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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无处可逃 翰夫 1177 2024-11-18 02:55

  蒙古包内没有一丝暖意,乌日罕老人升起了炉火,火炉身上先是冒出一团白气,随即便被散发的热量驱散了。乌日罕老人往火炉内添加了几块干牛粪,他看了一眼还在低声哭泣的塔娜说道:“塔娜,不要难过了,你爸爸妈妈的在天之灵看到你的样子,不会安心上路的。我们牧民最终都要留在这片草原上,这就是草原牧民的命。孩子,你的爸爸妈妈是草原上最有经验的牧民,他知道在那样大的雪天里,根本不可能把羊群赶回来,就把几百只羊圈成了一堆互相取暖,最后用他们的命为你保住了那一百多只羊,你要是不坚强起来,你的爸爸妈妈是不会安心的。”乌日罕老人颤抖着双手往火炉中送进了一块牛粪,老人在草原上生活了一生,对于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早已见惯了,但这一场大雪就夺取了两个牧民的生命,留下一个可怜的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这草原的天,一直都是牧民心中最敬畏的,它高兴的时候风调雨顺,一旦翻过脸来,顷刻之间便能夺取人的性命,牧民们的命运真的就应该这样吗?

  巴特尔大叔坐在小木凳上,点燃了一袋烟,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后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塔娜,你家里的十几头牛已经让乌日罕老爹赶回家去了,那一百多只羊,就交给我吧,过些天政府会派来救援队,路开通了,冻死的羊还能卖几个钱。”巴特尔大叔是草原上最热心肠的人,他家住在镇上,已经脱离了游牧的生活,但他离不开草原,虽然已不再放牧,但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还都还是在草原上度过的。这一家三口一夜之间就只剩下了这个孩子,尽管他已经没有羊群了,但他不能不管眼前正处在困境中的塔娜。

  塔娜终于停止了哭声,她必须要面对这个事实。爸爸妈妈在的时候,她永远都是个孩子,可现在爸爸妈妈走了,大黄也在那个夜晚将大家带到爸爸妈妈身边后累死了。她不能再给大家添麻烦了,从今以后她只能独立生活,然而对她来说这个草原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现在她眼里的草原,突然变得冷酷无情,除了憎恨,已经没有别的情感了。

  “巴特尔大叔,乌日罕老爹,你们帮我把牛羊都卖了吧。”塔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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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小雪过后的春城显得格外干净整洁,那些高低不齐新旧不一的建筑,都被统统罩上了一层白色,仿佛被精心粉刷过一样。巷子里三五成群的孩子,穿着各种颜色的厚棉袄,撅着屁股在地上团雪球。最好看的便是他们身上的棉袄了,有的穿在身上又肥又大,一看就是继承哥哥姐姐们的,还有的男孩子穿的花布棉袄,不用说便知道是妈妈穿过的衣服改做的,这些孩子们,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并不合身的衣服影响玩的兴致,你追我赶的在巷子里笑着。骑自行车的人们格外谨慎了很多,这第一场雪总是让大人们心里战战兢兢的,与那巷子里的孩子们相比,却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气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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