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插剑回鞘,转身退了回去,这突然间的变故,多数人还弄不清怎么回事,白梅的剑法有多高,邢佑雨的武功如何?没一人说得上口。然白梅一剑挫败了邢佑雨是个事实,群雄皱着眉头,宇间尽是忧色,伍斌的武功已极是厉害了,这是群雄谁都知道的,现在见白梅也这等厉害,王福成、董永华的仇看来是无法报得了了。
一时之间,群雄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伍斌上前了两步,朗声而道;“诸位英雄好汉,在下的确没有杀人,信也则罢,不信也则罢,此事到此而了结,不能再另生事端了。”
王福成气愤愤地说道:“难道我兄弟的死便这样算了不成?”
伍斌道:“王大侠,伍某已经说过,假以时日,在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招铭轩道:“尊驾既已行凶伤人,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伍斌点头说道:“招大侠此言极是有理,那伍某便不再费口舌了,现在招大侠是否也要出来指点指点呢?”武林中人口头上解决不了的事,多是在拳脚上一分胜负,对方一口咬定是他杀的人,他便向这人挑战,只要打败了他,旁人也没话好说了。
招铭轩不知伍斌的厉害,见他咄咄迫人,群雄居然显露畏惧之色,畏缩不前,心中十分生气,脸上露出轻蔑之色,低哼了一声,上前说道:“好,那招某便来领教狐山派的武学绝技。”
群雄齐是皱眉,招铭轩的武功固是不弱,比之伍斌相差甚远,上去挑战除了受辱,一点益处也没有。
伍斌道:“招大侠,只要你能接得下在下一招而立于不败之地,伍某便算是输了,要杀要剁,悉听尊便,你认为如何?”
招铭轩原本是气愤愤地上场,一听此言不禁楞住,伍斌的武功有多高明他不清楚,刚才白梅也只是在一招之间就打败了邢佑雨,可见武功着实不凡,他现在口出狂言在一招之内打败自已,此言虽不尽信,然人家敢当众口出狂言,显然是有把握信心的。
伍斌见他呆在当地,不觉道:“诸位,不论是谁,只要大家肯出来指教,在一招之内立于不败之地,伍某把这条命交给了他。”
群雄见伍斌这样说话,当真是狂妄到了极点,人群一阵蠢动,这不仅是狂妄,且是对群雄的轻蔑,当即多人有出场之意。
招铭轩放声一笑,道:“伍掌门如此看得起招某,深感荣幸,招某恭敬不如从命。”双手一拱,道:“请伍掌门出招吧。”
伍斌摇头说道:“这是诸位英雄好汉有意要伸量伍某,在下这是被迫无奈之举,诸位既要伍某的好看,理当是由招大位等人先出手了。”
招铭轩气极大笑道:“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狂妄的人,招某生平还是首次见识到,伍掌门执意如此,招某可要放肆得罪了。”迎前握拳捣下,他是少林俗家弟子,少林拳术甚精,拳劲奇大,知伍斌武功高强,自已的这手拳劲能够接得下的人也不多。
群雄都把眼睛睁得大大地,不敢眨上一眨,似伍斌这等高手的武功在人前展露,是每个学武之人难得一睹的机会,况且大家都希望有机会下场,能够瞧得一招半式,对已极是有益处的。
伍斌站稳不动,对招铭轩狠击并不理会,这一拳狠狠地重击在伍斌的胸膛上,怦然一响,伍斌并没被击倒,他伸手一抓,招铭轩无法闪躲得开,给他抓个正着,高高地举了起来,朝群雄扔去,他手上并没使劲,然大家却怕他手上含劲,恐接不住而出丑,忙向两边闪开,招铭轩一下子落在地上,十分的狼狈。伍斌颇感意外:这些人平日把义气两字常挂在嘴边,此时见他有能竟是不肯伸出援手,实是可悲之极。
招铭轩爬起,心中的难过狼狈到了极点。
伍斌一顿手中的拐杖,铛的一声,道:“请下一位英难上来指点吧。”
群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均有踌躇之色,招铭轩的武功不弱,拳头仍伤不了他,还落得如此狼狈,大家都害怕出丑,原先有不少人跃跃欲试,此时竟无一人肯下场出战。
“我来会会伍掌门。”随着声音,走出一个人来,此人正是王福忠,他寻思这是自家要为兄弟报仇的大事,朋友们虽是来助拳的,自已作为事主岂可置身事外,而令朋友们出丑难堪。
伍斌道:“那便请王大侠赐教了。”
王福忠正待上前动手,忽有人喝了一声:“往手。”一个人影从门外一窜而入,越过了群雄的头顶,落在王福忠与伍斌俩人中间。
群雄一见,纷纷说道:“啊,是陈总舵主来了,这下可有这小子的好看了。”原来来的人是隐迷焕。
王福忠上前一步,走到陈迷焕的身边,神情显得非常激动,道:“陈总舵主,我兄弟被……被……。”
陈迷焕道:“王大侠,令弟并非是伍大侠杀的。”此言一出,有如石破惊天,群雄极是震动,俱是讶然。
王福忠大急道:“陈总舵主……。”
陈迷焕道:“别人的话到也罢了,王大侠连陈某的话也信不过吗?”
