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侠气愤愤地说道:“难道你要以一声抱歉付之便罢了不成?”言下不把唐清才医好,势不罢休。
叶彬斌道:“请白大侠莫要心急,叶某还末说完,在下的意思是在下没这本事,现在神医门下高弟蓝忠蓝大侠也来到了这里,请他妙手回春,不难将令徒医好。”当即吩咐万丈点把唐清才送往后堂疗治。
白义侠心想:谁知是否真的神医高徒在这里,难道叫我把爱徒往虎口里送,你叶彬斌把他持作人质,迫我就范。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心下踌躇,犹豫不决。
叶彬斌见他迟迟不应,似看穿了他的心思,道:“请白掌门放心,内屋清静,又有蓝大侠大施妙手令徒不会有事的。”语气劝说白义侠莫过于多虑,不该不相信他。
白义侠暗想:当着天下英雄豪杰的面前,又有五圣在跟前,量你叶彬斌胆子再大,也不敢弄这花样来暗算一个小辈。咬了咬牙,令俩个徒弟背着唐清才,跟着万丈点转过后门去了。
叶彬斌见他坐下不再发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群雄都在猜测叶彬斌将如何给天下英雄一门解答,忽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都不觉一怔,相顾愕然: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放着天下英雄都在这里,也敢来生事。不明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人却恐惧起来,均想:难道是白衣书生杀进来了?纷纷转头朝大门望去。
门口处人影一闪,紫宣门一名弟子急匆匆地奔了进来,窜到桌前,在林芳耳中低咕。
叶彬斌脸色一沉,道:“不用拦阻,让他们进来。”他耳力敏捷,听到是有三人直闯而入,因此提气而发,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亮,群雄仍是听得清清楚楚。
声音甫毕,门口外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不必客气,我们已经自已进来了。”随着声音,三条人影如飞般窜进了大堂,身形,甚是疾快,刹那间一跃而起,越过了群雄头顶,疾飘落在席前的空地上,轻功端得极是高明。
群雄眼前一亮,满座生春,来人中有位妙龄少女,莫约十六七岁,相貌极是秀丽,脸似芙蓉,长眉入鬃,落落大方,眉宇内含有一股娇气,对满堂内的人都不理会,居然也不害羞。在她身后两条大汉,身材高大,双手叉腰,置身在如此处境下,面上无丝毫胆怯畏惧之色,他们相貌相似,既是兄弟俩,又似是仆人的样子,在保护那少女的神态。
群雄中没人认得那少女,于她身后的俩人大多熟眼,都道:“咦,这不是徐家兄弟徐离、徐和吗?”
“这俩人是铜人铁臂的弟子,平素与咱们武林中人并无往来,他们跑来这里生事,所为何来?”
“这女子长得到是水灵灵的,不知又是谁家的孩子?”
伍斌和连卒乔微微变色,俩人认得这少女是莫抛遗的女儿,不知她们如何摆脱了官兵,却也跑到了这里来?
连卒乔稍自宽心:好在莫抛遗夫妇没有同来,不然纵有这五个老道在这里,恐怕也要天下大乱了。
叶彬斌拱手道:“原来是徐家俩位贤兄到来,但不知此来有何指教?”
徐离俩人通耳不闻,一声不响,叶彬斌不觉有气,暗道:我这么问话是对你们客气,难道会怕了你俩人不成!
群雄对徐家兄弟的傲慢大是气愤,对叶彬斌声威下衰,以致连这样的两个邪门外道的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直令天下英雄豪杰面颜无存,都对徐家兄弟大声喝斥。
莫莉花面容一展,两腮现出了两个梨涡,轻笑着说道:“什么贤兄贤弟这样的叫法,真是肉麻死子。”接着又道:“叶彬斌你就不用客气了,你作大寿的事江湖上早就传开了,各路强盗都来贺礼祝寿,想必金银珠宝送了不少,我有时候也作做强盗的勾当,抢人家的东西,不过今天另行有事,不是来抢你的寿礼的。”她嘴里直呼叶彬斌的名字,又大言不惭,群雄听了都感好笑,却见她左瞟右转,眼睛直溜溜地扫来扫去,似在寻觅什么人?
叶彬斌见她稚气末脱,说得极是有趣,不觉失笑道:“你这小姑娘是谁家的孩子?你家大人呢?怎地没有和你同来?”
莫莉花转回身来,眼珠滑溜溜地转,眼睛闪过狡滑之色,说道:“你说的是我爹娘吗?他们早就来了。”
叶彬斌见这女子长得秀丽,着实的惹人喜爱,心生好感,道:“既然他们早就来了,怎地不出来唤你呢?”
莫莉花道:“他们和我捉迷藏,不知躲在哪里,须得我自已把他们找出来,旁人那里能够叫得他们出来。”满面笑容,声音宛若凤呤鸾吹,娓娓动听。
叶彬斌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环目四周,其意是这少女的父母若在场中,可出来将她唤下,已免妨碍大家办正事。
莫莉花忽地问道:“叶彬斌,今天来贺寿的人着实不少,你能不能给我引见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英雄!”
群雄见她来头古怪,实是猜不透她父母是何人?见她直呼叶彬斌的名字,没有丝毫敬意,便如说笑一般,无不大异,纷纷交头接耳,低声相问,看看身边的人是否知道这少女的来历?
