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一拍脑门,笑着说道:“作爸爸的到底是个傻瓜,只有妈妈聪明灵俐。”俩人柔情温馨,甜甜蜜蜜。
隔了一会,连翠娇问道:“大哥,要是个男孩,你给他取个什么名字?”
伍斌沉吟道:“孩子还没出世,这个不要太急了,等我好好地想想。”
连翠娇道:“用得着想这么久。”
伍斌道:“这个马虎不得,你想想,孩子是你的一半,也是我的一半,如果随便取个要猫阿狗的名字,这样如何对得起孩子。”
连翠娇见他说得有理,就任由他自个儿去想,不一会,就在丈夫怀中迷迷糊糊睡熟。
次日清晨,伍斌起来作完吐纳功夫,到洞外练龙魔杖法,演练中又领悟了两式,心下窃喜,连续舞了几遍,在练杖法之前,他已把口诀背熟,以便在习练杖法时随练随想,练了一会,停了坐在地上,闭目静坐,直到日出照亮,又悟出了三式,一时兴起,又练了几遍,今日收获多多,心下极喜。
连翠娇昨昨睡得早,今晨丈夫起来没多久,她也醒来,坐在床上静养一会,不知怎能的,今天的心情格外舒畅,把所剩无多的大米下锅,煮了一锅稀粥,又切了一些干内来妙。
伍斌练功完回来,米粥也快煮熟了,擦汗歇了一会,粥也就熟了,俩人围在锅边,美美地吃了一顿,伍斌道:“连妹,已后这些粗活你别再弄了,要当心身体,知道吗?”
连翠娇笑着说道:“大哥,我看你是想儿子快想疯了,我肚子里虽然了孩子,你可曾听人说过,十月怀胎这话吗,孩子要生下来还没这么快,你还是耐心慢慢地等,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生下一个肥肥胖胖的儿子。”
伍斌道:“我也知十月怀胎这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爱不了这番苦楚,你自已不怎么样,我见了可是心痛的。”
连翠娇一阵感动,道:“别说了,我依你就是了,不过话说在前头,你自已也不要太轻了,不然我可不依你。”
伍斌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活儿能够累得了我,再说除了烧饭又能有什么重活了。连妹,你是知道的,烧饭这活儿的烟熏得很,你有孕在身,这样对你恐有不利,再说你细皮嫩肉的,我疼都来不及,怎能让你和孩子受这罪过。”
连翠娇笑骂道:“好呀,你这是笑我太过娇气不是,从今天起说什么也要作一重活来让你瞧瞧,我这个山里长大的女人是不是那种娇生惯养,养优处尊的小姐模样的人。”
伍斌吓了一跳,急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好!好!好!自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连翠娇不过是说说而已,见他却吓成这个样子,知他是心疼自已,心里非常的感动,口上却说道;“看你还敢不敢小看我。”
过了一会,伍斌忽想起一事,问道:“连妹,我们的粮食是不是快用完了。”
连翠娇道:“今天刚好用完了。”
伍斌转头朝洞外望去,沉吟了好一会,道:“连妹,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连翠娇道:“是不是要下山买粮食?”
伍斌道:“是的,不过我不放心你一人留在山上。”
连翠娇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会走散了不成,再说你真是放心不下的话,那我俩一起下山好了,这样也省得我一人留在山上害怕。”
伍斌急道:“这怎么能行,你的身体……。”
连翠娇有些生气道:“又是身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再要罗嗦个没完,我跑去躲了起来,十天半月也不出来,看你怎么办?”见他仍有迟疑之色,又道:“再说我跟你一起下山,也是顺便到镇上看看大夫,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怀上了孩子。”
伍斌见她这样说,到也怕她真的跑去躲了起来,令自已焦急一番,况且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的确是该去看看大夫,思之又思,也就点头允应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连翠娇就醒了,见身边的丈夫早已不见人影,心下一惊,只道他抛下自已一人下山去了,心急如火,一跳而起,跑出了洞外,就听到了呼呼的嘶风声,心头上的石头落下地来,但不知怎地,心下感到一酸,不觉流下泪来。
伍斌正在练龙魔杖法,忽见一个散发女人哭着扑来,定神一看,这女人竟是连翠娇,他手中的拐杖这时反挥过来,他的杖法刚练不久,自然还不到收发随心的境界,这一惊非同小可,就在这时,只见他手势一抖,微微偏斜,手指一松,拐杖呼的飞出,掠射出插在一棵树上,而连翠娇也在此时扑进了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伍斌张臂抱住了她,茫然不知何故,扶她到一边坐下,连翠娇靠在丈夫身上,抽抽噎噎不停地哭泣,不觉低声问道:“连妹,你怎么了?是不是作了恶梦了?”见她外衣末穿,头发末梳,用五指替她梳理头发,又轻轻地替她揉背。
