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藤萝他们远去,草莓认真的问荼蘼:“大姑,这一年我暗暗发现,十二毒物您已凑齐大半,您在想什么?”
荼蘼在自己小屋嘿嘿的笑着,屋子里,各种陶罐,里面都是南十方这一年采集的东西。荼蘼的脸上赘肉在笑声中颤动:“据我所知,天下很少能遇到这种五毒不侵的人,人为丹鼎,练出的丹最为合适。这一年,南十方先后取得破忧鳞,烈焰草、黄泉饮、猴儿醉、琼香脂、闇苜苣,加上我这里的霞落安、幽火灼、迎曲酥、冰雪莲、嫣语婷,正好是十二味。草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半年也开始喝这些东西泡的水,包括静至光明、封羽魔、松马果蹄、菇连玉枝、落风砂、景天白落、枯龙藤、火雷蛇胆。除了玄阴鬼魄、伶仃血晶、东海珊瑚和五界石太难找,基本毒饮你也喝下来了。”
草莓认真说道:“其实除了以人为丹鼎,还有可能,就是这人长期吃避毒的药,那样,南十方就不太可能成为毒鼎。”荼蘼摇头:“如果汉人都像他这样会吃东西,不太可能准备那么多防毒的东西。盐和碱还行,别的呢?怎么有那么多避毒的东西?”草莓点头说是,荼蘼继续说道:“那就按计划,南十方取得麻姑散,你就准备与他双修,如果能怀上毒胎,我们抚养长大,就能称霸南蛮,想做任何事都行。如若不行,就实行五毒之毒的计划。”
南十方与藤萝一起走进山洞,南十方问道:“藤萝,你有没有浑身发痒的感觉,而且身体在发胀?”藤萝撅着嘴:“你好久没洗澡了吧?我知道你们汉人不喜欢洗澡。”南十方觉得不太对:“每次身上痒,姑姑就给我涂药,那种药可难闻了,不过涂过了就好了,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药效快过了。”
麻姑散在山洞里,而南十方与藤萝都没有火把,南蛮因为空气潮湿,很难点火,也没有打火铁盒和火石,南十方只得和藤萝抹黑进去。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二人走不动了,但是呼吸还行,因为荼蘼说过她曾经在这里采到过麻姑散,所以二人也不怕此地会憋死人。
南十方不解:“麻姑散怎么会在山洞?”藤萝问道:“那你说应该在哪里?”南十方答道:“自然在麻姑家,麻姑散就是麻姑做的吗,就像那迎曲酥,不就是迎曲他们家的吗?”
藤萝其实不知道麻姑散的由来,她年纪比南十方还小,对于世事了解更少,回答不出来。南十方和藤萝休息好,又向里面摸黑走去。
南十方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一般山洞都很潮湿,因此毒虫很多,比如蜈蚣、蛇那些东西。这里不但不潮湿,还有些冷,走着走着藤萝就说冷走不动了,没法子,南十方只有自己再往近前行。
离开藤萝,南十方悄悄的喝了一口猴儿醉。他知道在寒冷的地方,有点酒还是能帮助驱寒的。但是这里太冷了,倒像是家乡宋老头准备的冰窟,当初宋老头准备冰窖夏天卖给荣春阁和凤临阁,都卖了不少钱。南十方又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头顶上微微有些缝隙,这里被水反光有些亮,而且看上去是有人住的地方。借助微弱的光线,南十方发现这里不但有桌椅,还有一张石床。
南十方走到桌子旁边,探索着摸着,摸到一块大石头,却听到一个颤抖的女音:“师姐,你来要我的命来吗?”
南十方吓得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谁能想到这里还有女人。但是南十方很快镇静下来,他说:“我叫南十方,在这里去麻姑散的。”
那女音沉默一下:“你是荼蘼还是芙蓉的人?”南十方老老实实回答:“是荼蘼奶奶让我来取麻姑散。”
女音冷笑一声:“荼蘼不会做麻药,你身上为什么有麻药的味道!嗯,就在你的胸前。”
南十方心说此人厉害,荼蘼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但是被此人第一次见就看穿。南十方老实说道:“迷魂散是我家老爷让我防身用的。一旦我被人围攻,可以用这个保命,洒出来,别人虽然会力气很大,但是会看不清我,我就可以逃命了。”
迷魂散名字一出,女音长时间沉默,呼了一声:“芙蓉还活着啊。”
前文已经介绍过,迷魂散的主要成分是*,这里不赘述。
女音哼了一声:“这么说你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荼蘼好心,我也奇怪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种药味,怎么还能活这么长时间,不过也离死不远了。”南十方吓一跳,事关生死他一定要问:“怎么回事?”
