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牛羊道:“少量的还可以,如果要大批的话可就难办了,不过可以急令各地的兄弟筹备送来。”
叶奇飞道:“远水救不了近火,我是担心这两天情况有变,我们要及早作好准备,不过为了今后的行动,我想冯大侠还是要着令兄弟会的兄弟尽快地弄到弓箭,能够弄到多少就多少。”停了一停,又道:“另外再多弄一些鞭炮来。”
冯牛羊诧道:“要鞭炮来作什么?”
叶奇飞笑了笑道:“现在是否用得上还不知道,冯大侠多准备一些就是了。”故作神秘,不肯便说了出来。
冯牛羊暗道:他已想出了营救陈盟主的办法,现在就买来鞭炮,想等把人救出来后庆祝放的?心里又想:人还没救出,就把这些玩意儿弄来,末免操之过急了吧。
叶奇飞现在既已是群雄的首领,他的话已经出口,冯牛羊只昨照着去办,鞭炮待得天亮后上街就有得买,弓箭可就不容易搞到手了,他一面差兄弟会的兄弟赶着作,一面差人到附近周围的城镇找,又差人到总兵的兵器库,想要硬闯抢盗弓箭。
天亮后,白义侠、唐清才师徒回来说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不一会万里云沈丹与闲事和尚也回来,沈丹道:“里面守备森严,每隔十步都有守卫,而且他们面对着围墙,火把照得如同白日,我试了几次都给发现,根本就没办法进去。”
翁西池也过来道:“现在我们人少,而且又不知陈盟主关在什么地方,要攻打硬闯的话肯定吃亏不说,我们几人想了一下,根本无法救得到人。”
冯牛羊道:“这个胡天霸到是厉害,他居然有办法把这件事作得这般严密,以致令咱们没有半点进手的机会。”
叶奇飞忽地问道:“这座深宅大院是何人的?”
冯牛羊道:“我已经了解过了,这座大院原是官家的府宅,主人家调任到别处为官,所以这座宅府一直空闲着,胡天霸等人来了这后,先是找过了守城的王总兵,王总兵便让他们到这里来。”
叶奇飞诧道:“你是说胡天霸曾带陈盟主找过守城的总兵?”
冯牛羊道:“是的。”
叶奇飞道:“这样可就有点奇怪了。”
冯牛羊惴惴不安地问道:“怎么了?”
唐清才道:“我想总兵府人多势众,又有重兵把守,他们如果把陈盟主关押在总兵府的话,我们要想救人,你们想一想,在这里容易些呢?或是总兵府容易?”
众人闻言心头大震,叶奇飞道:“按着陈盟主被捉了之后,他们应该朝北而上押往京城,可他们江没有这样作,显然此事绝非闲常。”
冯牛羊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清才道:“我有些担心陈盟主是一个诱饵。”
万里云沈丹吃惊地道:“唐少侠是说胡天霸他们在利用陈盟主,想要趁机对我们不利?”
唐清才点点头道:“是的,你们大伙儿想一想,我们这般人多势众地在这儿大闹,按照以往惯律来讲,官府那会容得我们在这儿呆上这么久,老早就派人来围剿了,可是现在他们一点动静也没有,任由我们进进出出,你们说说,这事不是反常得很吗?”
众人都点头称是,冯牛羊道:“那……唐少侠认为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
唐清才道:“长久以来官府都将我们武林中人视为眼中钉,欲拨为快,他们把陈盟主捉走正是说明了这点,由于我们武林中经历了几次浩劫,多是与官府有关,这次我们好不容易地把武林盟主选了出来,陈盟主就给他们捉去了,他们很清楚我们为了营救陈盟主会不惜一切代价而来,他们要是只想把人押解上京斩首示众的话,似乎用不着这样劳师动众,费财又费力,他们大可把人就地斩首,一了百了,断绝我等之念,可现在他们并没有这样作,显然这其中一定有重大的阴谋。”
众人闻言暗暗吃惊,翁西池道:“唐少侠是说他们准备对付我们?”
唐清才道:“他们利用陈盟主作鱼饵,引诱我们武林人士集聚到这里来,然后调兵遗将,把我们一网找尽。”
叶奇飞道:“若是以往的惯律,他们遇上了这种大事,从别处把大批的人马调来都来不及,那会这样迟迟地按兵不动,由此可见,他们把陈盟主捉走只是一个幌子,其目的大家心中应该非常的明白。”
闲事和尚道:“大伙儿不用怕,官兵不来则罢,来了我们打他个落花流水,岂不痛快。”
万里云沈丹道:“你这野和尚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大伙儿都在商量正事,你打什么岔呀。”
闲事和尚道:“我们总不能就给他们这样戏弄一场吧?”
