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草莓跟着阿济格在大同各个饭馆吃饭。阿济格为草莓介绍了自己的身世,以及一些大清规矩,包括汉满不通婚的政策。
满人比较排斥汉人,但是反而对少数民族相对比较友善,因为满人认为少数民族都是汉人压迫的,他们有义务维护少数民族的利益。所以阿济格和草莓说话更亲切一些,而草莓渐渐明白,阿济格和姜瓖的立场差别。
这一天,在去凤临阁的路上,阿济格和草莓一起坐在八人抬的大轿子上,草莓已经换上一身红色的旗装,依偎在阿济格的怀里。阿济格一边搂着草莓,一边思索一件事:“姜瓖此贼不剃发,早晚是个麻烦。”
草莓看着窗外的一个人,心中一跳,突然说道:“王爷,我们走吧,我不想去凤临阁。”草莓心中清楚,凤临阁是姜瓖家厨子出师后做事的地方,属于姜瓖势力一部分。那里可是会常见到姜瓖的人。
阿济格十分奇怪:“怎么回事?那凤临阁的东西也有毒吗?”草莓知道不能和阿济格说太多,她看向窗外,指着凤临阁前面的那个身穿黄衣的女人说:“那个女人是姜宅的人,王爷不喜欢姜瓖,草莓也不喜欢。”
“哦?”阿济格来了兴趣,看着南北身上侍女的服装,奇怪的问:“她不就是一个下人吗?怎么让你这样惊慌?”
草莓头一摇:“没事,草莓只是不想见她。”草莓心中对于南北充满了憎恨,因为此女和黄梦曦一样,对于草莓冷嘲热讽,从来没有正眼看过。
阿济格用力拍拍草莓的肩头:“草莓,你现在是本王的女人,英亲王的女人!你只是没有履行结婚的仪式,因为本王要回到京城办理这件事。但不影响大局,在大同,咱不怕她。”阿济格指着南北说道:“不就是姜瓖的一个侍女吗?对于王爷的一个侧福晋做过无礼的事情,就是她不应该。今天,你男人给你好看。”阿济格正愁没地方下手对付姜瓖呢,瞌睡给个枕头,如今这个侍女的出现,正好是拿姜瓖出气的绝好靶子。
“落轿!”阿济格命令道,草莓原想劝,却被阿济格制止。因为阿济格有气,草莓越是劝阻,他越要在草莓面前给南北一些颜色看看。
阿济格带着四个戈什哈气势汹汹的走向南北。南北本来是在凤临阁准备给夫人黄梦曦带四喜丸子回去,因为据说姜瓖不日要回来,黄梦曦吩咐南北,多准备一些四喜丸子,让喜气盈门。南北看到阿济格气势汹汹的带着人过来吓一跳,连忙鞠躬行礼:“王爷好!”
阿济格走上前去,看到南北穿着一身鹅黄色衣服,侧面的刘海被风吹动,撩拨的人心思骚动。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南北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这些年在大同饮食非常不错,所以发育的非常好。青丝在大同的阵阵风下吹的前后乱动,一双黛眉在额上微蹙,下面水灵的眼睛暗藏秋波。阿济格心中暗叹,姜瓖暗中搜集女人大概是事实,不然一个侍女怎么会*的这么动人?
阿济格走上前去,哼了一声:“你就是姜瓖家的人?”
南北连忙鞠躬行礼搭话:“是,王爷。”南北还是认得阿济格的,知道这是大清王爷,得罪不得。
“你家老爷呢?我找他十几天找不到。”
“回王爷话,小女子只是姜宅里面的侍女,不知道老爷外出做什么。”南北答得不卑不亢。
阿济格冷笑一声:“不愧是姜瓖家的人,就是个侍女,说话也这么傲气。你家老爷是大同总兵,手中权势巨大,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眼下全国都在剃发,为何就你家老爷不剃发?整个大同不剃发?”阿济格把玩着自己的发辫,冷笑道:“不但姜瓖目无尊长,就连你个小小的侍女,也敢这样放肆的对本王说话,真实胆子巨大啊。”
南北一挺胸脯:“王爷什么话,小女子听不懂。小女子已经为王爷行了礼,不知道老爷的行踪就是不知道,小女子不知道何处放肆!”
南北说的没有错,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违背道理的地方。但是这在大明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天下已经是大清了。阿济格身后的戈什哈立刻上来两人,一人一巴掌就扇到南北脸上:“贱蹄子,胆子不小,见了我家老爷还敢话这么多,找死啊你!”
南北的脸立刻就被扇红了,南北捂着脸后退一步,身后围拢了很多人,对着阿济格和四个戈什哈怒目而视。阿济格一挺胸膛,对周围人喝道:“都看什么看,懒骨头,不懂得干活去?围过来干什么!本王在此教训下人,你们看什么?”
南北捂着脸,却依然傲骨:“小女子虽是下人,你是王爷却也管不着!”
