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远在东碾子北大沟的“黑龙”匪帮为什么长途跋涉要来伏击我们,他们的消息是从那得到的呢?事情还得由张家堡的老三“矮地虎”张德友起。
那一天,张德友用匕削掉了自己一截手指,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然后带着几个人四处找帮手,先到“鬼王”那游,“鬼王”:“你们哥们不仗义,我不和你们扯!”然后又到黄天英处借兵,黄天英:“我最看不上你们的狂妄劲,不想和你们掺合!”没有办法只好来到北大沟找“黑龙”。
此时的“黑龙”惊息有一支两万余人的解放军大部队要路过岫岩地区,害怕捎带扫了他,以成了惊弓之鸟,随时准备往大山里逃。
一天上午,四处碰壁的张德友带着几个残兵败将走山窜沟来到了北大沟,被“黑龙”绺子上的人当成密探抓回了山寨。
到了山寨的聚义厅,“黑龙”把战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问:“你的,什么的干活?”
“太君”
“什么的太君,我的‘黑龙’的干活!”
“是,大当家的,我是张家堡的老三,‘矮地虎’张德友。”
“黑龙”沉思了一下:“知道,你们良民的不是,胡子的干活!”
张德友听后心里不禁暗自笑,心想:我们胡子的干活,你们是什么呢?
“黑龙”见他嘴角微微抖动,扬起刀拿出要砍的架势,眼睛一瞪问:“你的笑什么?”
张德友两腿一弯跪了下来:“不笑什么,我有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黑龙”收起了刀:“你的吧,消息的不好死拉死拉的有!”
张德友把我们的情况和他讲了一下,有两没讲,一是张家哥们和保安团以及“独眼虎”被消灭的事,二是“老k部队”精兵强将,装备精良,战斗力特强。只他们有都是钱,我们怕打不过,所以想和你合伙。
“黑龙”并不是个傻子,听后摇了摇头:“你的,撒谎的干活!他们的情况,我的知道,钱是大大的有,可他们炮的多,机枪的多,弹药大大足!‘鬼王’黄天英都他们消灭,我看你们也是被消灭,才来找我!”
张德友一听心凉了半截,琢磨这家伙挺鬼呀,不好唬!于是改变了法,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然后:“大当家的,我们这些是人是啥人?都是些乌合之众,上不了战场。你们是啥人?大日本皇军呐,你们的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谁不害怕!尤其是大当家的,你可是大日本真正的武士,大部队都败了,你们还在坚持打游击,真叫兄弟佩服!”“黑龙”听后,脸一沉,心想:这家伙挺能忽悠哇,我这哪是打游击,是丧家之犬,为了活命才当了胡子。于是摆摆手:“你的高帽的不要戴,什么的意思快快的讲?”
张德友:“这些老娘们那可是真趁哪!带的都是黄金和珠宝,你想想看,上那找这好事,这可是财的好机会!要不‘鬼王’能豁出命来和他们拼吗?尤其是‘大刀会’三百多号人那,拼个精光,为的啥?不就为这些金银珠宝吗!你别看他们表面上有机枪炮,我的弟兄都探明白了,其实有一多半是木头的,剩下的也不咋好使。凭你们消灭他们那还不手拿把掐!”
“消灭了他们,我的财大大的了?你呢?”
“哎呀,大当家的,这你可多心了,其实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想为张家报仇!”
“黑龙”听后冷笑了一声:“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好的,我的答应你,部队下午就出。”
其实“黑龙”并不是因为张德友的一番话而动了心,几个外地踩盘子的手下早已把“老k部队”的情况报告了他,这个商人出身的魔头对金银珠宝特别的爱好部队”已垂涎三尺,只不过考虑自己人少,怕啃不了这块硬骨头。听了张德友的话,他决定冒一次险,如果成功了财,自己就离开这穷山沟想法回国去。
主意定下后,仗怎么打?虽然张德友有些武器是假的,但他并不信。如果硬攻光棍屯,自己人少,肯定不行。唯一可行的就是打伏击,可光棍屯到岫岩净秃山没有什么悬崖峭壁的险要处,只有黑松林一带勉强可行。于是决定,潜伏黑松林部队”进入黑松林后突然起攻击。为了得到金银珠宝他专门挑选了二十名敢死队员,光着头,上面扎着一条画有太阳的白布条。告诉他们:“枪一响,猛往家属里冲,重抢皮包,抢到后立即撤离。”
“黑龙”队伍下午一出,在晚上八左右到达了黑松林埋伏了起来。
对于“黑龙”的这次伏击,由于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派出的侦察兵也没有现异常,只是凭老汉的踩盘子一事,当时我的心还真没底。赵排长带着家属们往光棍屯走后,我和周科长又合计了一下,他:“咱们的任务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按照计划部队成凹字型前进。
我的两个哥们老三,老四各带一个班,在距车队二百米处的两侧搜索前进,我告诉他们:“在黑松林半里处停下。”我和周科长带两个班,领着车队在他们中间跟随前进。
在走到距黑松林约六百米的地方部队全部停了下来,沿途没有现任何异常。这时天已晴朗,借着月光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前面黑松林一带的地形。这片黑松林面积不大,方圆最多不过一千平米,是长在一座山的坡下,通往岫岩的路正从林中穿过。对面是一道光秃秃的大山岗,高约五百米,一溜漫坡直到岗,没有任何藏人的地方。周科长见状问我:“还走吗?”