叶奇飞道:“苦海大师,营救陈盟主固是件大事,可当此眼前的事我们应该清楚得很,敌强我弱,以卵击石,绝非上上之策,为了保持我们武林人士的实力,可不能与他们硬拼起来,到时候陈盟主救不成,反使我们的人受损不少,与其硬拼,倒不如退避三舍。”
闲事和尚叫了起来,道:“这怎么可以,我们要是这样走人,陈盟主岂不是给他们害了,再说大家连架都不打上一打,就吓得逃跑,今后还有脸皮作人吗?”
众人纷纷称是,都说闲事和尚这话有道理,洪项石道:“大伙儿好歹也要与官兵大干一场,能否救出陈盟主只能听天由命,你们说是也不是?”翁西池等几位上了年纪的都表示同意。
唐清才道:“与其硬拼,倒不如智取。”
水佳豪道:“唐少侠有何高见?”
唐清才道:“胡天霸虽然已有了对付我们的办法,大伙儿硬攻救人,势难得成不说,受损一定是很大的,他设计陷阱等我们去上勾,我们总不能就伸出脖子让他来割吧?”
闲事和尚道:“那你说怎么办嘛?”
唐清才道:“正像叶兄所说的那样,退避三舍,引蛇出洞。”
闲事和尚不解道:“引蛇出洞?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里云沈丹啊地叫了一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道:“不错,这个办法行得通。”
闲事和尚搔了蛰他的光头,不解地道:“你们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老沈,你给我说一说呀。”
万里云沈丹道:“你这野和尚肚子饿了想捉蛇来充饥,可这蛇躲在洞里不出,你说怎么个捉法?”
闲事和尚道:“当然是挖洞捉蛇了,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万里云沈丹一手就拍在他的光头上,道:“你这是笨人用的笨法子,这样捉法岂不太费劲了,又要当心被蛇咬的危险,这样作不是太划不来吗?”
闲事和尚摸了摸被他拍打的头,道:“那你说怎么个捉法?”
万里去沈丹道:“这就是唐少侠所说的退避三舍,引蛇出洞呀。”
闲事和尚道:“你是说官兵就是那条毒蛇,我们要想办法把他们引了出来,然后才把它捉住,只是我看那胡天霸末必会这样笨,轻轻易易就上了当。”
万里云沈丹道:“你坐在洞口守着,它当然不会就此出来了,想要引它出洞,就得远远地避开吧。”
闲事和尚道:“他们出来这后,我们又该怎样救人捉蛇呢?”
万里云沈丹笑了笑道:“就怕他不出来,出来了已后你还怕没机会救人吗?”
闲事和尚听了这才索然。翁西池拈须道:“唐少侠此计大妙,只是此事如何行动,须得好好计划一番。”
唐清才道:“我们可以把人全都调派了出去,让他们人影也见不到一个,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会误以为我们自知救人无望,这才散了去,当然了,这件事须作得似模似样,或是我们传出风声,就说是我们另立武林盟主,不再过问陈盟主的事了,让他们信已以为真,放松了心神,把陈盟主押解了出来,我们救人就有望了。”
众人纷纷拍手称妙,叶奇飞当即计划了一番,众人依计而去。
叶奇飞下和唐清才、白义侠几位商量诸事,魏佩娴走了出来,白义侠道:“白姑娘的伤势怎样了?”
魏佩娴满面忧色,道:“情况有些不好。”语言中用了“有些”两字,语气中谁都听得出不态的严重性。
白义侠一惊问道:“怎么了?”
魏佩娴道:“她自受伤昏迷之后就没再醒转过来,现在伤势似在加重,白老英雄急得乱跳,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闲事和尚等人已走,只剩下叶奇飞、唐清才、白义侠、冯牛羊四人,听到魏佩娴这般说,也是暗暗着急,跟着她来到里面见白善坐在床前,满面发愁,不住地吁长叹短。
白善见他们来到,抬起头来对堂兄道:“她……你们可还有什么办法?快快救我女儿一救呀。”言罢,老眼淌泪,极是难过。
白义侠把他拉过一边去,道:“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们……会有办法的。”话虽是这样讲,心里也是万分的难过,因为他们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唐清才问道:“白姑娘受的是什么伤?”
魏佩娴道:“她的背心应该是被石木道长的朱沙掌伤着了,前胸又给兵器重击了一下,我请了一个大夫给她把了把脉,那大夫说她原来身上就有内伤,现在是旧伤新伤一齐发作,这才使伤势恶化,是于各种药物对她的伤势一点效果也没有。”
唐清才想了一想,道:“药物对她的伤势没有效果,如果以深厚的内功来替她疗伤,我想应该会有作用的。”
白善闻言大喜,道:“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真是急得糊涂了。”说着就要替女儿输气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