一个戈什哈脸上露出*的笑容:“牙很硬啊,贱蹄子!你顶撞了王爷,这是贱命,老子替王爷教训你。”说着大巴掌又挥了起来。
南北吓得惊叫,身体本能的侧过去。
只是这个巴掌没有拍下去,一道红光闪过,戈什哈被拦腰砍断,上半身还在地面上抽搐蠕动。南十方站在南北身前,蛇尾早就将南北举起,放到凤临阁二楼高高的阳台上。凤临阁很多二楼都有这样的阳台,据说这还是百里芸在的时候,建议凤临阁二楼以上的雅间加上的阳台,因为那样透气好看。
南十方对着地上蠕动的戈什哈冷笑道:“她是有主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能打阿北一下,知道吗?”
南十方高高举起右腿,对着地面上残缺身子的戈什哈脑袋狠狠踩了上去。
“砰”地一声,就像一声闷响的爆竹炸开了,一时地面上红白之物撒的到处都是。
剩下三个戈什哈一惊,已经站在阿济格面前,将阿济格挡在身后。
南十方看着对面四人冷笑道:“王爷大驾光临大同府,我家老爷不在就是不在。我是老爷喂马的人,也知道老爷南下是去找盐了。大同快十年了,从来没有因为盐断顿过。王爷如此大威势,只关心百姓脑袋头发剪不剪,从不管百姓吃的上吃不上东西,有没有盐吃。大同位于北疆,一天要送多少草料外出,都不是给大清军队送去吗?他们需要多少盐王爷比我清楚,但就是不管,王爷的心真宽啊!”言语中对于阿济格充满了鄙视。
一个戈什哈大怒:“什么人,敢和王爷这么说话!”南十方蝎钳蛇尾,高大的身材,就像一个怪物一样。但是戈什哈没有半分后退,即使腿在打颤,依然用身体护卫着阿济格。
南十方冷笑:“我就是一个下人,只是上面那个女孩是我妹妹,妹妹受制了,做哥哥的出手有什么不对?”南十方哼了一声。
周围不少人在围观,一些好事人喊道:“打他个王八蛋!”“揍他个龟孙!”“在大同府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挨打活该!”
另一个戈什哈怒喝:“都闭嘴!大同府什么地方,容得怪物做乱吗?你这个怪物,滥杀无辜,人人得以诛之!”这人比较聪明,专门从南十方的外型说事,以求谋得道德的制高点。
南十方装傻:怪物,是说我吗?我杀人,是说我杀人了么?”
“废话说的就是你!”
南十方冷笑,挥了两下巨钳,在风中呼呼作响:“老子是南十方,在大同府快十年了,从来没有人说过老子是怪物!老子是在大同杀过人,那时候顺贼遍地都是,老子一次杀了快二十人呢。就凭你们几个,老子还看不上眼。”南十方向下挥动双钳,恶狠狠地说:“今天老子不过杀了一条狗,有谁看到老子杀人了?嗯?!!!”
周围一阵欢呼:“对,十方你做得好!”“对,死的只有狗,没有人!”“杀狗的事情大清也要管吗?”
南十方恶狠狠的说:“老子不管你们在外地如何为非作歹,如何欺男霸女欺行霸市。想在大同这么做甭想!有姜帅在,任何人想要做乱只有死路一条!”南十方一挥大钳,冷冷的说:“我妹子作为姜宅的侍女,没有必要回答你家王爷的话!那条狗敢动我妹,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阿济格看到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今天必须把场子找回来,哼了一声:“好个伶牙俐齿的贼子,竟然敢这么和王爷这么说话。按我大清律例,你这叫做以下犯上,本王现在就可以处理你!”阿济格一挥手:“给我上!”说罢,自己率先向前高高跳起,一拳向着南十方砸了上去。
阿济格绝世名将,一身外家功夫罕逢对手,因此在清军中威望极高。阿济格高高跳起,一拳向着南十方砸来。南十方挥动双拳去挡,就觉得双臂遭受重力,被震了个全身发麻,感觉五脏六腑都震动了。南十方身体向下,向着地面趴了下去。鲜血,从南十方的右边嘴角流了下来。
“嗵”的一声,南十方被阿济格一拳打到砸地上,在地面上溅起层层灰尘。
阿济格借着南十方的反作用力,跳到凤临阁的二楼上,落到南北身边。阿济格背过手去,不再动手。在他面前,三个戈什哈已经冲向南十方。这些戈什哈都是亲兵,上过战场。阿济格认为南十方在劫难逃。
但是南十方不是普通人,除了四肢、蝎钳,他还有一条蛇尾。南十方一甩尾,三个戈什哈被直接横扫,重重的摔了出去。
南十方都没瞧身后三个摔倒在地的戈什哈,爬起来对着阿济格喊道:“你身为大清王爷,干嘛对我妹这样!”
只见阿济格一只手掐住南北的脖子,南北因为身子受制,浑身瘫软。阿济格冷冷的说:“南十方你不要反抗,我就放了她。”
南十方在那里站着,他的身后,戈什哈们都掏出了随身短刀。南十方长叹一声,低下了头颅,任由身后戈什哈们冰亮雪长的刀子向着自己身体刺过来。芍药是能看到的,已经对着南十方喊起来,可是南十方不能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