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许怀璟伤心
从前刘氏对他也不过只是动嘴骂一骂,很少为了什么事情真的朝他动手过。
让许怀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母亲为了帮老四抢夺他的田地,对他大打出手。甚至出重手掐他的脖子。恨不得亲手将他掐死。
柳乔乔见状赶紧上前拦阻,拉住刘氏的手往外拽,刘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平日里弱不经风的模样,怕是装出来的。手一扬,便将一百四十斤重的柳乔乔甩了出去。
许怀璟突然清醒,两手握住老太太掐他脖子的手,往外一提,便将老太太挣脱开。毕竟是自己母亲,不论她对许怀璟做了什么,许怀璟也不忍心伤害,只是将老太太提到了一旁,快步上前,将柳乔乔搀扶起来。
“母亲不必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即便我死了,那些田地也不可能轮到四弟来继承。加上给二哥的四亩地。总共七亩良田,我给你们三日期限收回田地,我想你们也不愿意看到三日后我带着一组士兵舞刀弄枪的来收地。”
许怀璟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说话的声音及其的冷酷,面无表情说话的样子,就连柳乔乔也从未见过。
“你——,你敢!”刘氏依旧不相信一想温顺听话的老三,不敢真的动武,不过是说说狠话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你们想赌,我也乐意奉陪!”许怀璟说罢,便对柳乔乔说了句我去套马,便转身走了。
柳乔乔被许怀璟的转变惊住了,一直未缓过神来。
直到许怀璟叫她走了,她才反应过来。
“大嫂,既然大哥在家中,明日我便不过来接你们了。明天你公休一日吧。什么时候收拾好了,便让大哥送你跟孩子过来。”
柳乔乔知道大哥许怀喜在家待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天,便在临走前嘱咐大哥和大嫂。
刘氏也被三儿子许怀璟突然转变的冷酷给吓着了。
许怀宇也吓得不敢再多话。与许雪卉二人搀扶着刘氏回屋了。
柳乔乔走后,许怀喜和张友芳夫妻二人带着孩子也回了自己的屋里。
“今后我们也不用上交月例了?”张友芳试探性的问丈夫许怀喜。
许怀喜平日里听话惯了的,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也是连累着老婆孩子跟着一起吃苦。现下被柳乔乔这么一闹,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的愚蠢。
“不交,一分钱也不交。方才三弟媳不是已经算过一笔账了嘛。这一家子人白吃了咱们四年的伙食。今后不管谁交钱给母亲,我们是不要再交一分钱了。起码,四年内都不要再交!”
许怀喜肯定的态度让张友芳心里一喜,她的这个愚孝的丈夫终于醒悟了。
于是便附和着说道:“嗯,相公我听你的,日后我们都不要用家里的开销,若是你和孩子们都回到老宅了,咱们就自己开伙。咱们不占别人的便宜,这样一来,二房那边也无话可说。”
张友芳早就不想上交银钱了。如今已经将女儿带到三弟家跟其他几个孩子一起生活。那就更用不着看刘氏的眼色度日了。
“媳妇,过去都是我的错,让你和孩子们跟着受苦受委屈了。日后我会倍加努力的干活挣钱,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许怀喜是个老实本分的手艺人,若不是从前愚孝。以他的手艺做工挣钱,不说让老婆孩子过上多么舒适的日子,但起码不会挨饿受冻。
许怀璟套好马车,等待柳乔乔过来时,许雪卉突然从家里跑出来,走到他面前。
“还有事?”许怀璟没有心情跟她多话。便单刀直入的问道。
“三哥,我听说大嫂如今在三嫂的店里做管事吗?”
“好像是吧。店里的事情一向都是由你三嫂做主便是。我从不过问。”
“三哥,你看,我能不能去你们店里帮忙呀?打打下手也行呀!”许雪卉径直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嘛,等你三嫂来了,你问她吧。看店里还缺不缺人手。”许怀璟毕竟是个粗枝大叶的粗糙男人,自从柳乔乔对他说,店里的事情不用他管,他就真的没再过问了。
“三哥,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要问三嫂呀!难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了主吗?眼下我又不是要像大嫂那样做一个管理者,我不过就是想找些事情做一做,好给自己多存些嫁妆钱罢了!”
许怀璟没有多说,只说让她明日一早便去店铺上问问柳乔乔。这事情他却是无法做主。
回去的路上,许怀璟驾着马车一声不吭。柳乔乔偶尔偷瞄一眼他,脸上仍然无任何表情。
“相公,你,你没事吧?”
柳乔乔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什么事?”
“只是我从未见过相公如此一面,有些担心。”
柳乔乔仔细揣摩了许怀璟此时的心情,伤心远大于愤怒。
“哪一面?”许怀璟顿了顿,企图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搪塞过去,可皮笑肉不笑的面部,更是难看。
“相公今日许是伤心了吧?”柳乔乔也不避讳,心里想的什么,便说什么。
“伤心二字又是从何说起呢?”许怀璟既不承认也未否认。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愤怒,气愤到发狂的地步。可愤怒是有表情的。很少能够隐忍不发的。我从相公的表情里可以看得出来,你不是隐忍不发的愤怒,而是伤心,伤心绝望到失去了用表情来体现你绝望的能力。只能绷着脸来克制内心的不满与绝望。”
柳乔乔分析的相当正确,许怀璟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
不想说话,不想动。就只想 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所以在马车行径快到西街的时候,柳乔乔便提前下了车,借口要去附近转一转。实则是故意给许怀璟留了独处的时间。
还真是个可怜的人呀。
柳乔乔一路走着,一路叹息着。
叹息着老大一家过于忠厚老实,老大过于相信自己的母亲,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窘迫局面。
叹息相公许怀璟命苦,从小便不受自己母亲的喜爱,一直承受着不平等的待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