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北他们几个倒是躲了过去,可惜还是有人中箭。
“好大胆子,敢对皇城司动手!”
“皇你姥姥的城司!”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随即便是兵刃碰撞的声音,有人动手,另一方也不能坐以待毙,瞬间双方战成一团。
杨定北一看局面,不能这般混乱下去,不然指不定发展成什么样子,再被人混水摸鱼,他挑开几个战在一起的对手。
大喝一声,“皇城使金牌在此,见之如陛下亲临,谁敢造次!”
巡检使劲看了一眼,虽然看的不仔细,但是那样式造不得假,“娘啊!”大叫一声跪下去。
随即,一连串倒吸凉气的声音,一片兵刃哗啦啦丢在地上。
不过,另一个声音打破局面。
“杨头儿,陈家夫妇死了!两人中箭,箭上有毒!”
“什么?奶奶的,真让敌人暗算得手,唉!”
杨定北狠狠的一甩刀,三尺半的钢刀深深的插进窗棂上,没有一丝颤动。一番谋划,最终还是没有摆脱敌人杀人灭口。
这已经是好几次,线索死在他们的面前,奸细猖狂,竟至于斯。
领头的巡检,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只是在那杵着,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
皇城司的事迹,他可是听说过的,别的不说,现在他看清眼前人,当真是怪自己眼瞎,这特么可是杨家大郎,谁是强盗,他也不能是啊。皇城司和殿前诸班直当中,可是深得官家器重的年轻一代。
想到此处,巡检猛地左右一下下的抽自己大嘴巴。
“都怪俺,坏了杨大郎好事,都怪俺!”
“你这是作甚,你们原本就是护卫百姓而来,怎能怪你们!”
杨定北紧紧抓住他的手,防止他继续打自己耳光。
“要怪就怪我们准备不充分,对了,刚才是何人射箭?看看你们是否缺了人手,那人何须来历?”杨定北四下看着。
巡检一听,马上明白过来。
“快,看看哪个不在!”
“咦,陈八郎方才还在!”
“是啊,他还说替俺使弓箭!”
杨定北迅速扫过去说话的两人,表情没有任何一样,不是假话!
“速速去追,小心敌人使诈!”
下令给龚时叁,后者带上五个人赶紧出去,看看是否能截住那人。
“领兵巡检城中,难道不是为了捕盗?你寻声前来,并没有错。只是……手下当中混进奸细,此事,可就难说了……”
巡检心如死灰,暗想,果然是给加个罪名。
“别死气沉沉的,你的事情,自己去和临安府说清楚,至于身上有没有事,自会有人找你理论。若是没有勾连,有甚可担心?”
在数百围观百姓面前,杨定北并没有为难巡检,当然,他也没有为难的必要。如果真是和奸细有联系,自然饶不得。若是没有,岂不是伤害一个正直巡检的积极性?
杨定北看着现场围观之人,“不知你们当中可有同党,希望没有,若是有,也别想在我皇城司眼皮子底下闹妖!”
说完,带着一众手下走了。此番任务,到底还是失败,好容易跟踪上的一条线,就此破灭。
火器监实在是受人瞩目,明里暗里惦记的人不计其数,只有斩断一个个伸过来的脏手,才能确保安全。
……
……
梁范当然不知道此间发生的事情,他送走张镒和辛弃疾,忧心忡忡回到酒桌旁。
历史依旧在不断滚滚向前,保持着一些既有和正在改变的方向,梁范不知道,他今天和两人做出的谋划,究竟是否能够顺利的进行,是否有正面影响,让未来踏进他所希望的道路。这道路是好是坏,就不是现在能够预见的了。
大宋的危机,暂时告一段落,眼看着新局面就要打开。
不过么,此刻背地里的明争暗斗,却越发显得激烈。想想赵昚差点就要去赵构面前请求继续北伐,也不知道是哪个脑瓜被驴踢的主,净给他出馊主意。
梁范在心中叹息一声:而今这局面,可真个是不让人省心!
“老张!”
“在呢。”
“咱去大瓦子看看?”
“是真的去大瓦子,还是去喝点花酒?”
“貌似喝点花酒也不错……”
若是上朝或者行军,自然是要骑马,但是在临安日常通勤,还是马车来的习惯。好歹是有爵位在身之人,老是靠着双脚丈量土地,算是怎么一回事。
张敌万一声招呼,马车沿着巷子里高低不平的青条石路向南行驶。
梁范闭目养神,脑海中开始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想着什么,没有多久,便来到大瓦子,也是临安最大的青楼聚集的场合。按照官面上的数据,正规的合法场所便有三十三座,那些偷偷经营的,更是无人知道具体数目。
张敌万停下马车,自有小厮笑意盈盈的上来拴好。
一把铜子自然是少不了的,梁范不缺钱,犯不着给这些基层小哥们吝啬。
瓦子里分工明确,以前去的多是杂耍、说书场子,今次不一样,是要找个能保健的场所。
要说这保健,大宋可是不差,梁范这半年戎马,浑身是说不出的难受。
虽然他很想顺便解决下个人生活问题,但是想想依旧忍住了。谁敢保证没有花柳病之类,没有抗生素的大宋,感染那些,可就是活受罪。
临安的巷子命名很是随意,但是青楼不一样,需要更有诗意一些。
红柳巷,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并不会引起歧义。
据说是因为曾经遍植红柳而得名,巷子挺宽,两边都是五彩斑斓的牌坊,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营生。
梁范并没有此前说的那样,真是来喝花酒,不过是这如意楼的女娘有不少推拿的高手,松筋活血很是不错。
他很想让老张一起体验体验,奈何这厮说甚也不去,认为把自己的后背交给陌生人,实在是不负责。
“你啊,实在是不会享受人生……”梁范咕哝一句,自己寻摸个姑娘去了,楼上到处是此起彼伏的男子惨叫声,不过么,走下来的都是神清气爽,丝毫像方才发出惨叫的是他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