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素儿的玉佩。”上官夫人微微笑着,将这玉佩塞进了萧清绝的手中,温和的说道,“关于你与素儿的事,芸儿已经告诉我了!既然已经知道这一切,断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太子迫害。这玉佩在你手中,那些江湖中人便不会动你。”
萧清绝怔了怔,接过那玉佩,握在手中。
不过,他倒是很意外,关于重生之类的事,若不是因为萤萤,他都不会相信,可上官丞相夫妇为何这样就相信了?
上官丞相却像是看穿了萧清绝的想法一样,开口道:“王爷是觉得我们相信素儿重生之事太过轻率?”
“不敢。”萧清绝忙转向上官丞相,作礼道。
上官芸婀却是皱眉,道:“爹爹,娘亲,其实女儿真的挺好奇的,为什么我告诉你们现在的太子妃是假的,你们丝毫不觉得奇怪?然后,我说清绝姐夫跟流萤姐姐的事,你们倒是来了兴趣了!你们这还没见到姐姐呢,怎么就能相信流萤才是真正的姐姐。”
上官丞相微笑着捋了捋胡须,只道:“有些事老夫本不想说,不过,现在你们都不是外人,那老夫就索性告诉你们了吧!十七年前,夫人诞下素儿,但却是死胎,幸得天女两魂六魄才得以存活。”
“天女?”上官芸婀听得一愣一愣的,纳闷的道,“天女是姐姐?”
上官丞相慎重的点头,道:“你姐姐乃是天命之女,她出生之时,由于在母体受损过重,必须要魂魄分离才能存活,而你娘亲当年诞下死胎,便是注定为天女而生。”
“这……这么玄幻?”上官芸婀惊讶的张了张嘴,心中震撼已经不能言说了。
上官夫人微微叹气,道:“国师知素儿是天命之女,请求皇上封素儿为太子妃,我们当时没有阻拦,却不料,让素儿遭了劫,受了太子迫害。”
上官芸婀叹着气,摇摇头,道:“娘亲,这不怪你,我想,这一定是天命!若是姐姐不重生,又怎么能看清萧天佑跟慕容鸾裳这对贱人的为人呢?再说了,姐姐要是不重生,又怎么能得姐夫的深情?对吧,姐夫?”
上官芸婀说着,跑到萧清绝身边,拐了拐他。
萧清绝微笑着点头。
上官丞相起身,向着萧清绝走近了几步,慎重的道:“清王爷,老夫知道你与现在的素儿真心相爱,老夫只是恳请你,善待她。”
上官丞相说着,便要下跪行礼。
萧清绝忙扶起上官丞相,阻止他的行礼,只道:“丞相大人言重了!我与萤萤在一起时,并不知道她有这些前尘往事,如今,即便是知道了,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不用您吩咐,于我而言,她是唯一的,我这一生,便只为她。”
“多谢清王爷!”
“丞相大人,没有外人的时候,还请叫我‘清绝’,说起来,该是清绝给丞相大人与夫人行礼才是。”萧清绝说着,便是轻挥衣摆,对着上官丞相跪下,抬头看向上官丞相,却是满脸真诚的说道:“多谢丞相大人与夫人对清绝的信任,也感激你们放心将女儿交付清绝,清绝定不负所托,绝不会辜负萤萤。”
萧清绝说罢,倒是叩了一下,接着说道:“如今,萤萤身份特殊,也不能公开身份来为二位尽孝,清绝真的抱歉,唯有替萤萤给二位磕头请罪了。”
上官丞相忙上前要将萧清绝扶起,就连上官夫人也到了他面前,迫切的想要拉他起来。
“王爷快请起,你这般可折煞了老臣!”上官丞相惶恐的说道,但心中,却又是极其高兴的。
萧清绝为了女儿肯跪他,这代表,萧清绝是真的在乎女儿,如此,女儿便是幸福的。
他们夫妻二人恩爱一生,所想要,不过是两个女儿能找到各自的归属,幸福到老,而今,看着满意的女婿,他们如何不高兴?
上官芸婀也颇感意外,赶紧的上前来将萧清绝拉起来,劝说道:“姐夫啊,你就别这么见外了!你行这么大的礼,可让我爹娘折煞了!你可是王爷,即便是女婿,那拜也得跟我姐姐一起拜才是嘛!”
萧清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尔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对上官芸婀道:“对了芸婀,明日我便要启程了。”
“启程去哪?去找姐姐吗?”上官芸婀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是,南方水患,父皇派我去赈灾。”萧清绝解释道。
“什么?”上官芸婀更是不解,“可这……这需要你亲自去吗?再说,以往不都是萧天佑派人去吗?”