连翠娇小手捶在他胸口上,哭着道:“谁叫你不……不告……。你最坏了。”双手搂住丈夫嘤嘤泣个不休。
伍斌茫然不解道:“我又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待在这儿吗?你可是又多心了。”连翠娇只是哭泣,伍斌连续问了好一会,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觉亚然失笑,又是格外感动,妻子如此在意丈夫是否在身边,情之深,意之切,双手托起她的头来,伸嘴把她的泪水吻干,再把她拥在怀里,道:“连妹,我的心早就给了你,今后我俩相依为命,生死与共,没有你我怎能活得下去,你可不要太多心了,刚才可把我吓坏了,险些伤着了你。”
连翠娇伸手拧他耳朵,道:“我才是给你吓着了呢,自已先醒来也不叫我一声。”
伍斌歉然说道:“我醒来的时候见你睡得正香,那忍心把你叫起来,谁知你会醒来这么快,总而言之,千不是万不是,全都是我一人之过,本该陪你到醒来才练功也是一样。”说着,抱拳深深一抚,道:“小人知错了,请夫人恕罪。”
连翠娇噗咄一笑,又捶了他一拳,道:“你什么时候从哪里学来这油腔滑调的本事。”
伍斌伸指划她脸蛋,道:“不害羞,又哭又笑的。”接着又道:“好了,我们别闹了,还是去准备准备,过一会就下山。”替她擦去泪痕,又理了理头发,转头一看,见那根拐杖插进树里,怎么也料不到这手劲如此之大,竟是拨不出来,只得运劲于臂,这才把拐杖拨了出来。
连翠娇哇了一声,赞道:“大哥的手劲这样大,我以后可再也不敢和你比了。”
伍斌笑了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称赞自已的丈夫了。”
连翠娇嫩脸一热,道:“人家讲的是真心话,可你却笑话人家,不与你玩了。”说着小跑回洞里穿衣,再到小溪边洗脸。
伍斌也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九拐龙魔杖”是狐山派的镇山之宝,除了掌门人外,他人是连边儿都不能摸的,伍斌此时继承了狐山派的门户,自然是不能离手,只是一个青年人拿着一根拐杖赶集,末免太过惹人注目,用布把龙头包了起来。
一路上,两傍花草红红绿绿,五颜六色,满山遍野,鸟语花香,景色优美迷人,尤其是有些花开在悬崖边上,四溢飘香。
午后,俩人行下山来,数十里外有一个东良庄,俩人是傍晚前赶到的,在一家客栈里投宿,掌柜见是一对青年夫妇,衣着虽是平常,却无法掩遮住亮丽的秀气,说话又不像乡下人,出手便是一锭银子,掌柜开店多年,还没见过这样大方的客人,只当他俩人是私奔出走的青男女,当下为他俩人开了间上房。
俩人洗过澡,见吃饭的时候倘早,便到外面去散步,买了些点心,回来时见有好内人闪闪掩掩跟踪在后面,伍斌微皱眉头,连翠娇暗笑轻声道:“大哥,今晚可有热闹瞧了。”
伍斌道:“是非少惹为妙。”
连翠娇笑而不答,心里暗暗有了主意,俩人回到店里,掌柜守在门前张望,见他俩人回来,迎前笑着道:“小相公,你老要的酒菜已经作好了,不知是回房里去,还是……。”
伍斌道:“这里人多嘈杂,你给我们拿到房里去。”掌柜点头称是。
连翠娇道:“酒菜要是上等品色,那就大大有赏,如果只是次等劣品,那可饶你不了。”
掌柜哈腰说道:“不敢。”
连翠娇道:“先赏你几两银子,要是好的话明日再来一桌。”伸手入怀里取银子,拿出来的时候一串东西掉落在地上,她嗳哟一声,弯腰捡了起来,却并不急于收起,仍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拿几两碎银递给掌柜。
那掌柜睁大了双眼,盯着连翠娇手中的那串东西,竟忘了接赏钱,不觉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此时,店里的人都注意到了他们,见了连翠娇手中那串东西,都傻了眼,识货的露出异样的目光,原来连翠娇手中的是一串珍珠,那是陈迷焕送给她的,她时常带在身上,此时有意让那些跟踪她和伍斌的人开开眼界。
伍斌见她意把这串珍珠露出示人,水觉一惊:连妹这是怎么了,须知钱财不可外露,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把歹人引来吗?给她使了几个眼色,她故作不见。
连翠娇见掌柜呆在那里,一笑把那啐银扔在桌上,和伍斌并肩回房。
过了一会,掌柜方自回神,喃喃说道:“我早知他们大有来历,果然是财神爷上门来了。”
几个江湖豪客模样的人的目光直望到连翠娇的背影消失,暗自思索:这俩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女,居然把这样的宝物露了出来,这真是该我走运,对了,那小子手中拿着的是什么?总是见他寸步不离此物,会不会是条金棒?这些人财迷心窃,末免胡思乱想,不知如果是条金棒,而有人能够拿得动,那这人就极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