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守谦穿街入巷,终于见到那座五楹两层的小楼,翘拱飞檐,颇具特色,只是大门歪斜破败,半边招牌斜挂,依稀可辨识出三个大字,正是正济堂。
院外地面上有个黑乎乎的大坑,横七竖八的都是焦黑的尸体,断臂残肢无处不是,干透的血迹四下泼洒在砖石墙壁上。
这些尸体大多残缺不全,有的皮肤已经翻裂开来,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肌肉;有的蜷缩成一团,形如焦炭;有的干脆半边身体都已被融化,虽神态姿势各异,但全是痛苦而扭曲。
葛守谦小心的越过尸体,走入院中,一股烟火的味道飘出来,合着浓重的血腥气、腐臭的尸味,与各种药材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刺鼻难闻。半边院墙被熏成了黑色,结着家具燃烧时冒出来的炭灰,全身焦黑的尸骸遍地都是,支离破碎。
推门步入房内,才发觉屋内和外面看起来完全不同,竟出奇地大。几张盖着白布的竹床摆在一旁,一架立柜占满了整整一面墙壁,无数抽屉使得这里就如一个巨大的虫巢,每一个抽屉上都贴着标签,上面写着材料的名称。
夕阳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一张巨大的桌台上面摆满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几盏精巧的小炉咕咕嘟嘟的熬煮着药剂,散发出奇异的药香,炉边守着一位神采奕奕的老人,身材消瘦,星霜两鬓,却是精神矍铄。
葛守谦一见,惊讶的说道:“师兄,原来是你!”
那老人也是惊讶不已,说道:“你是……守谦?”
原来这老人叫吴明德,是葛巢甫的记名弟子,以前到崇真观拜访葛巢甫时与葛守谦见过,算起来是他师兄。
葛守谦笑道:“我说怎么外面被轰得乱七八糟,原来是师兄你在这。”
吴明德请葛守谦坐下,沏茶后问道:“你怎么来卢容县城了?师父呢?”
“若不是我运气好,可能就见不到师兄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