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银行为什么最近查这么严,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杨鸿泽不解的问。
“坏账太多,银行扛不住了呗。”朱宝艳无奈地说,“前不久发生一起集体骗贷事件,有个集团把一个农村来的人包装三年,以津阳最偏远的地区的商铺,从我们银行骗贷100万。”
“幸亏行里风控机警,觉得事情可疑,就去查了下。结果吓了一大跳,那人拿了集团给的报酬,已经跑回农村里待着了。抓了回来审问,那人知道闯了大祸,也供认不讳。”
“有关部门根据那人的表述,去集团所在地抓人,早就人去楼空了。”
朱宝艳说完,杨鸿泽倒吸一口凉气。
“那贷款呢?”杨鸿泽追问道。
“贷款?哼,鬼晓得在哪里,这段时间各行都在查。”朱宝艳为难的说道,“不是我要为难张家培,而是万一张家培真出了事,我饭碗就保不住了。”
杨鸿泽听明白了,原来朱宝艳来是相劝张家培配合银行调查。既然负责给张家培放贷的是朱宝艳,那调查的人肯定是另有其人。
这下子,张家培的日子要难熬了。
张家培的确难熬了,不过不是贷款方面,那还是明天的事情,现在是哄媳妇儿的问题。
宁雅青冲出雅江南,转眼间消失在霓虹灯下,人群深处。
张家培盯着她的背影,使劲地追赶。说也可怜,张家培0岁转年就是1岁了,却像个小年轻在人群里狂奔,累得气喘吁吁,这都是平常不锻炼的锅。
宁雅青年轻,今天又穿着平底鞋,加上心里又赌气,跑起来真是快如风。
张家培只能盯着她的背影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又担心看不到背影,会让人给追丢了。每次累得不行的时候,都是鼓励着自己,坚持下去。
“雅青……老婆……你等等我。”张家培眼看追不上,只能通过喊话,想让她停下来。
谁知宁雅青越听越气,跑得更快了。
这追老婆啊,就算是跑不下去,也要追。如果放弃了,也许就真的追不回来了。
张家培深知这道理,就算是累死也追下去。
扑通……
“哎哟!”
寒冬时节,地面积水容易结冰。张家培没注意脚底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张家培这一跤摔得不轻,整个人只觉得迷迷糊糊,看路上行人也是模模糊糊起来。颤巍巍从兜里拿出手机,也不知道自己是摁电话号码,还是没摁到。
“谁家的人,怎么摔成这样啦,我们赶紧打10吧。”
张家培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这句话,后面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杨鸿泽正在雅江南楼下,送姚尚娥和朱宝艳。看着她们上车,才准备回去开车回家。
这时,电话来了。
杨鸿泽看居然是市医院的护士打来的,护士告诉他,张家培正在医院里急救,请他马上过来一趟。
原来张家培方才摁的是通讯录里杨鸿泽的联系方式,只可惜电话没打出去。
杨鸿泽听到这话,立马上车前往市区医院。
到的时候,张家培已经从急症手术室出来,正躺在重症监护室。头被绑着厚厚的纱布,据医生说张家培是倒地的时候,让头部受创。
杨鸿泽看着尚在昏睡状态的张家培,感慨不已。先去前台,给张家培缴纳医院费用。
再回来的时候,张家培已经醒了。
“人说‘追妻火葬场’,我是真的差点去了。”张家培开玩笑道。
杨鸿泽听张家培能开玩笑,心里宽慰许多。
“我看你啊,省点力气吧。伤成这个样子,不老实的躺着休息,还开玩笑。”杨鸿泽劝道。
“公司的事情,你帮我谈的怎么样啦。”
“明天去你公司查账,而且不是朱宝艳去。”
“什么……哎哟……”张家培听到这个,一激动想起身,结果头痛欲裂。
杨鸿泽急忙伸手去扶着坐起来,还给他后背垫了个枕头,让张家培半坐半躺,能舒服些。
“这可怎么办?”张家培愁坏了,“我偏偏受伤了,明天怎么应付银行的检查。”
“你可以推迟嘛,就说自己病了。”杨鸿泽提议道。
“哎呀,人家才不管你这个,又不是财务部的病了。”张家培说到这里,忽然心生一计。
“哎嘿,对头,让莫丹装病。”张家培欣喜若狂,立刻让杨鸿泽把他的手机给他,打电话给莫丹。
杨鸿泽一面看张家培低声向莫丹兜售技巧,一面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邵晓彤发消息,说明自己晚回去的情况。
邵晓彤回消息,说自己带着儿子在娘家蹭饭,让他办妥了,来娘家接她。
杨鸿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老婆对于做饭这件事真是能免则免,只要自己很晚回家,她就跑回娘家蹭饭。
“老杨你能帮我一件事吗?”张家培突然开口,打断了杨鸿泽的思绪。
“什么事?”
“给宁雅青打电话,请她来医院看我。”
“嗯?她正在气头上,肯来看你吗?”
“所以才要你打,你打的话,或许有转圜的余地。”
“好吧,你等着。”
杨鸿泽用自己的手机,找到宁雅青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谁知宁雅青三次不接电话,杨鸿泽只好又打了第四次。
这次宁雅青总算接了电话,开口就是“你不用帮张家培求情,让他自己跟我说。”
“要是他能自己跟你说,哪里需要我插手。”杨鸿泽苦笑着说。
宁雅青听出杨鸿泽这话不对劲,急忙问他原因。
杨鸿泽就把张家培为了追宁雅青,不小心摔倒,造成头部受创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
要说杨鸿泽也是贼精的一个人,他把张家培受的伤夸张了两倍,给人感觉张家培只剩下一口气,吓得宁雅青花容失色,连连表示马上过来。
其实宁雅青一路跑回了家,在家等张家培,打算好好的质问他一番,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正在纳闷呢,杨鸿泽的电话来了。
张家培听到杨鸿泽转述宁雅青的话,急忙躺好,装出昏睡不醒的样子。并且让杨鸿泽在外面等着,帮他夸张病情。
杨鸿泽在外面待着,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到宁雅青慌慌张张的向张家培所在的病房奔来。
“家培他人怎么样了?”宁雅青气喘吁吁地问道。
“人在里面呢,你自个儿去看吧。”杨鸿泽还是不忍心欺骗她,只能说让她自己看。
宁雅青推门,看到张家培躺在床上,整个昏迷状态,顿时哭出声来。一个箭步冲到张家培的床边,又怕打扰他休息,哭声渐渐地降低,只是流泪。
在门口站着的杨鸿泽,看到这一幕,心如刀割,想告诉她真相。
这时,一个护士端着药品从杨鸿泽身旁进入病房,看到张家培这个样子,疑惑地说“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睡着了。”
杨鸿泽心里一个咯噔,心想要坏事。
果然宁雅青止住眼泪,瞪着张家培,看他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张家培自觉装不下去,睁开眼,迷糊的说:“我怎么睡着了,雅青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还装!”宁雅青重重的拍了下张家培的身上。
“哎哟……真的疼。”张家培叫道。
“啊,我不是有意的。”宁雅青慌了神。
“没,你来了就不疼了。”张家培说道。
护士站在宁雅青的身后,冷眼看着他们,就在张家培还想要说点好话的时候。
护士插话道:“两位能不能等下再说肉麻的话,我要给这位病人打针。”
宁雅青立刻让开,让护士靠近病床,给张家培打针。
“你在这里照顾他就好,我先回去啦。”杨鸿泽笑道。
“谢谢你啊。”宁雅青送杨鸿泽到电梯口。
杨鸿泽辞别宁雅青,下楼到门口,看到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