群雄纷纷低议,王福忠一时也呆住了,他打量了陈迷焕好一会,迷惑地问道:“陈总舵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迷焕道:“其中陈情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请王大侠相信陈某,伍大侠他绝不是杀害王二侠、董大侠的人。”
群雄听他说得如此肯定,齐是动容,王福忠道:“既然陈大侠这样说,敢情真是王某错怪了好人,不过此事绝非儿戏,倘请陈大侠谨慎三思而行后,切莫误信歹人。”
陈迷焕转头看着伍斌道:“伍大侠绝非歹人,在这里大伙儿多人深受他的救命之恩,若说他是杀人凶手,大伙儿对他还信不过吗?”
群雄一听陈迷焕这话,都感到万分的诧异,伍斌邀请义父莫不怪下山协助陈迷焕相救被黑衣蒙面人抓走的群雄的事,知者无多,此际听说伍斌对众人倘有恩情,此事大出常人意表了。
陈迷焕对魏佩娴道:“魏女侠,此事便由你来说吧。”
群难转头朝她望去,魏佩娴道:“陈大侠说的一点都没错,伍大侠的确是大伙儿的救命恩人。”接着把伍斌筹划救群雄的事说了,群雄一时作声不得。
隔了良久,闲事和尚道:“原来……原来救大伙儿的人是你。”
王福忠上前来不住地打量伍斌,心中暗道:好奇怪,这人竟似在哪儿见过一般?
陈迷焕道:“伍大侠,此事误会已深,你还是以真面目示人吧,这样大家才好说话。”
伍斌轻轻地叹了一声,缓缓地把面纱摘了下来,一时之间,群雄都不住地“啊”,“啊”地惊讶叫个不停,王福忠忙跪了下来,道:“伍盟主,我……。”
伍斌把他扶起,道:“王大侠何故如此?”
王福忠道:“王福忠有眼无珠,错怪了伍盟主。”
伍斌道:“奸人有意栽脏于我,王大侠等有为此生气,那是理所当然的。”
闲事和尚来到伍斌面前,举手便扇了自已两记耳光,伍斌吃惊地道:“苦海大师,你这是作什么?”
闲事和尚道:“我这个莽和尚是第一号的大笨人,伍盟主一而再三地跟大伙儿说明其中有误会,我这狗肉和尚就是不相信,当真是笨到了家,这两巴掌是为了打醒我而打的。”
王福忠听他这样说,也举掌来啪啪地扇了自已两下,道:“大伙儿都是笨蛋,应该多打两下清醒清醒。”紧接着群雄都自扇耳光,人人都打肿了半边脸。
伍斌忙道:“此是误会,大伙儿不可如此。”
闲事和尚道:“大伙儿不分好歹,竟对伍盟主生此误会,理应受罚,这两巴掌又算得了什么。”
陈迷焕见群雄深为自责,即道:“此事原也怪不得大伙儿,若非陈某与伍盟主早通音讯,又知他一再想方设法在保护我们大伙儿,一遇上这种事,我难免也会对伍盟主误会,好在现在事情有了一点眉目,此事关系甚大,在真想末明之前,此事陈某就暂时卖个关子了。”
闲事和尚道:“陈总舵主这是为了大家好,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会不明白的。”忽想起对伍斌的误会,忍不住又扇了自已一下。
王福忠道:“陈总舵主已说这是误会了,苦海大师你还……。”
闲事和尚道:“没有的事,我是在扇蚊子。”
大家见他手劲不小,打只蚊子似乎用不着这么大的力,显然是为了误会武林盟主的事自责自罚。
李素蓉见他说得极是有趣,不觉掩嘴微笑。
陈迷焕道:“伍盟主这样作是有道理的,现在陈某不方便对大伙儿说明,以后自然明白,只是伍斌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现在大家既以知道了,希望大家能够守口如瓶,不要把此事泄露了出去,这是有关大伙儿的生死大事。”
闲事和尚诧道:“有这等事,那是什么原敌呀?”
王福忠道:“陈总舵主不是说了,叫大伙儿千万不要泄漏出去吗,至于其中的原因,那能随便乱问。”
闲事和尚啊了一声,随手又扇了自已一下,道:“我这莽和尚又多嘴了,真是要不得。”接着又对王福忠道:“王大侠,以后你要时时提醒我,我要慢慢地把这脾气给改了。”
众人甚是好笑:你这野和尚的脾气生来便是如此,在佛祖面前你都改不了,别人的话怎能听得进去。“
王福忠向伍斌赔礼道:“伍大侠,这几日来真真的对不住你了。”想到自已等人被奸人利用,心中极是气愤。