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连续下了好几天,洪水泛滥,下游的人被大水冲走冲散,苦不堪言。
在这几天里,江边又来了一伙人,一看就知是武林中人,他们都急着过江,滚滚的江水,船一驰出,那是有去无回,不论他们出多少船资,总是没人敢载他们过江。
伍斌趁着几天大雨,呆在农舍里练功疗伤,白梅守在旁边护场,由李素蓉助他练功,傅非劳那一掌把他伤得极重,若按自身修为,十天半月都好不了,现在有李素蓉配命相助,无须消耗真气,在这几天的大雨里已是痊愈。
大雨过后,江边水情仍急,又过了两天,江面水势平缓之后,那伙人催促船家急急地把他们渡了过去。
伍斌考虑到此去南通的狼山,必会有事发生,出钱租了一要船,三人坐船游览,李素蓉有些晕船,极不舒服,到是伍和白梅想起俩人曾经一起结伴而游,重温旧梦,良足畅怀,恍如日的情景。
数日之后,船到了狼山脚下,李素蓉的兄弟李锐中要她来投奔的那户人家已被大水冲走,这里留下的只是大水过后的痕迹,那里找得到人。
李素蓉十分担心,白梅道:“你哥是江湖上的人,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大水来的时候他早走了,咱们在江湖上打听很容易找得到的。”
李素蓉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一见我哥,现在连旁的人也不见了,你说我能放心得下吗?”
伍斌一笑说道:“你哥在武林中可是大大有名,他要作的事可多着呢,根本不可能在这里等你。”
白梅道:“对了,你哥要你来这里作什么?”
李素蓉脸上一热,白梅一笑说道:“看你这付模样,敢情是你哥在给你找婆家,你是来相亲的。”她原是说笑,岂知李素蓉垂着头红着脸,低声道:“我现在已是伍大哥的人了,我哥给我找的婆家是不能再要的了。”
白梅啊地叫了起来,道:“伍大哥,你可要快点与蓉姐拜天地呀,不然找到她哥哥的时候,你可就要少了一个老婆了。”
伍斌笑着说道:“你叫蓉妹与我拜堂,是不是你也想与我拜天地,好正式地入洞房呀。”
李素蓉听了脸上一热,白梅却笑着说道:“那年你逃走了之后,我等这天已等了好几年的功夫,现在既有这机会,如何能够把你放过。”
白梅见伍斌沉吟无语,不觉道:“怎么?是不是害怕我们俩个,你又想打逃跑的主意了?”
伍斌道:“我是想咱们是江湖儿女,行事不必顾及诸多世俗礼节,咱们但求心中彼此相亲相爱……。”
李素蓉一惊问道:“什么?伍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打算与我们成亲了吗?”
伍斌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李素蓉惴惴地问道:“那又是什么意思?”
伍斌道:“我是说咱们现在形同夫妻一般无异,我伍斌既要和你们呆在一起,可不能委屈了你们,我想我们现在先拜了天地,作了夫妻,以后有机会再把这酒席给补上,你二人认为如何?”
俩女闻言大喜,李素蓉含嗔佯斥,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有话也不了下子说个明白,把人给吓了一大跳。”
白梅取笑她道:“害怕他不娶了你吗?”
李素蓉大羞,伸手痒她,俩人笑作一团,时下一夫多妻随处可见,俩女对他极有情意,况且又是貌美如花,艳似桃李,冠绝人间,不免意动,也就不再惺惺作态,他与俩女都有了夫发之实,如不给她们定下一个名份,岂不对人家不住。
当下三人即在这里行起夫妻之礼,拜了天地,李素蓉道:“我俩人都和你拜了天地,那大小怎么分?”
伍斌沉吟片刻,道:“上面还有一个,我想你们要想分出大小,那要看你们谁的年纪大,谁的年纪小,这样的分法谁也不吃亏,你俩认为可好。”
俩人拍手叫好,按年纪而算,俩人都是同年,白梅却大二个月,由于莫莉花与伍斌是先拜的堂,是堂堂正正拜的夫妻,俩女都没与她争大争小之意,白梅道:“蓉妹,你虽然排在最后,不过你得的好处应该是最多的。”
李素蓉不解道:“这是为何?”
白梅道:“你没听人说过,男人大都偏爱小的,你既是最小的,伍大哥应该是对你最好的了。”
李素蓉啐嘴而道:“只要他不欺负我就可以了,对我好与不好什么的,那就不敢说了。”
伍斌把她俩人的手握住,道:“我伍斌得你俩人作妻子,此生那敢有负。”
俩女甚是感动,依在他身上,久久也说不出一句话。
正当三人情意绵绵,远处有人声,急忙分开,却见一群人走来,看样子似是帮会中的人,他们看见了伍斌三人,脸上都露出了诧异之色,既然都彼此看见了,也就不再走避,那些人来到三人的跟前,脸上神色均有质疑之意。
三人正等走开,为首一个虬须汉子后腰插着一对斧头,他把手拦,道:“朋友慢行。”
伍斌三人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道:“不知有何赐教?”
