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夜走出教室，其他人脸色各异。
杨文烨冷笑了一声，示意曹嵩一起跟了上去，而中年监考人员则留下来继续监考。
出了教室门，杨文烨压低声音对身边的曹嵩说道：“一会到了教导处，知道该怎么说吧？”
“杨教授，我会一口咬定亲眼看见他作弊！”曹嵩说道。
“嗯。”杨文烨满意地点了点头，“论文的事你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
“谢谢杨教授！”曹嵩急忙说道，心中大喜。
走在前面的林夜，目光中闪过一道冷色。
杨文烨以为隔了一段距离，林夜就听不到。却不知道，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漏地落入了林夜的耳中。
片刻之后，三个人一起来到了教导处，进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齐主任。”
办公室内的一名中年男子，愣了一下，起身说道：“是杨教授啊，你怎么有空来我这边？”
对于北海大学最年轻的海归教授，齐主任自然是认识的。当初杨文烨进校的时候，校长还请了学校的校领导一起吃过饭。
“噢，刚才碰巧从教室那边经过，碰到有学生在考场作弊，而且还不服管教，和监考员对着干，我就亲自带过来了。”杨文烨解释道。
“还有这样的事！”齐主任脸色一沉，转头看向林夜。
“你就是那个作弊的学生？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考场作弊，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没有作弊。”林夜平静地说道。
“齐主任，你看看。刚才他就是这个态度，到了这里还这样。这样不服管的学生，我以前还真没见过。”杨文烨冷声说道，然后不着痕迹地给了曹嵩一个眼色。
曹嵩立刻说道：“齐主任，我是这场考试的监考人员，刚才是我亲眼看到他从口袋里拿出小抄的，就是这个的。”
曹嵩把那张折叠的小抄递给齐主任，继续说道：“他正准备抄的时候，被我当场抓住，可他就是不承认。”
齐主任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沉着脸看着林夜，说道：“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辩什么？”
林夜道：“这个纸条不是我的，是这个监考员扔到我桌上的。”
“监考员扔到你桌上的？”齐主任怒极反笑，“这是我听过的最胡扯的狡辩！你的意思，是这个监考员故意陷害你吗？那你倒是说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夜转头看向杨文烨，说道：“这就要问问杨教授了。”
“呵呵……”杨文烨嗤笑了起来，“真是越来越不着边际了。你不会想说，是我指使监考人员诬陷你的吧。”
“我堂堂一个大学教授，犯得着跟你一个学生过不去？你把在座的各位，都当成傻子了吗？”
“简直是胡说八道！”齐主任赫然而怒。
他身为教导主任，不听话的学生也见了不少，但这么目无尊长，胆大妄为的学生，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杨文烨说道：“考场作弊，还诬陷老师，性质太恶劣了。齐主任，我认为这样学生还是开除为好，免得将来毁了我们北海大学的名声。”
齐主任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不过，北海大学自建校以来，很少开除过学生，涉及到这么大的事，还需要请示一下校长。”
“既然这样，我来打电话和校长说明情况。”杨文烨一边说，一边拿起了电话。
林夜冷眼旁观，看着杨文烨在那里自导自演。
“校长正好在附近，说亲自过来一趟。”挂了电话，杨文烨对齐主任说道。
“那就等校长来吧。”齐主任点头说道。
杨文烨斜眼看了看林夜，说道：“等校长来了，你就可以滚蛋了！”
“好，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滚蛋。”林夜漠然说道。
“你继续嘴硬吧。”杨文烨冷笑道。
过了一会，一名鬓角花白，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从门口走了进来。正是北海大学的校长，黄谨仁。
杨文烨、齐主任、曹嵩赶紧迎了上去。
“校长，您来了！”
“嗯。”黄校长微微点头，“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杨文烨赶紧将整件事复述了一遍，尤其对林夜“恶劣”的态度添油加醋地。
“校长，诚信是咱们北海大学最重要的校训，考试诚信也是您反复强调过的事情。”
“这个学生在考试中作弊，本身诚信就有问题。事后还诬陷老师，人品极其低劣。这样的害群之马，我认为还是尽早剔除北海大学为好。”杨文烨说道。
黄校长转头看向林夜，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黄校长的语气中压着火气，老一辈的文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如果事情真的像杨文烨说的那样，黄谨仁一定会把林夜开除。
“我没什么可说的……”林夜微微摇头。
杨文烨和齐主任都愣了一下，尤其是杨文烨。他原以为，林夜会继续像刚才那样辩解，还准备好了一些应对的话，没想到林夜的态度，突然发生了转变。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就看到林夜转头看向了曹嵩，说道：“你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校长说一遍吧。”
曹嵩目光一滞，不由自主地说道：“昨天，杨教授找到我，问我是不是今天要监考。然后，他让我陷害一个叫林夜的学生作弊……”
杨文烨的脸色大变，喝道：“曹嵩，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止是杨文烨，齐主任和黄校长的脸色也变了。
曹嵩就像是没有听到杨文烨的话，继续说道：“……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是杨教授用博士论文威胁我，如果我想毕业，就只有按照杨教授的吩咐去做。”
“住口！”杨文烨气急败坏地指着曹嵩。
“……我自己准备好小抄，监考的时候，扔到了林夜的座位上。然后，我诬陷是林夜的。接下来，杨教授和我就带着林夜来教导处了……事情就是这样。”
曹嵩完全没管脸色铁青的杨文烨，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像倒豆子一样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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