一句:“是吗?那你接好了”说完,把刚抓起的鱼抛给牛奋斗,牛奋斗眼疾手快,抬头就去接,谁知鱼身上很滑,虽然抓到了,可还是没拿稳,掉在地上。
这下,牛奋斗可不敢瞎吹了,才知道是真功夫。
“想学吗?”苏献意问道。
牛奋斗一听,人家这是想传授的功夫,略微沉吟,说道:“想学啊,学会这招,省的为口吃的,苦哈哈去看人脸色。不过,就这点小把戏,我可不拜师啊。”
他看似玩笑,其实是在表达自己态度,授艺可以,但拜师不行。
“什么拜师不拜师的,咱就是切磋而已”苏献意哪能不懂,笑着说。
就这么两句漫不经心的话,传功的事就定下了,牛奋斗哪里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跟苏献意学那一身武艺。
三个人吃饱喝足,找了一个山洞将就了一晚,第二天去镇上花一百多块钱给牛奋斗买了几件廉价的衣服,毕竟大冬天光着膀子上街,让人看到,会误以为是神经病的。
挣来的一千块钱,被石惊天分了二百,再刨去衣服钱,和一顿饭钱后,只剩下六百左右。此去杭州还差十几块钱,而且要坐整整一天一夜的火车,美食可以省略,但泡面总得备着点,精打细算之后,只能先去姑苏。苏杭虽然不远,但能省下一百多块钱当盘缠,凡事都得留点余地,用酸老西的话说,这叫穷家富路。
三个人买票上了车,一路无事,酸老西满车厢地混吃混喝,最后居然凭三寸不烂之舌骗了一个卧铺。至于牛奋斗和苏献意,一路上聊着内家拳的功法,一天一夜的行程倒是过的很快。三个人只用五百块多一点,就从北方直接来到了水乡姑苏。
刚下了火车,酸老西就拉着俩人七拐八扭的转进了一条小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