“不能走,看地形‘黑龙’的人只能藏在林子里,他们使的是三八步枪和歪把子机枪,射程远,冒然前进有吃黑枪的危险。”
“那怎么办?先派一个班侦察一下?”
“不用,咱先诈它一下!”
“有用吗?”
“试一下吧。”然后,我冲黑松林喊道:“‘黑龙’匪帮!我知道你们藏在林子里,告诉你们吧,日本投降已快三年了,你们既不投降,也不受降,还在这里残害百姓,这是自取灭亡!现在的中**队,可不是你们进东北的时候!别你百八十人,就是你们全国的军队再来,照样被消灭!要不信,你们站出来,咱们较量较量!”
林子里没有回应,我又喊了两遍,仍然鸦雀无声。周科长:“八成是没人吧?”
“不一定,话不行,用火力再探他一家伙!”然后命令重机枪手往林子猛扫一阵,重机枪“哒哒”的响了一阵后,林子里依然没有反映。
老五走到我面前:“二哥,我去看看吧!”
“好,一定要加心!”
老五端着一挺美式轻机枪弯下腰向林子跑去,我命令其他的战士准备战斗,机枪手们架好了机枪,炮手们支好了炮击炮,五门火箭筒也整弹待。
老五跑到离黑松林只有百米左右的时候,回头喊了一声:“有敌人!”只听林子“乒”的一声枪响,老五应声倒地,心疼得我直拍大腿,嘴里喊着:“完了,完了,老五完了!”
周科长:“开火打吧!”
“不,我要叫他们绝根!”然后问火箭筒手:“两箱燃烧弹能把林子围起来不?”他们:“富富有余!”
“那好,先从黑松林后边打起,断了他们的后路,然后四面排着打,用火海围住他们!”
火箭筒开始射,美国火箭筒射的凝固汽油燃烧弹确实厉害,炮弹爆炸后方圆五十米内一片火海。没用五分钟,林子的四周燃起了汹汹大火,匪徒们藏不住了,林子里出现身上着着火东奔西跑的人影。我命令迫击炮手:“给我狠狠的轰,火箭筒手把剩余的炮弹都射出去!轻重机枪封锁住林子边!”
这一通猛烈的火力,把林子里的匪徒炸得肢离破碎,燃烧的躯体在火光中不断被抛起,林子里惨叫声响成一片。过了一会,没了动静,我命令部队起冲锋,战士们端着喷着火舌的冲锋枪、轻机枪冲向了林子。到了林子前,借着汹汹燃烧的火光都看呆了。黑糊糊的死尸布满了林子,焦糊的尸臭味熏得人喘不过气,费了很大劲在林子边找到一个还有一口气的人。
我跑到老五跟前,蹲下身把他的头抱在怀里,焦急地喊着:“老五,老五呀,你醒一醒!”老五用手捂着胸膛睁开了眼睛,瞅着我笑了一下:“二哥,打的真过瘾,为了消灭鬼子,我死得值!”完后头一垂闭上了眼睛。我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泪如雨下。旁边的两个战士扶起了我,我问他们:“还有活的没有?”一个战士回答:“有一个,已经烧得半死不活。”
“在哪呢?”他用手指了指林子边,我转身向那个残匪走去。到了跟前仔细一看,从他矮粗胖的身材和缺了一截指头的手上,断定他就是张德友。我蹲下身,把手枪在他的太阳**上,厉声问:“你怎么在这?‘黑龙’是不是你找来的?马上回答,要不然我枪毙了你!”他睁开眼睛瞅了瞅我:“是我找的,我虽大仇没报,却也吓了你们一跳,值了!”听完后,我骂了句:“见你娘的鬼去吧!”手指一勾“乒乒”两枪结束了他的狗命。周科长在一旁呵斥我:“干什么老王!你怎么能枪杀俘虏呢?这是要犯错误的!”
“爱咋地咋地,这样的人不能留他!”然后告诉战士们清理一下战场。
经过粗略的清,现只有六十余具尸体,我对周科长:“老周,不对呀!郑老汉百八十人,可这里才有六十余人,还差二三十人。”
“可能是郑老汉记错了吧,再不就没来那么多?”
我想了想后:“不好!屯里有危险,马上往屯里返!”部队离开战场,以最快的度赶往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