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社的球员们听到教练这么说,心里瞬间明白,这事儿没有希望了。心中失落是在所难免,不过并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
岁月让中二回归现实,现实让热血变回冷静。
其他人情绪还好,只有郝昱行心里比较伤感。一支纵横驰骋的足球队,就这样化作历史的尘埃,怎么不叫人伤感。
失去了对手,球员们情绪低落,训练没办法正常进行。
乔飞就把他们放了假,全当散心。
郝昱行收拾完足球社,和伍俊哲作别,然后独自一人去鹿牌队的足球训练场,想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
到了之后,看到的是大门紧锁的训练场,又到鹿牌队的足球社看看,发现也是大门紧锁。
郝昱行失落至极,转身要走,迎面遇上了栗雷。
“公司已被他人接管,新的董事会正在搞内部整改,以后是不是有鹿牌队,还是两说。”栗雷忧伤的说。
“余梵队长呢?”郝昱行急问。
“队长是公司的主管,在被考核之列。一不小心就要被开除,最近他一直在坚守岗位,没来过足球训练场。”栗雷回答说。
连余梵都自身难保,更遑论其他人。
郝昱行短暂沉默后,又问“您呢?”
“我?”栗雷苦笑不已,“以前有职业足球俱乐部找我,我看在队长他们的情分没有去,现在只能本份的工作,只求别被开除才好。”
大型企业对老员工的福利很优渥,一旦离开了老东家找新的企业,又是从头再来。福利待遇差不要紧,最关键是都有家有口,少了收入,家人就要跟着受苦。
郝昱行理解栗雷的苦衷,辞别了他,然后独自一人漫步在繁华喧闹的街道。不知不觉走到了当初自己队友和鹿牌队起冲突的夜市,现在回想,真是有些苦涩。
“郝昱行?”
郝昱行听到有人叫名字,举目四望,才看到站在眼前的余梵。四目相对,一股惆怅萦绕心头。
余梵脸颊通红,眼神带走几分醉意,一看就是刚喝过酒。
“你怎么在这里?”余梵又问。
“我只是想到这里我们曾经发生冲突,如今想想还有点难受。”郝昱行回答说。
余梵头微微垂下,想到那些往事心里很难受。
“余梵,你怎么溜出来了,里面的人都是我好不容易请来帮你。”一个中年女人从夜市走出来,责怪他。
余梵回头看了眼中年妇女“我知道了妈,我来了个朋友,我和他说几句话就进来。”
余母瞥了眼余梵,冷哼一声又进夜市。
“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郝昱行催促说。
“不好意思啦。”余梵解释说,“这回请的是蓝塔俱乐部的人,商量我加入蓝塔俱乐部。”
“什么时候走?”郝昱行急忙问。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下个月,也许是下周。”余梵无奈的说。
郝昱行一时愕然。
余梵向郝昱行挥手作别,一头钻进那酒缸里。
郝昱行更加惆怅,回到家简单的洗漱后,就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觉。一想到没有和鹿牌队正面交锋,心里就很难过。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后,临晨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候,生出古怪念头。一种勇气从心里燃烧起来。既然这事要总经理说了算,不如直接去找他。
有了这个古怪的念头后,郝昱行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停歇。越想越觉得可行,想要见总经理在办公室是见不到,他太忙了。想要见只能在总经理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或许有机会。
抬眼看时间是早上五点钟,今天是周五,总经理肯定会来的很早。想要见他,必须比他更早等着。
想到这里,郝昱行蹦下床,简单的洗漱完毕,就跑步出小区。
时间太早,郝昱行只能咬牙舍弃血本,打的士前往公司。到的时候才六点钟,郝昱行蹲在停车场的角落里,静静的等着。
一直到七点钟左右,一辆雪白的轿车驶入停车场。不一会儿,从车上走下来一个样貌俊秀儒雅的男人。
郝昱行认出是总经理杨鸿泽,急忙跑步迎上前。
杨鸿泽同样看到郝昱行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于是停住脚步等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杨鸿泽好奇的问。
“总经理,我知道您不愿意承担总决赛的全部费用。”
郝昱行语速很快的说,“但请您听我把话说完,再下最终的决定。”
杨鸿泽微微一笑,猜郝昱行肯定是一直在这里等,冲着这份执着,就该听他把话说完。
见总经理没有要走的意思,郝昱行心里振奋,急忙说:“抛开所有的意义不谈,只说公司成立足球社的最终目的是为品牌宣传。鹿牌队极有可能消失,曾经热爱鹿牌队的人们难免失望。”
“如果我们承担全部费用,体现出过人的风度。那么鹿牌队的粉丝们,热爱足球的人,都会对我们印象深刻,这不就达到了您想要的效果。我听说省冠杯结束后,体育馆的广告位都要归属西山鸭霸。如果我们这么做,以后球迷们都会只认可我们。”
郝昱行一口气说完,连气都不喘。
杨鸿泽微微一愣,竟然认为郝昱行的话有几分道理。无奈的抬头望天,真是感觉自己疯了。
“你的话,我会深思熟虑后给答复。”杨鸿泽回应说。
“请您多多思考。”郝昱行深深的鞠躬。
杨鸿泽轻拍郝昱行的肩膀,然后从他身旁经过,回自己的办公室。
大早会前这段时间,杨鸿泽一直在思考郝昱行说的话。
曾几何时,自己也想解散烂泥扶不上墙的足球社。是老董事长反对和足球队自己争气,才打消念头。
杨鸿泽自认为自己不是热血青年,理智告诉他不能同意。然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自己一念之间也许能缔造一段足坛佳话。
虚热闹和实际利益,到底该选择哪一个呢!
杨鸿泽一直没想清楚,以至于在开大早会的时候都在走神。
“总经理。”欧阳洁洁低声提醒。
杨鸿泽像刚睡醒似的看着欧阳洁洁,四周一看,都是懵逼的总监们,才发现自己正在开会。
“总经理,您怎么了?”龚一森沉声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问题。”杨鸿泽慌忙掩饰说。
龚一森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脸上严肃的表情,让杨鸿泽心里一颤。
“我在公司停车场,遇到足球社的一名球员,他对我说了件很重要的事,让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杨鸿泽自己给自己圆场。
骆岩心头一震,暗想:“该不会是想请总经理同意,公司承担省冠杯的总决赛费用。”
怕什么,来什么。
杨鸿泽说:“他认为我们如果承担这次比赛的全部费用,有利于对公司形象的宣传,更会让举办方对我们刮目相看。”
后面这句,不是郝昱行说的,而是杨鸿泽自己加上去。
这话一出,总监们议论纷纷。龚一森更是把冷峻的目光投向骆岩,因为骆岩是足球社的负责人。
骆岩感受到这种刺人的目光,有些惶惶不安。
“总经理。”骆岩刚想开口辩解不是自己授意,却被杨鸿泽举手示意不要说话。
“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杨鸿泽问在场众人。
“足球社本来就是吞金兽,没场比赛都是烧钱。现在如果承担一百多万的费用,以后津阳杯的比赛怎么办?”百里炜没好气的说。
百里炜一直不待见足球社,说的话带有几分怨气。但这句话说的又在理,足球社的经费有限,如果支出百万费用,今年以后的比赛该怎么办。
这其中有个所有人忽略,经营者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