上官丞相心中却是一片了然,只道:“那么,你可得收好了素儿的玉佩,关键时候,还是能派的上用场的。再说,老夫也知道,依你自己的能力,也能解决。”
萧清绝只是看向上官丞相,郑重的点点头。
正待萧清绝要离开之时,却有下人来报:太子与太子妃驾到。
萧清绝眸色一冷,上官芸婀脸色一黑,上官夫人眼神一暗,上官丞相却是面色一僵,随后挥了挥手:“请。”
“丞相大人!小婿拜见丞相大人!”萧天佑进屋,首要便是对着上官丞相行礼。
上官丞相反倒是朝着萧天佑行礼,道:“老臣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
白芷面色一僵,忙抬手道:“爹爹,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
“哼!”上官芸婀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谁跟他们是一家人了?呸!
白芷面上又是一僵,看了上官芸婀一眼,只低低的笑道:“芸婀是越来越讨厌姐姐了。”
萧天佑却是瞧见一旁的萧清绝,便是纳闷的开口道:“没想到,七弟居然也在这里啊!着实让皇兄意外!”
不待萧清绝回话,上官芸婀的冷言冷语便已然砸了过来:“有什么可意外的?我姐夫跟我关系好,来上官府看我,很意外吗?”
萧天佑只低低的笑着:“芸婀还是这般向着七弟,该不会是喜欢上七弟了吧?”
上官芸婀直接丢给萧天佑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顶了一句:“你眼瞎啊!”说完之后,直接扯过萧清绝的手臂,说了一句:“姐夫,走,把这里留给他们,我带你出去!”
离开之后,上官芸婀还不忘丢给萧天佑一记冷眼。
对上官芸婀来说,保护她所在乎的,保护姐姐所在乎的,人或事,是她毕生的职责。
所以,面对萧天佑,上官芸婀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还击,想她上官芸婀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会怕区区一个渣男呢?
当然,对于萧清绝来说,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五年的历练,已经让他磨灭了所有的亲情,也磨灭了他心中所有的柔软,只不过,忽然有那么一个人,揭开了他的心,从此,为了她,他甘愿变得柔软,也甘愿让本在地狱中变成炼狱修罗的自己再度变成温暖的阳光,当然,这些方面只有她与她在乎的人才会瞧见。
小时候,母妃说,离三皇子远点,三皇子太过深沉,会害你。他不信。然后,他记事以来,便跟着三哥,但凡三哥想要的东西,他会努力去帮三哥拿到。他以为,三哥是最爱护他的好哥哥。
当莫名的溺水事件侵袭,当莫名的火灾来袭,当各种不间断的突发事件来临之时,他才知道,原来,从头到尾,他的好哥哥都想要他的命,而在要他命之前,他的好哥哥还在不停的利用着他。
比如,利用他,害死二皇子。
关于那些少年时代的事,偶尔萧清绝想起来,总觉得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那梦里的一切,都与他有关,却又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有时候努力的想,却想不起来究竟发生过些什么。
他只记得,大皇子失踪与二皇子被处死之后,三皇子萧天佑便成了太子,从此,他与昔日的三哥,便永远成了陌路。
那一年,他九岁,而萧天佑,十三岁。
西渊王城。
流萤披了件白色的狐皮披风便去院中仔细琢磨那些雪莲花,以至于安祺臻到来,她全然无知觉。
安祺臻却是满面的不高兴,但,奇迹的是,他居然没有打断她。
直到她看见安祺臻时,被他吓得一跳,脸色当下就暗了下来。
“你有什么事你不会吱声吗?”流萤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安祺臻却是忽然变了脸色,上前一把拧过她的手腕,沉声道:“爷问你,是不是你让小婷去勾引那两个废材的?你们这样做究竟有什么企图?”
流萤望着被禁锢的手腕,不由得皱眉。
这人犯不着每次见她都如此暴力吗?实在是可气、可恼!
安祺臻似乎是觉得自己冲动了,便送了松手,清了清嗓子,丢下了一句:“洛相思,爷不管你有什么心思,趁早都给爷打消了!别想着靠那两个废柴帮你离开西渊,做梦!”
不待流萤反驳,安祺臻已转身离开。
流萤一阵无语:这都什么人?怎么总是这般莫名其妙的?
想着,不由得越发想念萧清绝,低头轻叹,回到他身边的日子,究竟还有多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