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骞小声问:“娘子,怎么样,真的假的?”
吉玛答道:“说不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死者没有易容。”
怎么会这样?
周熙骞有些懵圈。虎三可是烟雨楼仅次于龙一的存在,如果躺在地上的真的是虎三,蛇七为什么要用飞刀杀死他?
难道说蛇七怀疑,四十张拓木硬弓弓背的腱被割断是虎三做的手脚?
倒不是没有有这种可能性,否则蛇七不会无缘无故用飞刀杀死虎三。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死者并不是虎三,吐尔迪和指证虎三的烟雨楼杀手都在说谎。
周熙骞越想越觉得虎三的死疑点很多,不过他没有当众说出自己的猜测,毕竟吐尔迪是夜枭的朋友,他没有证据就怀疑吐尔迪,无疑是在打夜枭的脸。
看来,只能向凤二寻找答案了。
战场打扫完毕,周熙骞押着四十名烟雨楼杀手俘虏,继续赶往宝鼎卧虎庄。
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抵达宝鼎卧虎庄。
吃罢晚饭,巴尔翰割下虎三的人头,摆放在巴尔肯的灵位前,并特意燃放了烟花爆竹,庆贺巴尔肯大仇得报。
祭祀活动一结束,巴吐尔立刻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给周熙骞送来二十万两银子的官交子,并恳请周熙骞在宝鼎卧虎庄多盘桓几日,参加他和古丽仙的婚礼。
周熙骞恰巧也在等待凤二的消息,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巴吐尔的挽留。
巴吐尔和古丽仙的婚礼定在两天后举行。
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宝鼎卧虎庄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内,周熙骞带着吉玛走遍了宝鼎卧虎庄周边的每一个角落。
婚礼前夜,周熙骞终于等来了凤二派来的信使。信使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龙一彻底成了孤家寡人,追随他的虎三、豹四、狼五、狐六和蛇七一个接一个相继死亡。
坏消息是,龙一打算孤注一掷,用一大笔钱收买了纵横在戈壁沙漠的马匪,准备利用宝鼎卧虎庄举办婚礼的这个绝佳时机,突袭宝鼎卧虎庄,让喜事变成丧事。
送走信使,周熙骞立刻找到巴尔翰,把龙一明晚突袭宝鼎卧虎庄的计划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巴尔翰。
巴尔翰听后并未感到丝毫的惊讶,也未表露出任何的惊慌。他站起身拉着周熙骞的胳膊,走出会客厅,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院,而后打开库房大门,让周熙骞瞅一瞅宝鼎卧虎庄的实力。
库房内地板的正中央,依次摆放着四架弩车。另外,在库房的东北角还放置着八张床弩。
“周兄弟。”
巴尔翰腆着大肚子,指着眼前的弩车和床弩笑道:“有了这些家伙,宝鼎卧虎庄还会怕龙一的突袭吗?”
周熙骞答道:“不怕,有了这些弩车和床弩,龙一甭想靠近宝鼎卧虎庄。”
听到这句话,巴尔翰满意地点了点头:“周兄弟,那明天晚上宝鼎卧虎庄的安全可就全拜托给你了。”
周熙骞问:“三庄主,弩手在哪里?”
巴尔翰答道:“宝鼎卧虎庄没有专职的弩手,不过庄里每一个护院武师都能够熟练的操纵这些弩车和床弩。”
“很好。”
周熙骞倍感欣慰地点了点头:“既如此,周某就越俎代庖,代表三庄主下达明天的作战命令了。”
巴尔翰哈哈一笑:“周兄弟,理当如此。”
离开库房,周熙骞回到自己的房间,根据宝鼎卧虎庄的建筑结构,绘制了一张防御图。
宝鼎卧虎庄的东面有一片湖,湖岸芦苇丛生。为防止龙一借助芦苇的掩护,从东面对宝鼎卧虎庄发起突袭,周熙骞安排了七八个护院武师连夜焚烧了湖岸的芦苇荡。
宝鼎卧虎庄的北面是悬崖绝壁,尽管悬崖绝壁上杂木丛生,虽利于隐藏却不利于进攻,周熙骞断定龙一选择的主攻方向应该不是北面。
排除了东面和北面,剩下的西面和南面,都有可能是龙一的主攻方向。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周熙骞还是把四架弩车分别安置在宝鼎卧虎庄的东北角、东南角、西南角和西北角的碉楼之内。
至于八张床弩,周熙骞是这么部署的,西面和南面各配置三张,东面和北面各配置一张。
一切安排部署妥当,领到任务的护院武师各自分头去做战前准备。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宝鼎卧虎庄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为防止龙一派出的奸细混入宝鼎卧虎庄,负责迎接客人的庄丁仔细核对每一个前来参加婚礼宾客的身份。如果宾客的身份有疑问,会被责令接受全身检查。
只要身上没有携带武器,即便宾客中混进了奸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负责婚礼安保工作的都是周熙骞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功高手。
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暮色降临,隆重且热闹的婚礼正式开场。
周熙骞坐在西南角的碉楼里,目光从杨邦仪、袁迅斐和牛不二的脸上一一扫过去:“每人一张拓木硬弓,每人两百支羽箭,有没有把握灭掉龙一带来的全部人马?”
杨邦仪听后嘿嘿一笑:“师尊,你是不是把龙一瞧得太高了。每人两百支羽箭,我们仨加起来就是六百支羽箭。
“以我们哥仨的箭法,一支羽箭干掉一个敌人,六百支羽箭就可以消灭六百个敌人。
“师尊,即便是万马堂、威武黑虎庄和雪域山庄也没有这样的实力。龙一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带着六百个人来突袭宝鼎卧虎庄,我看玄。”
周熙骞板着脸严肃道:“二郎,龙一究竟能够带多少人来突袭宝鼎卧虎庄,恐怕除了老天爷,谁也不知道。但防患于未然,咱们不能指望那四架弩车。
“你们记住,今天晚上的这场战斗,弩车能起的作用是威慑敌人。可要想彻底消灭敌人,还得靠咱们自己。明白不?”
杨邦仪大声道:“明白。”
周熙骞点了点头:“袁将军,尽管龙一从东北角突袭的可能性不大,但你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袁迅斐笑了笑:“大将军请放心,末将晓得轻重。”
周熙骞站起身:“那好,多余的话本将军也不多说了,无论如何,今天晚上咱们谁也不能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