女音却不回答:“你面前的石头上面刮一些下来就是麻姑散,你且拿回去。如果端阳五月初五你还有命,应该有人会让你和五毒决一生死,就是让你和蛇、蜈蚣、蛤蟆、蝎子和毒蜂放在一起,看你们谁能活下去。你若还有命下来,记得过来找我,我会让你逃脱这一难。”
南十方不解:“为什么?”
女音冷冷说道:“因为你身上的味道是它们最好的诱饵。”
取得了麻姑散,南十方转身出去,在洞里汇合藤萝,一起回到砦子。听了女音,南十方变得小心,荼蘼让他品尝麻姑散,南十方拒绝了,转身就走。
麻姑散果然和怀中迷魂散味道一样,那是当初在大同,华婆婆给他拿出来演示过。后来华婆婆用油纸包裹,姜瓖亲自将它塞到南十方怀中。荼蘼看到南十方不上当,有些疑惑,于是让草莓出场。
入夜,南十方到河边洗澡,看到银色月光中,草莓正在河里,背对着他,慢慢脱去上衣,露出雪白的后背,在月光下一闪一闪。
南十方看了一眼草莓,视若不见,悄悄到下风向洗澡。草莓和藤萝那种小姑娘不一样,她已经成年,裸露的后背在月光下流露一层别样的流纱,对于一般男人十分有诱惑力,但是对于南十方几乎无效。一方面南十方从小照顾南北,对于女子的后背早已看惯了。而对另一方面,在南十方居住的宅子中,百里芸和后来的贺兰璒,对于裸露后背的事情经常干,甚至连前面的酥胸都裸露半个。这种程度对于南十方根本算不上勾引。
南十方在下风向洗澡纯粹是尊敬草莓,心中却嘀咕:“姑姑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晚上来洗澡?”这些人中只有南十方才晚上洗澡,因为干完活一般都晚饭后了。而草莓和藤萝一般下午洗澡,因为她们一般到下午就没事了。南十方嘀咕道倒是没见到过奶奶洗澡。
南十方正在胡思乱想之中,没想到草莓却站在他的面前,浑身*,对着南十方咯咯的笑:“呦,十方,怎么见到我就躲啊?”
南十方看到那个成熟的身体却根本没反应:“我没有躲姑姑,我是怕影响你。”说完继续洗头,竟然完全无视面前草莓。
草莓气的牙疼,她不像藤萝还是个小姑娘身体没发育,她的身体发育极好,充实的前胸,颂翘的屁股,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华。可是面前的南十方熟视无睹,正在低头洗澡,却听到南十方说道:“姑姑不冷吗?要是能披上一层潞稠,薄薄的,才舒服。”
草莓倒也听过丝绸:“你是说丝绸吗?我们这里也有,就——”草莓没有说出来,她穿的的是麻布,丝绸一直都在荼蘼那里,她只看过,都没摸过。
南十方继续说道:“其实姑姑的体型不错了,就是不会化妆。要是能把嘴唇涂红,那就更漂亮了。”
草莓不解,南十方解释道:“我们那里的女人都把嘴唇涂红的,也有涂成紫色的和粉色的,总之很迷人。”草莓徜徉着:“你说的是胭脂吗?”
胭脂源自阏氏,是匈奴王后的意思。匈奴的阏氏一直是用一种红色的石头将嘴唇弄得红彤彤,十分好看,在昭君出塞的时候传入中原,被称作胭脂,两个音完全一样,其实就是中原女人模仿阏氏打扮的一种方式。草莓来自南蛮,哪里见过胭脂,只是听说过,而荼蘼是从来没给她买过的。
南十方已经洗好了,说道:“姑姑我先走了,你慢慢洗。”竟然离去了。将浑身*的草莓扔到河水里。
草莓满心沮丧的去见荼蘼,在她心里中原是物产丰富的地方,要荼蘼小心。荼蘼不得不重视这件事,也许南十方这小子还有什么避毒方式就很危险了。在毒胎之事不方便进行的前提下,荼蘼决定继续进行她一直准备的计划,五毒之毒的计划。
荼蘼一直都在取毒物喂养五种毒物,分别是青蛇、蛤蟆、蝎子、蜈蚣和毒烈蜂。于五月初五最毒的日子放入地下,哪个活下来,就成为世间最毒的生物,鲜有敌手。因为荼蘼用自己的血拌入毒物中,因此与这毒物心灵相通,可以控制毒物。
但是南十方的到来改变了荼蘼的想法,荼蘼一直认为,南十方才是最毒的物件,不然作为一个汉人,都没怎么吃过解毒药,呆了一年多,最多是浑身肿胀,并没有太多的毒发,而且平时吃东西还主动吃了那么多毒物,绝对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毒鼎。草莓劝她还是先把五毒单独练,南十方作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会一直在这里,确保了他的真实身份再下手不迟。但是荼蘼不相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