叶彬斌也不着恼,仍笑着说道:“小姑娘,今天到来的英雄豪杰除了给叶某贺礼外,尚有要事要办,你去找个位子来喝杯酒,待闲时你自已去找几个同伴玩儿。”
莫莉花瞪了他一眼,道:“我都长这么高,有十六岁可以嫁人了,还是小姑娘吗?”
群雄轰然大笑,良久不息,有多人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堂内严肃的气氛登时活跃生春,便连东红圣人也脸露微笑,伍斌此时也知她是冲着自已而来,生恐被她发现,把身子移到东红圣人背后,以他高大的身躯挡住自已。
叶彬斌强忍住了笑,忽然间想起了一事,笑容登时消失了,心下凛然,问道:“姑娘,你可是姓莫?”素知徐家兄弟行事介于正邪之间,一身横练功夫厉害无比,他们的师父莫抛遗更加厉害了,据说已修练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行事更是怪异得紧,全然不把黑白两道的人放在眼里,还有莫抛遗的妻子“红衣仙子,夜叉十招”,一手残辣的剑法更是无人能敌,听说他夫妇有个女儿,最是顽皮不过,见徐家兄弟站在她身后,问话也不敢回答,猜想她定是这俩个魔头的女儿。
莫莉花眼睛睁得大大地,道:“原来你这人并不笨嘛,头脑有点灵活,居然猜到我姓莫,那么我爹爹妈妈呢?想必你已经见过他们了,快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群雄见这少女古里古怪,甚是诧异,又觉有趣,均想:原来叶盟主和这女子父母是朋友,却不知是谁的女儿?这样不知羞耻。群雄均想知道这少女的父母是何人?一齐向叶彬斌看去,盼他能够说了出来。
叶彬斌暗暗吃惊,怎么也料不到她是莫抛遗的女儿,在群雄面前说这笑话,也不害羞,听她语气,敢情莫抛遗夫妇也来了,且躲在人群中,看来他们此举多半不怀好意,不觉暗暗担忧,如果他夫妇闹事的话,在场人中只有五圣才能敌得住他们,心里不由怀疑金鸡派弟子是他夫妇差人去暗算的,至于几年来多起凶案也是他们作的?
群雄见叶彬斌紧皱眉头,忧色重重,极是不安,直似祸事临头一般,都是不解其意,五道闭目养神,直似事不关已。
叶彬斌强颜道:“啊,原来姑娘是铜人铁臂,红衣仙子的千金莫姑娘,令尊的大名叶某仰已久,只叹无缘相见,今天乃叶某贱辰,难得令尊令堂也到来,劳莫姑娘给引见引见。”这番说话乃客气之言,莫抛遗夫妇行事介于正邪之间,在群雄的眼里是魔头煞星,平素远而避之都来不及,那肯与他们有所来往,今日的场合不同,那能将他们给得罪了。
莫抛遗早在二十年前就名震天下了,与徐景藩、黑衣恶张并称三大魔头,只是徐景藩、黑衣恶张好杀成性,无恶不作,只有他是好坏兼并,只要无人将他得罪了,他夫妇绝计不会出手伤人,群雄料不到这少女竟是他的女儿,本来有人还在低低窃笑,一听叶彬斌之言后,当即伸手捂嘴,止住了笑声,又有哪个胆子大的,笑话莫抛遗的女儿,那不是诚心与他夫妇过不去吗?
莫莉花扁了扁嘴,道:“爹妈和我捉迷藏,我还没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如果你想见他们不防耐心等一会,我把他们抓出来后,你再见他们也不迟。”她说这话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又在人群里寻找,敢情莫抛遗当真躲在人群中。
群雄见她这等神态,暗叫不妙,大家转头前后左右看个清楚,是否莫抛遗夫妇便坐在自已的身边,不过多人都是不识他夫妇,纵是坐在身边也是不识,只是心怵之下,自然而然要看个清楚,这才放心。
叶彬斌心下寻思:徐家兄弟在江湖上不是无名之辈,想必不会似这姑娘这般胡闹。上前来拱了拱手,道:“请问俩位徐兄,今番前来,倘请把来意示知。”
徐家兄弟奉了莫抛遗之命保护莫莉花,名意上是师兄妹,但莫莉花对他兄弟俩直如下人一般,好在莫抛遗待他俩兄弟不薄,授于高明的武功,他们在江湖上厮混多年,闯出了不小的万儿,身处在此种情况下,叶彬斌好歹也是绿林盟主,俩人虽然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倒也不能太过无礼。徐离不冷不热地说道:“听说叶盟主作寿,我们兄弟和师妹一同前来凑这热闹,想必叶盟主不会怪我们冒味,不请自来吧?”
叶彬斌道:“叶某素闻俩位大名,只恨无缘相见,难得俩位大驾光临,叶某万分荣幸。”着人斟上三碗酒,随手拿起两碗向徐离兄弟扔去,这两碗酒平平稳稳地向他们飞来,只见徐家兄弟待碗飞到跟前,随手接着,身形微微一晃,碗里的酒渗出了少许。原来他俩人都道叶彬斌一定会以敬酒为名,暗中伸量他兄弟,是于手中含有暗劲,那料酒碗飞来,平平无异,俩人都用上了极强的内劲,接碗手法太重,这重轻的手法差异太大,登时接得不稳,以致碗中的酒泼了出来,他们毕竟武功不凡,一觉有异,当即变化手劲,把碗稳稳托住,不致当场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