虬须汉子道:“不知朋友高姓大名可否见告?”伍斌三人脸上仍是蒙着面纱,又是在这儿出现,这对于他们来说有说不出的怪异。
伍斌捏了个假名,道:“在下佟和仁,这俩位是在下的妻子。”接着问道:“可否请教……。”
虬须汉子接口即道:“在下是斧头帮帮主朱客雄。”
伍斌故意啊的一声,佯作高兴之态道:“原来是朱帮主大驾到来,在下闻名以久,如雷贯耳。”
朱客雄不住地把伍斌打量,道:“佟朋友,你抢先赶到一步,那捞什子可到手了没有?”跟在他身后的诸人脸上露出兴奋之色,都围了上来。
伍斌微然一怔,知他这“捞什子”是江湖中人惯用的术语,敢情他们认为自已三人也是黑道上的人,他故意干咳了两声,把问道:“朱帮主,你说我可有到手了没有?”
朱客雄冷笑道:“佟朋友真会开玩笑,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也只有你自已才知道,我们怎么清楚。”
伍斌道:“连朱帮主都不知道,那又何须来问我呢?”其意即说便算东西在我的手里,也不会对你实话实说,你问了也是白问。
朱客雄脸色微微一变,诸人都显现怒色,他道:“大伙儿都是合字上的朋友,有水一起喝,有饭大家一起吃,佟朋友既然已经到手了,何不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
伍斌笑了一笑,道:“朱帮主可真会讲话,到了手的馒头又怎能吐了出来。”
朱客雄及一干手下一闻此言,脸上怒气愤愤,道:“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就应该知道道上的规矩,俗话说见者有份,既然有这样的好处,佟朋友却想自个儿独吞,只怕大伙儿不会答应你的。”
白梅道:“你们大家都已看见了,这里给大水冲得什么都没留下,大家想要的东西自然也给水冲走了,你们想要就在江里作瞎子摸鱼吧,或许能够摸得上来也说不定。”说着嘲叽地冷笑。
朱客雄一看这里的情形,也知道希望渺茫,不过道上的人疑心甚大,他见伍斌三人来到这里,只当他们已经搜过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也冷笑道:“三位既然不肯合作,那只好得罪了。”
白梅笑着说道:“哦,你想怎样把我给得罪了呢?”
朱客雄道:“只好委屈三位,让我们搜一搜,东西说不定藏在你们身上。”群雄见俩女虽是蒙着面纱,体形丰满,不免邪意登起,放声怪笑。
伍斌大怒道:“朱帮主,你这样说话太过份了吧?”
朱客雄冷笑道:“大伙儿是看得起尊驾,这才客气地说了这许多废话,再不知趣,可别怪我们无礼了。”
白梅笑道:“朱帮主是自个儿上来搜,还是你的兄弟上来搜呢?”
斧头帮帮众一听,都尖声怪叫起来,争先恐后上来,朱客雄双臂展开一拦,道:“我是一帮之主,这样的大事理应由我出面出手,你们全都退下。”他仗着人多势众,欺伍斌孤男领着俩个弱女,认为可欺,越发放肆起来。
伍斌极是有气,知白梅要教训这帮无耻之徒,也不拦阻,退下和李素蓉站在一起。
朱客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来到白梅的身前,伸出粗鲁可恶的大手,斧头帮帮众不住怪声尖叫,好不兴奋。
眼看朱客雄的手朝她脸脯伸来,就要摸到了,在斧头帮帮众的叫声中,朱客雄忽地一声骇叫,身形飞了起来,在空中连翻了好几个滚,扑捅一声,摔落来来的地方正好是一沼泥水里,这一下子可是叫他够狼狈的了。
斧头帮帮众都是大惊失色,平日里他们把帮主捧上了天一般,那知他在一个年青的女子手里不过一个照面,就出了这样的丑,可说是面颜丢尽,却也知道这女子不是好相与的,然他们仍是伏着人多势众,一涌而上。
一霎之间,却见人影不住翻倒,在泥水里打滚,后面涌上来的把倒在地上的人踩得哇哇大叫。
白梅现在的武功便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不是她的对手,光是以她初出江湖的武功也能叫斧头帮尸横倒地,她气恼朱客雄的无礼,这一出手虽没杀伤人命,使的却是重手法,打得斧头帮帮众哭爹叫娘,有一半人被她打趴在地上,剩下的见她这样厉害,那敢再上来送揍,四下里全都跑散,他们的帮主朱客雄更是在他们这前就跑了。
白梅格格娇笑,大叫痛快,只是这么一闹,身上泼溅了不少泥水,又大叫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